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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拍摄节目7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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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火势小了。

夜深了。

饭席上的人走了七七八八。

节目组嘉宾们也要回到各自借宿的住处了。

拉巴爷爷喝得有点多,潘子澄奔波了一天,困乏不已,便与拉巴搀扶着拉巴爷爷回去休息了。

同赵游一块住的嘉宾醉得更厉害,一边哼着不知成调的歌,一边说自己没醉,却路都走不稳了。

祁光帮着赵游将这个闹腾的嘉宾送回了住处。

向易水默不作声的跟在祁光后面,看见祁光与赵游默契十足的搬人,看见他们走进了同一间屋子。纵然她明白屋子里还有其他人,他们俩并非是“共处一室”,却还是不由烦躁了起来。

向易水再一次深刻认识到,自己愚蠢至极。

她到底凭什么会觉得祁光无关紧要,他明明牵动着她的情绪!

想不通。

越想脑子越疼。

向易水执着的仰望骤然亮起的房间,与自始至终没有出现祁光身影的窗户,陷入了浓烈的不甘与愤懑中。

祁光很快就出来了。

他没有立刻走下吊楼,而是默然伫立在台阶上,面朝向易水。

由于他背着光,向易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她隐隐察觉到,他是在看她的,以一种客观的角度来俯视着她,以此来洞悉她,冷静的分辨她的好坏并采取必要的避害措施。

向易水心慌得砰砰直跳,本能的抬脚往前走了一步,想要靠近祁光。

却见祁光轻轻的舒了口气,像是无奈极了。

向易水感觉自己此刻薄入一张纸,所以祁光呼出的这口气,轻易的就将她刮倒在地,继而还狼狈不堪的翻滚了好几圈。

“祁光……”

祁光走了下来,看着向易水原是一张常年以倨傲与淡漠为基调的脸庞,罕见的弥漫着无措与哀伤,一时间,他的心情颇是复杂。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并没有得以报复的痛快。

祁光按了按太阳穴,他在饭席上也喝了酒,有些头疼,他道:“走吧,先回我那,我把东西还给你,再送你回去。”

昨晚向易水来找祁光,后边还蹲守着一个卢晋义,今晚卢晋义早倒床上呼呼大睡了,祁光不能让向易水孤身一人走夜路回去。

对待陌生女子,他尚且不会置之不理,更何况,向易水还是他孩子的妈。

向易水跟上祁光的脚步,闷声道:“只是几件衣服而已,你也给我买过,我身上这件就是,如果你要还回来,那我是不是得当场脱下衣服给你?”

祁光不语,似乎是觉得跟她争辩这些没有意义。

向易水抿了抿唇,踢开脚下挡路的一颗小石子,小声问:“祁光,你暂时没有跟别人交往的念头吧?”

祁光一顿:“这是我的私事。”

被温和的人冷然对待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尤其是,她曾享受过他的处处妥帖,柔情蜜意。

向易水低着头,像一株被突然而起的凛风摧折的白绣球,黯黯然,几乎要失去所有生机。

回到拉巴家楼下。

祁光让向易水等待片时。

向易水不大愿意,“我真的要脱衣服了吗?”

见向易水一副无赖模样,祁光不得不说明真相:“那些衣服,我穿着不合身了。”

向易水一怔,随即感到有一个坚硬的东西划过柔软的心脏,满胸膛都血淋淋的。

衣服不合身了。

他们也不合适了。

“别再送我什么了,我不需要。”祁光道:“你说的追求我,对我而言,是一件很令人困扰的事情。”

她“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导致其他嘉宾都不敢跟他多接触,跟踪摄影的小哥更是时时看她脸色。虽然节目组之前已有于灵这个例子,他不算是特殊的,但他真的一点都不享受被人当成玻璃似的对待。

“别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了。”祁光由衷的建议道。

在向易水失神的片刻,祁光回到房间,将装有衣服与相片的袋子拎出来,递给向易水。

向易水茫茫然接过。

“走吧。”祁光道。

向易水脚步虚浮的跟着祁光。

月色清冷,夜里有许多不知名的小虫子在交流,窸窸窣窣。

向易水艰涩开口:“对不起。”

祁光不言。

直到村长家前的路口,祁光没再送了,停下脚步。

向易水也站在原地,抱着袋子,像是抱着一桩苦闷的往事,如她本人一般利落飞扬的短发,此间发尾沾了点点昏黄的路灯灯光,显得颓靡又哀伤。

“回去吧。”

等了一会,祁光出声催促道。

向易水被祁光短短几个字推进了村长家。

——

这一天,大体上过得痛快舒畅,因此,祁光睡了个舒服觉,第二天早早起了床。

还没去学校的拉巴过来跟祁光说,向易水在楼下等他。

祁光皱了皱眉,洗漱之后才下楼。

向易水提着一个方形竹笼,见到祁光时脸上绽开一个清新夺目的笑容,仿佛昨天的萎靡只是他的幻觉,她说:“这个送给你。”

祁光拧眉,看着竹笼中两爪扒拉的笼筐活力充沛的小狼狗。

向易水解释道:“昨天我看你挺喜欢小小的。我跟多吉次仁打听了小小有没有狗崽,结果真有,我就讨要了一只,这只最像小小。”

小小是公的,跟隔壁家的狗生了一窝狗崽子,狗崽子刚满月不久,向易水今天一大早准备了一万现金跟隔壁人家买狗崽子,隔壁人家纯朴,死活不肯收这么多钱,她只能按照当地的习惯,让卢晋义去村里的小卖部买了箱牛奶与几袋饼干作为交换。

祁光拒绝道:“我不要。”

向易水把狗崽子抱出来,狗崽子很乖,在她手里一点挣扎都没有,她把狗崽往祁光面前送了送,说:“你看它多像小小,多可爱。”

“我不要。”祁光重复道,艰难的将目光从狗崽身上挪开。

“可你喜欢它。”向易水说:“就因为是我送的,你不要它?那我转让给你,行不行?”

祁光不表态。

向易水继续劝说:“如果你担心工作忙顾不上它,我跟宝珠可以帮你想看顾一下。”

祁光闻言一愣。

向易水不喜欢任何宠物,能让向宝珠养冬日已经是她作为母亲最大的让步了。为此,祁光就算曾碰到被虐待的流浪狗,动过收养的念头,最终还是考虑到向易水,止步于想想,只能将其送入救助站,偶尔过去探望。

人与人的交往,真的很奇妙,大概基于人本身就是一个很奇妙的存在,可以一成不变,也可以瞬息万变。

祁光对向易水的巨大改变感到五味陈杂:以前他在自己的认知中竭尽全力对他在乎的人好,即便委屈自己,即便独自吞下苦涩,就为了他所渴求的美满的生活。

而此刻,向易水轻而易举让步的事实告诉他,他其实不必那样,他只需不在意就能得到他想要的。

可这又是相悖的,矛盾的。

如果不在乎了,那向易水所做的一切于他又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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