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暮妆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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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谈及时政,佳人竟比方才多了几分自得,取了公箸,替身旁夫君布菜,不骄不躁,心平气和的为他纳妾。
“好!娘娘说得是,陈经佩服的五体投地!”陈经激动得,几欲蹦了起来。
“娘娘有经纬天下之才,李纯为人臣子,实乃愧怍。这确是万全之策!”
帝师嫡女,当真名不虚传,可堪大郢后位。
李纯陈经解了燃眉之急,兴高采烈地无意入馔,匆匆告退。
知绾闻言呆滞着,竟生了敬佩之情。方才,她甚至还没理清,突厥旧政其间关联,以夷制夷之说,更闻所未闻。
垂丧着头,拨着碗碟里的青蔬又没了胃口。娘娘这般厉害,那骊韵想必不差,恐怕就连那清歌,也是个能说上话的才女。
想着竟开始以箸戳青蔬,陷入深思,来回嚼着方才政题。
谢崧见御上皇兄,已然面色铁青,有雷霆之怒,暗自叫好。回头又看娇柔颈内还隐着晨间,他恣肆下的红肿、竟以骨指隐晦得磨蹭她颈下红肿,为她疏解,低声道
“吃过午膳了?”拿他的玉箸这般戳,看着像似没胃口。
身旁近宦奉上碗箸,知绾被他蹭得羞红了脸,乌眼咕噜咕噜的缩缩脖子,大庭广众的想要甩掉他的侵扰。
“没有。”
男人将娇花尽束掌间,肆意撒网,从席上推了碟小盘疼她道
“尝尝娘娘亲手制的蓉糕,好吃。”
知绾见皇后方才于煦暖中久伫,未得一句问候。思及少帝那日对她轻浮浅薄,宫中美色亦不下百十,而今,又要新娶美娇娘了。
如此想来,王侯那巴掌,确实委屈。
“方才,在娘娘那吃过了。”美人怀珠韫玉。她要学的还有很多。
“手上是什么?”谢崧问。
知绾羞愧的将藏在裙后的小纱袋,掩了掩,小声道
“娘娘教我做的。”
为何同样是女子,她竟这么不争气,只会这小家子玩意,枉活了十数载。如此想着,更不敢将不入流的东西拿出来。鲜嫩指尖因为磨那枝叶蓓蕾,蹭出细红来。
谢崧以手握住她的指,思及她平日手如柔荑,安抚道“学这作甚?本王不吃。”
若她日日辛劳疲惫,哪里可得好皮相,不出数月,便会形如枯槁,又何必靡费他金银娇养,更与那时把娇柔娶回来的初衷相悖。
再者说,正是好韶华,像他这般肆意奢养,才得趣。膳毕,更明目张胆地,唤了一宫婢来,立取脂膏,于席间,让宫婢跪伏一点一点为她上药。
知绾羞得埋着头,愧得频频抬头艳羡林兮才学,越发得自惭形秽。谢崧知她心思,似笑非笑的瞥了眼少帝,宽慰她道
“娘娘你可不敢妄自以比,当年,亦是帝师。”
话毕,座上清丽佳人涨红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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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宸殿正逢月圆
大郢有祖制,侍帝为阳,奉后为阴,帝后鸾凤和鸣,亦是盛世阴阳调和之道,
故每逢十五,帝后应循制同寝,以衍正储。
翡衣女婢于镜前尽卸美人妆面,拿沾了湿的绢帕轻拭眼前清丽面庞,
林兮在妆奁前依旧撷捡明晨要用的芙蓉,撕碎后搅拌碾磨,半倚昏黄烟灯,取来银钳小心翼翼的挑掉了个枯萎败坏的瓣末。
觅儿却是不急,替主子卸妆后,从玉匣中碾了香膏在她面上轻揉,在案上相继摆了金箔珠粉,绯红脂膏,花形靥钿,螺黛等,提笔再次为她勾绘。
“你这是做什么?”
绿荫浓蔽,夜色于窗柩外,尽碎了一地斑驳的光来。太宸宫寂静如死水,除了殿外伫立的宫侍,再无外人。
何以案上妆物却比白日更多。
翡衣女婢四下张望,瞧着无人了,才续着手上动作,嘘声道
“娘娘放心,婢子早遣散了外侍宫婢,眼下就只有奴婢御前伺候。”
说罢,她弯腰为其小心敷粉,道
“这是暮妆,眼下燕京,权贵内闱间都时兴这个。侍寝的美人晚间皆带薄妆,并不素面,听吟咏宫的侍女说,梅妃娘娘,都是这般的。”
说罢许是觉得不合礼数,轻掩朱唇,将余下的话送到她耳边。
“侍寝前,往身上面上,尽擦这珍珠鳞粉,肩颈处再涂点箔碎,衬着人肌白似雪,晕光下亦可熠熠生辉,翌日,在赶在陛下赴政前,起身再补。
夜间,于龙榻上残妆半退,欢爱时,美人粉痕尽湿,蝉鬓松乱,幔间自散靡香,这才是真正的极致旖享。
得趣的世族艳姬,更会辅脚腕上银铃,用以行事调声。”
更有文人雅仕以此间乐事作词赋诗,流传青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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