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罪恶 (第2/2页)

楚天阔的眼睛又紧紧盯住了那颗晶石：“听过鬼故事吗？就是鬼上身的那种。或者什么克苏鲁神话，看一眼就会认知混乱发疯失控的那种？这块石头，就相当于是上身的‘鬼’、混淆认知的源头。”

“这……这一小块石头，这么厉害的嘛……”

晁天阙又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只不过硬生生地阻止了身体的本能。既然楚天阔能够安然站在这里讲解，那就说明只要他在，这块石头还构不成什么威胁。所以晁天阙干脆心一横，就挺在这里了。

“只是听着厉害，倒也没有那么厉害……嗯，这么说也不准确，其实还是挺厉害的……”

楚天阔叹了口气，说：“你虽然不能「问星」，但是应该也听玄枫他们说过吧，「问星」的时候，你是有不同的星辰种类可以选择的。”

晁天阙点点头，回想了一下王轻阳给自己讲解过的这个“知识点”，开口道：“‘元衍’、‘逢息’二星为‘灵’星；‘破军’、‘玉衡’、‘摇光’三星为‘身’星；‘天璇’、‘天机’二星为‘识’星，我应该没记错吧。”

“非常准确。看来你对自己不能「问星」这个事情还是比较在意的？记得这么深刻。”

“……掌柜的，有没有人说过，某些时候你和施乐那个家伙，还挺像的。”

“是吗？应该不像吧。至少我嘲讽你的时候，脸上是没什么表情的。如果是施乐，恐怕这会儿他已经把自己的戏谑摁到你脸上了吧。”

楚天阔淡淡地笑了笑，继续说：“既然你记得这些星辰的分类和名字，那你也应该知道，‘天璇’和‘天机’两个‘识’星产生的星辰之力，是对人的思考力、精神力来产生强化作用的。说白了，就是作用于人脑。而对于人体而言，最神秘、最难以开发的部位，就是大脑。所以「问星」者众，但问‘识’星者则极为罕见。”

晁天阙点头道：“这个道理我懂。”

“那么既然问‘识’星者少，自然的，擅长精神类领域相关手段的人就少。精神领域，自然就成为了人们通常会有的短板和弱项。这种背景下，如果有人能用稍微高明一点儿的精神手段来进行攻击的话，一般都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甚至跨越「问星」阶级，斩杀比自己高一个乃至几个层次的对手，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楚天阔说到这里，伸手指了指身后的那一具尸体和满地脓血，叹了一口气：“很明显，我们今天这位情绪严重不稳定的‘变身’顾客，就是被人用‘识’星领域的精神手段，给阴了一把。

“而那个手段，就是这颗黑色的晶石。”

晁天阙闻言，再看那颗“瑟瑟发抖”的悬空晶石，彻彻底底地打心眼里没有了“灵性”“搞笑”“挺有意思”之类的想法。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没有明显的恐惧：“那这东西，是怎么运作的呢？”

楚天阔伸出两根手指头：“基本是分为两步走，第一步叫‘引诱’，第二步叫‘污染’。只听这两个词，你应该也能明白大致的意思，无非就是当你接触到这块石头的时候，它会先是通过一些虚假的表象来使你认为自己获得了某些‘好处’，然后就会在内心深处认为这是一件好东西，无形之中，你就对它打开了心扉。接着它就开始像病毒一样污染你的精神，从而慢慢再体现到肉身上，最后的结局，嗯，你往后看看地上的那位就知道了。”

“这……这也太阴毒了些吧……”

楚天阔再次伸出手指，揉了揉太阳穴，眼睛微微闭起，说：“如果是对战之时，动用自身的一些精神类的手段，哪怕原理和这块石头一样，其实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是，把这种原理和功效提前做成类似于这种石头的‘暗器’，就是非常明确的带有极大的恶意了。这样的东西，无论是在「凌仙区」还是「幻法区」，都是会被各宗门、势力、政府之类的权力机构明令禁止的。说是‘罪恶’，也绝不过分。”

晁天阙心头一动，敏锐地捕捉到了楚天阔话语中的问题：“那……「众芒区」呢？”

楚天阔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众芒区」……有一个别称，叫做‘罪恶之区’。”

晁天阙也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是因为「众芒区」本身的人员构成，就比较杂乱吗？”

“这当然是比较重要的一个原因，但是也绝不能就这么简单的一概而论。”

楚天阔说着，突然伸出手来，在晁天阙惊恐眼神和喊叫中一把将那块发着诡异黑光的晶石抓在了手中。

那晶石在被抓住的前一刻颤抖得尤为剧烈，分明是想要挣脱发簪的锁定，但最终还是没能逃脱。

“掌柜的你，你干什么？！”

“放心，我不会有事。”

楚天阔一边说着，一边摊开了手掌。在他的掌心，那块晶石已经不再悬浮，不再颤抖，甚至都不再散发黑光，像是变成了一块非常普通的黑色石头，静静地躺着。

“这东西太危险，我不收起来，说不定还会继续害人。而且像这样的物品，一定会有原主找上门来的。”

楚天阔说着，又小幅度地挥了一下没拿晶石的手。空中悬浮的发簪即刻动了起来，伴随着开始自动收束的他披散着的头发，重新扎回了发冠之中。

看着楚天阔露出的这潇洒一手，晁天阙非常自然地产生了极大的羡慕之情。也是同时，他立刻想到了自己方才短暂的调用了些许星辰之力的事情，顿时，他两眼放光，急切地对楚天阔说：

“掌柜的！我刚才有……”

他话没说完，就被楚天阔挥手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也对你的情况非常好奇。但是那具尸体和那些污秽的恶臭实在太令人反胃了！所以先搞卫生，再研究你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