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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传】第二十九节 膏泽不朽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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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依赖水而生存,即便日夜身处黄泉边缘的魔物也一样。在西林,好的水源有江河,湖泊,次一级的则是溪流,山陿。

河流往往是一泻千里波涛腾涌的,湖泊通常是浩然博大的,而卑微留存山峡隘谷的溪径,一般是被强者与山大王垄断的。

弱者,是不配饮水的。

在季风带来天泪津润大地以前,低贱的种族——无法在夜间存活的生灵——只能恪守沼泽与烂泥地,在糜烂**中求生。

充沛着寄生虫和其他动物的粪便,仅凭气味就教人“无懈可击”,难以忍受。这便是米斯特拉西境大多数地区的水源现状。

铺满落叶和淤泥的死水潭底部,可能沉淀有无数灵种的尸骨及*液,有些甚至还蛰伏着比水质更污浊的魔物,伺机偷袭。

每一位因饥渴而靠近水泊的生灵,它们首先需要考虑的,不是水源环境如何,水类是否为淡,而是自己喝下后能活多久。

毕竟,生存就是如此痛苦的一件事。

至于面积广袤,取水便易的池沼地区,就更不是上述灵种能够踏足的领域,就连要靠压榨污泥才能挤出点滴血水的洼地:

也被各路神佛魔鬼瓜分盘踞,和神浩那晚所见情景类似。为争夺水泉,这里每天都会发生血斗,祗是时间由夜变为全天。

因为生存是无时无刻的,为了活下去,没有谁是无辜的。强硬的生灵比软弱的生物活得长久,丛林法便是建立在此基础。

所幸,今年的雨季比往常要早些降临。

……

「哗啦啦——!」

「噼啪啪——!」

「嗯呀呀呀呀?这是何等的不敬!何等的令人发指!雨吗,是雨吗!是守望者为了浇灭神裔,而故意降下的腐蚀之雨吗?荒谬,荒谬,荒谬,荒谬,荒谬!欲想将伟大森然的『野火之瞳』扑灭在这种地方,苍天你还真是不长眼睛呀,桀桀桀桀!」

方才还晴朗的天,突然间乌云蔽空,电闪雷鸣。一颗颗豆大的雨水如炮弹一般呼啸袭来,砸在萨迪文身上让他不住狂嗥。

在此之前,他正用法杖端起夕尔下巴,目光沉溺于她死后的假象,随时可能挥舞木棍将后者斩杀,然后,珠帘倾盆而至。

怡养万物,造福众生的雨啊,清透甜美,凉意濛濛,为树下即将上演的惨烈行径增添了几分残酷和悲情,令人不禁扼腕。

“雨季,到来了……”

侏儒似乎很讨厌雨水,为了躲避猝不及防的湿润遍体,他居然不顾魔导之珍贵,把蛮人脚掌大的书页摊开,遮盖在头顶:

「呼风唤雨呢,是呼风唤雨呢!可耻的安德亚之辈,在吾仪式就要展开的时候兴风作浪。呀呀呀呀,我明明预测过今日不会有雨水的,今天是黄道吉日,是五谷丰登之际,得想个办法停止这场大雨,不然雏神的恩惠就要与我远去,功亏一篑了!」

说着,萨迪文着魔似得撕扯脸皮,本就溃烂的面庞,在廉纤雨幕的洗刷下血流不止,一袭深紫长袍陶染污秽,行为怪癖。

大雨击开树冠,贯穿树梢,令无数平日焦灼难耐的生灵引颈祈福,却让矮个巫师暴跳如雷,在水花四溅的林中到处蹦窜。

究竟是有多害怕雨水,才会如此恐慌呢?明明是晶莹青翠,清新涔涔的琼浆恩露,但萨迪文却像躲避瘟疫一样敬谢不敏。

嘉澍对他而言仿佛溶解众生的酸液,淋洒在巫师全身引来无穷的咒骂,却也救了即将受刑的夕尔一命,让灵兮稍感安慰。

这真是场及时化夷的雨呐,有人心想。

「思考,思考,我需要解决的办法。被雨水玷污的祭品,是女神不愿见到的次品。萨迪文不能把不洁的东西献给雏神,除非我有能力净化他们。嚯嚯,对啦,净化?既然我没有防御雨水的法术,那不如将这片区域一起献祭好了!我真是聪明啊!」

于焦躁中一拍脑瓜,巫师肩膀处亮起一个灯泡,接着他摘下这枚灯泡,在想象中手舞足蹈起来,貌似得出了什么馊主意。

如果,毁灭一座森林足够糟糕的话。

萨迪文渴望见证一场大火,一场燎原煮江,把石头也烤炽得通红崩解的饕餮烈焰。

就像,「女神」四年前为他带来的那样。

说到做到。巫师倾斜朽败侧脸,拄着法杖在夕尔身旁开始绕行。一步,两步,他的步伐短小而精准,巧妙地避开了雨水。

「萨迪文——!你这个败类,牲畜!放开……放开我妹妹!我诅咒你被这场雨淹死,溺死!你要是有种,就冲我来啊!」

可忽然,当侏儒瞪大凸出双目,思考先从夕尔哪个部位开刀时,灵兮爆发回荡山谷的谩骂,成功把巫师的注意拉向自己:

「你真是只顽强到至死不渝的猫咪呀?噪杂浮躁,让人抓狂!我难道没告诉你,我最痛恨的就是春天叫个不停的猫吗?」

被甘霖灵泽搅得心烦意乱,巫师失去了颂唱神明的耐心,法杖一晃,重力术成倍增长,雨点像刀子一样嵌进灵兮的娇躯。

一瞬稍纵,侏儒涂画而出的力场飞弹法阵,也随此举渐漠消失,为少女带来遥遥无尽的“刀光剑影”,宛若身处沙场箭阵。

那种感觉,一定很生不如死吧。

「喵嗷嗷嗷嗷嗷嗷——!」

「啧,我又给忘了,现在是夏天,是夏天呢!不知不觉都到这个季节了吗?我与女神邂逅的日子,那么暧昧萌动,那般干旱迷人!雨水也好,惨叫也好,通通是上不了台面的垃圾!这样的话,干脆不要什么仪式祈祷,只要有我对神的心就够了!」

也许是机缘巧合,萨迪文在施法途中被不慎雨水沾到,液体一路沿着兜帽渗透进他的喉咙,这个差错点燃他内心的炸药。

正如水火永不相容,不是因为彼此相克,而是由前者它们互相憎恶,所以他笑了:「呀嘻哈哈哈哈,桀桀桀桀桀桀桀!」

巫师忍无可忍地嘶鸣着,语句中无非是些咿咿呀呀和不着音调的拟声,但有一句,旁人听得尤其清楚,谙熟到几能复述:

「潮湿的辱没,深海的苛责,不敬,不净,不静,不惊的恼人事物,通通命殒地狱吧。罪人的血,绽放愤怒的火——!」

言毕,侏儒将右手食指瞄向夕尔,一股炙热的能量自他指间凝聚然后磅礴射出,在瓢泼暴雨的昏暗中划出一道耀眼明媚。

繁咒,手势,魔导,一系列象征权能的字符,被萨迪文残破的嘴唇与喉击打歌唱,在这滂沱的洪泄中,孵化出惊世之焱。

弥天的大火舔舐恩泽,将密集的水珠蒸发成浓雾,挥散在黑黝黝的树丛之间。一柱火球气势澎湃,笔直地冲向巫师所指。

——慧法术派·空白衡量召唤术式·青色,空白荣耀·焚忿火球术发动。

当然,如果他有念完咒语的话。

「愤怒的火……花?啊啦啦,被偷袭了。」

脚踝被异样的触感萦绕,萨迪文的咏唱因此打断,他伸出的指头不仅没有喷出火花,反而在铺天盖地的玄泽里淋洒潮湿。

火焰不是熄灭,而是未曾诞生。

湿漉漉的不悦感,令他难得正常的表达顾盼神色:

「你还活着啊,叛族者。」

说着,萨迪文的视线越过左肩,穿透朦胧雨幕,来到悄无声息的黑色人影上——最终定格在其中的窟窿。

那道影子,在草坪留下一道苍劲有力的拖痕,并且因为重伤,还涂抹有一笔浓烈的绯红,可侏儒却从未注意到他的前进。

不如说无需在意罢。

「——!」

「神浩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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