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贪心王宝元 (第2/2页)
陈硕茹如坠深渊,眼前金星直冒,宣霞父竟然死了!给陕军报仇的宣霞父死了!陈硕茹心中一急,竟昏倒在地。
王宝元可不管老陈死活,抓过皮箱就欲下楼,却多了个心眼,就着灯火打开皮箱,皮箱里整齐齐码着两块砖头,王宝元气得破口大骂,拿起砖头向陈硕茹头上砸去,几下就砸了个脑浆崩裂,可怜陕军名将,屈死小人之手!
王宝元下了大雁塔,仗着地理熟悉,躲过新军搜捕,回到蜗居,对着家徒四壁的狗窝大声叹气。
军统每月官饷不过几十,抽大烟带**还嗜赌如命的王宝元,穷困得常常要靠吃霸王餐度日,发财的梦想越烧越炙热,差点想到要投奔延安,只是想到延安没有**没有妓院,还不许抽大烟,等等难处,才打消此念,那么如何把这个秘密转化为财富呢?
王宝元把这件事从头到尾理了一下,得罪军统必是死路,必须找个新东家,大到军统也不敢轻易下手的程度,那里才是大树呢?
王宝元灵机一动,想到一人,据表姐夫说,总裁对此人那是又恨又怕,想杀却不敢杀,想撤也撤不了,基本上予取予求,此人正是汤恩伯!
汤恩伯在四川汶川一带躲藏,手下大军最近处就是洛阳,第六集团军军部也设在洛阳,投奔那里必定万无一失!
第二天,陈硕茹之死惊动全城,卫立煌怕新军闹事,亲自出面弹压,鸟无头不飞,死了陈硕茹,下级军官却无胆略,卫立煌恩威并施,总算把陕军送走。
林伯渠不肯善罢,拿着霞父怀表去找蒋鼎文,闹着要人,蒋鼎文不敢怠慢,连忙把事情通报给戴笠,戴笠也很是意外,知道内部出现问题,三查两问,知道是王宝元坏事,连忙命人抓捕王宝元,同时派人趁夜把霞父尸体从枯井中捞出,远远埋在西安荒郊,埋葬出并无标记,烈士遗骨至今无人发现。
延安方面得知霞父失踪,派出内卫精英赴西安调查此事,西安办事处人满为患。
戴笠思忖终归不是办法,又出一条计策。
蒋鼎文终于放出风声,宣霞父已被秘密抓捕,总裁下令要亲自审问霞父,军统佟荣功、丁善庆、李俊良和另一名特务扮作押解员,要把“宣霞父”押解到汉口,当囚车在陕西商县附近住进一个小村庄夜宿的时候,按照事先排练好了的,“宣霞父”把手铐扔在公路旁边“逃跑”了。
佟荣功等到商县县长那里佯装请求帮助,派人追捕“逃犯宣霞父”。
县长把他们送到了保安司令部预备第一师师长谢辅三那里,谢师长见到佟荣功手里持有蒋鼎文签发的护照和押解公文,知道逃跑的犯人是蒋总裁手谕抓捕的要犯“宣霞父”,认为事关重大,马上询问蒋鼎文如何处理。
蒋鼎文电令谢辅三师长把佟荣功等“押解”回西安,交行营第三科法办。于是谢辅三派重兵把佟荣功他们押回西安。
佟荣功他们回到西安后就被放了,“演出”也就此结束。从此,老林再问蒋鼎文要人时,他便声称:宣霞父在押解汉口途中逃跑了。
一出戏骗了天下人,周恩来多次向蒋介石要人,蒋一律回复:已逃跑,不知。
蒋鼎文虽说背了天大黑锅,却总算对林伯渠等有个交代,林伯渠和卫立煌心里生出希望,一心盼着宣霞父逃出魔爪,纷纷派人四处寻找。
戴笠此时却远远不能安心,因为还有一个很大的不确定因素:王宝元。
王宝元打着发财的算盘梦想着飞黄腾达,在郊外找到军统隐藏的一部汽车,开往机场。
机场每天都有几架飞往洛阳的运输机,王宝元凭借军统身份顺利登机,飞机几个小时后就降落在洛阳金谷园机场,此时戴笠等刚刚发现走脱了王宝元,在西安城中大肆搜捕,却想不到这傻比发财梦做大了!已经离开西安。
洛阳机场到洛阳城足足有十几里地,王宝元一路走来累的东倒西歪,烟瘾还直往上顶,太阳快到正午,光是日头晒,就要了王宝元老命,他只得沿着路边的树荫,一步一步往前挨,眼见就要不支倒地,前边三岔路口有个卖西瓜的,切开的西瓜红壤黑子,看着就甜。
王宝元像沙漠里的旅客看见绿洲,鼓起最后的力气朝西瓜摊子冲去,卖西瓜的老汉,见来人一身绸缎,身上还挂着盒子炮,可是不敢怠慢,迎上前扶着王宝元:“老总!慢着点!”
老汉是担心王宝元撞翻瓜架子,王宝元却误会老汉不让吃瓜,瞪眼道:“妈了个八字!木看见老子渴的难受?”
老汉道:“老总一路辛苦,俺是怕西瓜太凉伤了老总的肺,大热天的先来树荫里歇口气,等气匀实了,俺给老总挑个沙瓤好瓜!”
王宝元累的少气无力,也听出老汉一番好意,顺从地坐在树荫里,由着老汉用草帽给自己扇凉,好大功夫,王宝元才缓过一口气,老汉把草帽放下,从瓜堆里挑出好瓜,专门给王宝元切成小牙,王宝元一口一牙,一气吃了大半个瓜,一身热累全然不见,王宝元心里高兴,放下瓜问老汉多少钱,老汉道:“老总吃瓜那里能收钱?老总有心照顾,有铜板就扔个仨俩的,没有就算了,全当俺孝敬您。”
王宝元听见老汉如此会说话,更是高兴,往怀里摸了半天,一个铜板也没有,才想起这两天赌运不佳,早输得*蛋精光,不好意思干笑一下,老汉混不在意,这种事见过多了,老总啥时候身上都不带有钱的,这帮孙子到那不是白吃白喝?老汉明知这个理,所以干脆做个顺水人情,省得挨打挨骂,陪了西瓜再受气,更不划算。
王宝元却又有新要求:“哦说你这个老汉挺识趣,哦跟你还真是投缘呢!咱俩交个朋友好咧!”
老汉连忙推辞:“哎呀,这可使不得!俺这粪里刨食的臭庄稼汉,哪敢高攀老总啊!”
王宝元道:“草你妈!和你交朋友是给你脸咧!你敢说个不字,老子一枪毙了你!”
老汉无奈只得点头应承,王宝元眼珠一转:“咱是朋友咧!这个朋友嘛要有通财之谊!哦来的时候木带盘缠,烦请老哥先借个十块八块救急!”
老汉哭丧着脸道:“西瓜本来就贱,这一堆瓜都卖完总共也不值一块大洋,您老张嘴十块八块,把老汉卖了也凑不齐!”
王宝元把目光转向树上拴着的红骡子:“这个牲口不赖,牵到洛阳不值个十块八块?”
老汉大惊:“牲口是俺的命根子啊!老总,庄稼人离开牲口可是真木法活啊!这样吧,我这有几个钱,老总先拿去救急!”说着从怀里掏出七八个铜圆纸票,王宝元一把抓过,看看不到一块钱,起身就去解缰绳,老汉刚要阻拦,王宝元拔枪就射,正中老汉心窝,这老头临死都没弄清为啥死。
王宝元牵着骡子往城里走,这回路上渐渐有了行人车辆,他趁了一辆拉煤的大车,进了洛阳城。
大半个西瓜,不过一泡尿,进城了,王宝元大声吆喝想把骡子卖掉,却根本无人敢理,一是王宝元打扮不对,还挎着枪,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耍野蛮,二是价钱不对,骡子虽说不值钱,拉倒集上二十块钱总能卖上,王宝元开口就是十块,骡子来路不正简直就是王宝元自己吆喝出来的。
他逛了一会,骡子没卖出去,只赚了一肚子气。看看已经日近当午,王宝元腹中如同擂鼓,当下打听过往行人哪家饭馆最有名,过路人告诉他:真不同饭店经营的流水席,堪称洛阳魁首,又是乾隆年间的老字号,人称不到真不同,白来洛阳城。
王宝元问清方向直奔真不同而去。
王宝元此去不单单为饱口福,他心里还有另外的盘算,来到洛阳,人生地不熟,最容易接近本地士绅的地方,就是当地最有名的饭店!身怀惊世之谜,要卖大价钱,就得找到出得起大价钱的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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