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en.004卑微者行径 (第2/2页)
「出手保护。你将独自面对敌人，独自与现实相处。没有家，没有亲人，更没有朋友和他人的祝福，自力更生是你唯…」
「一的出路。所以，行动吧。是生是死，是和我‘私奔’还是被十亚抓回去实验，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着，黑若斯驾轻就熟地抬手凝念。她将之前被埋藏的灵铳碎片组装起来，一时间场间又悬浮了两门骇人的火炮。
只是和她之前召唤而出的灵铳相比，少女随手唤出的武装竟然要大上几倍，炮孔的口径比人头还大，甚至能塞下西瓜。
这是契约真正成立的缘故，现在的黑若斯才是货真价实的代灵，一炮即一阵，乃当之无愧的武装咆哮。
再者，这也是代灵和代灵师互相信任的意志表现——通常来说，代灵和契约者彼此互为主仆。
可这种你我互不默契的关系，将很难发挥代灵能力的真正潜能，而银和黑若斯间的契合度，早已媲美当年的“主仆二人”。
紧接着。
「轰——！」
代灵兰花一翘，阵列于她两侧的灵铳便齐齐开火，两束堪比雷霆的灵浆击打在小乖的脚边。
土壤发出了焦臭，坚硬的基岩脱下了青苔的舞衣。
「呜——？」
此举亦使正在享受鲜血淋漓的少女凛然怒目，小乖张开了血盆大口，像只原始生物一样四足着地奔跑过来。
遮天蔽日的文字仿佛被她驱赶一般逼向了银的方位。
「黑若斯，你在做什么？」
看着自带傲人气场的小乖恼怒袭来，银呆呆地呢喃一声，两手下意识地就伸向代灵的衣角。
然而。
「那是我作为代灵时的名字，现在我撤销了你对我的使用权，请问你在喊谁呢？」
让银倍感绝望的是，他看见那张带着十字疤痕的脸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接着一摆手躲开了他的抓取嘲讽地说道：
「只有现在，我不是黑若斯，也不是代灵，我只是一个旁观者。作为看戏的人，我身临其境，但却不能作用其中的任…」
「何的事物。银选择出手，那么我就静观其变，为一位新王的诞生献上祝福。而银选择妥协，那么我也‘嫁鸡随鸡’……」
「只管陪你去死就好了。如何？你搞懂我说这么多是想做什么了吧？银，成王败寇，仅一念之间，你做好准备了吗？」
说着黑若斯淡然地抱胸目视前方，仿佛天南地北扑面而来的符文字海根本不存在一样。
「成王败寇，那是什么东西……黑若斯？黑若斯！救救我，救救我……我打不过她，我打不过她，快拦住她！」
银拼了命地想要靠在黑若斯的身上，他被来势汹汹的小乖吓坏了，趴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道：
「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的主人啊……是我让墨祾把你救活了啊，不要，不要抛下我，没了你我什么都做不到！」
但很遗憾，黑若斯是铁了心想让他面对现实，所以没有接纳银的求助反而粗暴地蹬了他一脚：
「既然是我的主人就拿出点端庄者的样子，哭哭啼啼地求饶也好意思说是我主人？你这样很丢人知道吗？」
代灵蔑视地挥开像跳蚤一样充斥四周的符文，接着将两门灵铳调转枪口指向了银的瞳孔说道：
「与其继续孤苦伶仃地求我，你不妨先着手防御那个女孩的攻击哦。看看她，一副饥渴难耐的样子，满口的蛋白质和…」
「唾液，她的嘴里还留着那女仆的残羹啊。你想和圣骑士一起殉情就保持别动，天知道她会不会喝干我们两个的血呢？」
这时，小乖以猎豹见了都相形见愧的速度，窜到了两人的视线之中。
由于造物主魔方不能对活物造成物理影响，所以少女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一排朱砂色的牙齿显露着慑人的恐怖。
「……」
银哑口无言，灵铳深邃的枪管膛线让他的心也凉到了极点。
“玩真的？我满心欢喜地迎接你的复活，到头来你就这样对我。哈哈哈，真有意思啊，果然，果然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吗？”
他怔怔地低头啜泣，瞅着这幅焕然一新的身体陷入了沉默。
“大家，大家都是在骗人。说什么会陪你走到最后，说什么能在你孤独寂寞的时候给予你温暖，假的……都是假的——！”
“阿丽儿”的身体伤痕累累，从皮开肉绽的破口往里窥视，银甚至能看到没拧紧的螺丝，还有人造的仿生材料在缓慢蠕动。
“可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即便曾经被别人使用过，但现在却只属于自己，我也只能依靠这些物件承受现实。”
不像口头约定一般脆弱不堪，握在手心的枪杆，一定会比白纸黑字的条条框框更为人所信服和震撼。
浪迹于莱恩之域的这些年来，银从来没有真正的“独立”过。
他遇到困难向来会第一时间求助香格拉蒂，再后来与代灵邂逅，银被现实击垮也会想都不想就依赖黑若斯。
有人辅佐自己可是一种享受，银一直很痴迷于这种无所作为，所以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负担什么。
”但现在时过境迁，黑若斯已经不要我了。光靠自己的话，我能做到什么？“
银的思绪陷入了艰辛的遴选，却不知自己是中了黑若斯的圈套。他夷由彷徨渴望力量，可力量却不肯怜悯他并给予施舍。
”苏小乖，她只需要写个字就能将香格拉蒂击溃，我能用这幅千疮百孔的身体做些什么呢？只能被她杀死吧？“
如若置身于同时通往地狱和人间的十字入口，银此刻正站在最中间镶嵌着巨型棺木的地方徘徊逗留。
这又是一道精彩卓绝的判断题，不过与不久前墨祾出的那道不同，银无论做出任何哪一种选择，他都有路可走。
十字入口有四头，在各个方向的彼岸分别站着女仆、筱雅、代灵、雷诺四人。
他们的身影或高大或娇柔，道路的风景也亦秀丽亦阴森，纷纷保持着能显露各自性格的姿势向银招手示意。
“如何，维尔银哟，这四人你会选择哪一个？是存在血缘关系的兄弟，还是五年来朝夕相处的爱人。”
“抑或者是靠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征服的一只魅影，又难道说是那个认识不出十天的俏皮代灵呢？”
有声自远方来，银茫然四顾，却发现是他在自言自语。选择、选择、没有明确的答案，有的只是无止境的未知。
这些远方的人。银对他们每一个都曾抱有深情，但现在看来却只有一个家伙能长久地陪在自己身边啊。
温柔也好，友谊也罢，畸形的爱情也不是不能让人接受，可最令人心安的还是只有那一个身影。
虽然不知为何筱雅会出现在这里，但银心里却隐有起伏，看着那人的背影露出了苦笑。
“原来这也只是在骗我吗？与过去诀别，迎来新的开始——也正应了那句长痛不如短痛的老话。”
这样想着，银抬脚一步一个脚印走向某处，幽然的小径被绚丽的银粉石给嵌满，目的地则是一座绿意盎然的庭院。
还记得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在你踌躇迟疑之际，会有无数扇门在你面前打开。
走向其中任何一扇，其余所有的门扉便会尽数消失不留踪迹，这也象征着牺牲与救赎，凡事做出选择就不能再从头来过。
而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代灵凝视着银的一举一动也暗自为他感到揪心难过。
「接下来遭遇的万劫不复，都是你在咎由自取。维尔银，你难道真的如此不堪一击，对一个小女孩怕成这个样子？」
黑若斯衔紧牙关，在失神了好久后才将视线从银身上移开，转而谋划着今后的打算。
”我总不能真的让你去送死呀，说好了你是我的主人，我就不会对你不闻不问，只是这个接受过程稍微痛苦了点。“
奇临兵为了向世人示威，对整个莱恩之域进行了银的直播处刑却被劫了法场，如此一来精灵圣地肯定不能久留。
”堂堂万人之上的王者，却因时所迫逼不得已撤离属于他的王国，十亚真是下得一手好棋，就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逃离莱恩之域，说起来简单办起来难。因为这座让精灵安居了数千年的?
?外桃源与世隔绝，地形又是盆地又是峡谷。
十亚若是有心追捕，那么只需要随便编织一个罪名，然后向三大家族的官吏施压，即可封锁仅有的几条逃生之路。
”而帕尔高原之下又都是守卫者联盟的辖区，类人不会接纳精灵，蛮族不会欢迎慧种，莫非还真得流浪到珏天王朝去？“
代灵苦苦思索却也迟疑无法决定，最后她干脆不去想这些，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盛气凌人的小乖身上。
少女的身材很娇小，但看在黑若斯的眼里却觉得十分可怕，就连被墨寒芳摧毁希望也不会让她如此毛骨悚然。
「所以，银？你还是没有想好吗？她已经来了啊，虽然目标是我不是你，但我会想办法让她攻击你的。」
眼见排山倒海般，荡起百尺激浪的字海遮盖了两人头顶的太阳，黑若斯蹲下身搂住了银的肩膀，这是为了防止他逃跑：
「死可是一点都不可怕的东西哦，我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再经历一次也不会感到如何惆怅，只是苦了那个效忠十亚…」
「的光辉圣骑啊。明明是她先杀的你，却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抢走了胜利果实，最后说不定还会曝尸荒野，连个…」
「收尸的人都不会有，十亚的信仰救了不她，你这尊不可一世的精灵王也只是个孬种，让我们一起步入天堂吧。」
说着，代灵默默嗟叹，两门灵铳的枪身贴紧了她的双臂，眼看就要咆哮出来。
她早料到银会越不过这道坎，所以这些话只是走个过场。纵使莱恩之域真的不需要王者，但她却是一个需要主人的代灵。
黑若斯调整了灵铳的脉冲频率，同时将枪管的缓冲闸对准银的头部。
这样做能让银在开枪的一瞬间，被灵铳的退弹槽震晕过去丧失意识，如此一来她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逃离这里。
“又有人谁知道这座山谷会迎来什么样的怪人？银的火球术已经把莱诺之村攻陷，他现在只是一个‘戴罪’的国王。”
“少年”冥神静气，安静地等待着文字的潮水将二者吞没，接着将炮口瞄准了如狼似虎的血族。
可是。
「嗡——！」
「呜嗷——！」
「银？」
不待黑若斯率先鸣枪退敌，像斑羚一样飞跃至空中，然后再从天而降的“猛兽”便被不可视的力量给生生擒住。
那像是神明在把玩泥土，被提至空中的小乖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身体滞空嘶吼。
——族耀术派·奥维尔变量术式·黑色，造物主魔方发动。
小乖龇牙咧嘴凶相毕露，十指上还长出了诡异的弧度如鹰爪般锋利锐，但却在空中动弹不得，张牙舞爪地做着困兽之争。
「开火！」
紧接着，银挣脱了代灵的拥抱。他气质昂扬地挺胸直立，如一株千年古树屹立不倒，随即连续发出了数道厉声敕令：
「还愣着干什么？我叫你开火！你不是说我之前没有主人该有的样子吗，难道现在这种气势还不足够吗？」
说着，银一把夺过“自己”的衣襟，把黑若斯从及膝深的字海中拖拽出来：
「鬼知道十亚的援兵什么时候赶来，得马上把这些珏天人处理掉，我们不是出来旅游的，通缉单上可有你的画像啊。」
「诶诶——？」
这一次倒轮到黑若斯凌乱了起来，她被银咄咄逼人的势头唬得不敢做声，生怕一说话就将他打回了原型。
“你终于肯狠下心了吗？维尔银，精灵王，以及——我的主人。”
“少女”愣愣地紧盯住银的眼睛不放，仿佛只要她稍一走神，眼前的女子便会捅她一刀。
凌然怒目，他是受之无愧的英豪，巾帼虎将，纵比须眉也旗鼓相当。
莱恩之域的王者，终于舍弃了过去的一切，从而获得了可以创世的雄心。
「噗，真有你的啊银。学得有模有样，看起来就像真的从心理阴影中走了出来。」
代灵噗嗤一声，站在造物主魔方生成的空间壁上掩唇而笑：
「你走过那道坎了？敢于抨击这个世界的不公了？要杀人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你喊得口号再好听敌人可不吃这套。」
接着，黑若斯将灵铳的缓冲闸移开银的身体两侧。银的眼睛里则闪过一丝极快的感情波澜，看起来有点像是不安：
「之前我做过一场梦，虽然在梦里我被墨祾的幻觉影响选择了你。但，但在小乖想要伤害你的时候，我还是阻止了她…」
「如果再加上现在这一次，我选你就已经选了三次，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话虽如此，可银的语气却有些犹豫。不过好在他把控小乖的力量够强，所以黑若斯也没有太在意他的不舍：
「没事的银，你已经很坚强了，剩下的交给我就好。我们会离开莱恩之域，最后向给我们施予劫难的人报仇。」
代灵的眼中浮现起迎接主人的兴高采烈，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会比主人真正觉醒，给代灵带来的欣喜更加强烈。
于是她握紧银的左手，同时右手执掌起蓄能完毕的灵铳，以雷霆万钧之势鸣响了恭迎王莅的礼炮。
「轰隆——！」
绿得发紫的灵浆像洪水一样掩埋了少女的身体，灵脉在接触空气后开始了电离，随即如岩浆附体般将小乖给融化殆尽。
在一声惊天动地的聒噪后，由歼字组成的符文字海也烟消云散。
这些肆虐了多时的“蚂蟥”没了主人的“献血”便什么也不是，最终落得个化为乌有的下场。
不过银知道小乖不会这么简单就死掉，所以在目睹她的身体消散如烟后，用造物主魔方把墨祾的尸体也搬了过来。
然后，他面如死水地发动了火球术，将墨祾烧得连灰都不剩才放下心来，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香格拉蒂，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
「银，结束了。」
这时候，黑若斯挽着银的手臂温声细语地撒娇道。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比她八百年来经历的一切还要漫长，而今后却仍有这样恒久的时光需要度过，路还长远着呢。
「呃……结束了嘛？我还以为会更加壮烈一点呢，没想到这么简单就完事了啊……」
银呆若木鸡，被带拉扯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接着仰天长叹道：
「天好蓝啊，不知道莱恩之域以外的天空会不会依旧清澈，黑若斯你说呢？」
说着，银歪头看向“少女”，言下之意即是，我们马上就要离开精灵圣地。
“都说外国的月亮比较圆，可为什么我却开心不起来呢？”
银貌似从来没有泰然自若地抬起头过，此刻他仰首远望，脸上倒是多了几分落寞，想来也许是身心更加成熟的缘故。
「要我说？你应该先想想办法管管我的身体。咱家可是货—真—价—实的美少女诶，站着上厕所什么的绝对做不到啊。」
黑若斯幽怨地瞪了他一眼，让银又愣了好久一言不发。
「那……既然你也不想用我的身体，我倒是有办法把你变回女性，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条件？什么条件？」
代灵不解，目光中游荡着好奇。
「就是，就是——以后我能叫你阿丽儿，而不是……黑若斯吗？唔嗯，我没有其他意思啦！」
但等到银夷由半天，总算憋出一句话后，黑若斯方才松懈的神经却又再次紧绷了起来。
「唔——！只会在你性别复原，还有四下无人的时候叫啦！我，我只是这样说而已，你不答应我也不能强求你的对吧？」
银的眼眶隐有泪花闪烁，看起来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他的十指也互相纠缠，使用肢体语言道尽了心中的踟蹰不虑。
这可真难为了代灵。
“阿丽儿……吗？结果你根本没有长大嘛，银。你只是从一个坑掉进了另一个坑里，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自私独立啊？”
“少女”的神情落寞了起来，因为她读懂了精灵王的醉翁之意：
银之所以能舍弃与香格拉蒂的旧情，只不过是用他对姐姐的执念，弥补了那段感情的空白罢了。
“但是，银？这样真的好吗？我只是一个工具，会为了主人随时准备赴死的代灵，把这种感情寄托在我的身上……”
“哪一天就连我因故也离开了你的身边，你还能拿什么来拯救自己呢？”
黑若斯闭上了眼睛，嘴角抿起不言不悦，心海充沛着恼人的浮萍。
王都是孤独的，属于他的王座更是冰冷咯人的。可即便如此，你也仍然想要依赖别人吗？
“少女”耷拉下眼睑，啼笑皆非地苦笑道：
「当然没问题啦，陛下。这种时候我也该识相地附和你一下才对，从今天开始，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弟弟了，主人？」
代灵的眼角不自觉地流下两行清泪，那是她接纳了银不堪的标志。
「嗯……嗯！谢谢，谢谢你……谢谢你，黑若斯。谢谢你，阿丽儿……」
眼看不争气的眼眶就要淌下泪来，银连忙抬头看天，把眼泪生生逼了回去。
「那，既然你都叫我阿丽儿了，香格拉蒂她怎么办？」
可这时，黑若斯却忽然打断银的忧郁时光，指着一直昏迷不醒的女仆说道。
所有事件的起因几乎都她脱不开干系，虽然不至于让银亲自杀了她，但放任她一直在那里失血，不久也会一命呜呼的吧？
「……」
银沉默不语，但最后还是咬着牙直面了现实，朝向圣骑士躺卧的方向沉吟道：
「我会靠自己解决的，你不用插手。」
说着，他径直走向了香格拉蒂，拳头握得比牙关还紧。
五年来的耳濡目染的女仆形象，却在今天一天之内崩然坍塌。
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呢？就这样让它回归十亚，从此以后分道扬镳吧。
这样想着，银蹲在香格拉蒂的身旁低声吟唱，竟然使出了天赋法术以外的治愈魔法：
「宁恕瑞拉，颂阿塔玛，您是这世间万物的母啊。」
「若有哀伤轻拂，若有不堪请入，眼间眨下的尘埃是您的眷顾。」
——族耀术派·奥维尔赋予术式·黑色，歌咏咒愈发动。
原来银觉醒的黑色阶资格，并不只单限于天赋法术——而是所有他背诵过的魔法，并且不计触媒。
早先与琳达交手时便已提到，银的魔法适格度虽然先天低下，但是他却一直有在记忆咒语，搜寻触媒。
托当时孜孜不倦求知若渴的功劳，银现在的魔法适格度，能使所有由他释放的法术升为黑阶。
而在黑阶法术的作用下，女仆的伤势呈惊人的趋势迅速愈合着，面色也逐渐变得红润，近乎吹弹可破，秀色可餐。
「低阶荧光法阵。只需要准备好触媒，萤火翅，魔晶石，单色实心粉笔便可释放，这些我都一直记着啊，香格拉蒂。」
说着，银掏出了藏在胸间的戒指，就连这个藏物方法他也是和她学的。
不一会，由帝林传授给他的法术释放完毕，迤逦的荧光就像雨过天晴的彩虹，美丽的一塌糊涂，令人目不暇接。
「这样就够了？」
阿丽儿慢步踱到了银的身边，不知为何，她明知自己打心里讨厌墨寒芳，但看见这一幕却由衷地感到佩服。
「这样就够了，这样就够了。」
将法术释放完毕，银收起了一众施法材料，然后掩面搭在了阿丽儿的肩膀上，泪如决堤之洪。
恰逢此刻，朝阳也完整地从地平线的那头庄严而出。
阳光，荧光亮不过少女的泪光。黎明和奇迹结伴而行，只是不知会在下一刻，倾泻在哪位代灵师的身上。
盛开在奇迹边缘的黎明
奉孤独者之使命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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