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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满门抄斩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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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朝天子,朝堂之上判完,又委任丘少仁前去宛城督办,朝中大臣,知道事情来龙去脉者,晓得前因后果者,无不唏嘘。

一时之间,朝野上下,有开心相庆者,有扼腕叹息者,有垂泪怜惜者,各怀其状。

这真是几人欢喜几人愁!

那丘少仁却顾不得这些,只顾领了天子圣旨,即刻安排。

因京城距离宛城,路途遥远,那丘少仁就先着御林军并那锦衣卫侍,铁桶般紧紧围住宛城,所有城门,皆需严加布防,来往人等,皆需盘查,无一漏者。

那丘少仁又着御林军及锦衣卫侍,更是把那太尉府团团围住,一律人等,不得出入,但凡违令者,格杀勿论!

待一切安排妥当,那丘少仁即可欲按圣旨,前往宛城太尉府,先行抄家。

此时,曹太尉同年,原是吏部御使的张义张御使,大殿之上,听闻当朝天子如此就判了这曹太尉个抄家并满门抄斩,督办者乃这丘少仁,心中一时惊愤不已。

但张御使也知,事已至此,乃天子旨意,概不能改。

现如今,这张义张御使,由于为官勤勉清廉,已官至吏部尚书,虽是如此,但也无力改变天子之判,唯有心愤叹息。

张义张尚书想想这曹麟曹太尉,一起参加科考之时,何等的风光,何等的惬意,那锦绣文章,真是天下第一,实实的有才之人。

后至官场,更是受尽人间冷暖,历经各种磨难,方至今日太尉之职。

现如今,不仅要人头落地,且要满门抄斩,实在是世事无常!

这张义张尚书,想到此时,不由流下来。

天要如此,可又能奈其何?

这张义张尚书正惜这曹麟曹太尉之时,忽然想起,自己与这丘少仁,原是老乡,同在这朝堂之上时,也有来往,当初这丘少仁被削籍为民之时,也曾赠银,今日何不给这丘少仁修书一封,望这丘少仁一念同乡之谊,二念赠银之情,祈求这丘少仁能在督办之时,摒弃私仇,能善对曹麟曹太尉。

他这义张尚书,实实不忍心看到曹太尉遭此惨祸。

这忠厚的张义张尚书,想到此处,即刻铺开案前笔墨纸砚,给丘少仁修书一封。

急切写罢,即刻安排心腹之人,送到丘少仁府中,并直直的交代,定要丘少仁亲自接这所修之书。

这张义张尚书,安排妥当,看那送书之人走出府门之外,不由泪流满面。

一切,则凭天意!

这丘少仁丘给事中,此时正在府中,安排抄家并那满门抄斩之事,刚刚安排完毕,人皆退去,就剩他一人,正欲坐于灯下案前歇息。

正待歇息之时,只见家丁禀报:“有吏部张尚书人来,那人说只面见大人,有书信来送。”

这丘少仁一听,吏部尚书张义之处来人,心中想道:“此等时节,我这乡党为何此时遣人送书,不知何事?待进来询问便知。”

想到此处,即刻对那传言家丁说道:“即刻带来见我。”

那家丁奉命,一溜烟的去领张尚书送书之人。

片刻功夫,这送书之人,到了丘少仁面前,道声大人安,即刻怀里取出张义所修之书,说道:“我家尚书大人吩咐小的,只要大人亲看。”

这丘少仁听完,只说:“我已知了。”

那送书之人赶紧施礼退下。

这丘少仁见那人退去,也把身边侍奉之人遣走,只一人回身坐于灯下,慢慢打开张义所修之书。

丘少仁看时,只见那书上写道:“丘兄如面,涕泪泣血而言:我之所辈,自朝开科举,皆各勤勉,只图金榜题名,以求封妻荫子。然,历经磨难,登科之后,却更加艰险,稍不留意时,只怕丢官,再不小心时,只怕牢狱之灾,更不济时,便是人头落地。

命所不为吾辈自掌也!

故,我等之辈,无不勤勉,无不栗栗为官,只愿官运亨通,永享福祉。

奈何天不遂愿者,众。

奈何天让丢官者,有。

谁人能保,自无恙?只求我辈者,履薄冰而行,行时,彼此相扶相护,免遭祸害之秧。

今兄得天子宠信,弟乃心庆不已。”

那丘少仁看到此处,心中说道:“我这乡党,果是明白之人,可见所经磨难,非少。”

想完,灯下继续展卷,只见书上又写:“今这曹太尉,乃弟之同年,颇有才学,天下锦绣文章第一。

今违天命,天子判之,我辈不敢复言,然,其家老者,兼其小者,虽无罪,然需从之。

今弟祈求丘兄:督办之时,莫欺其老小,若果可饶者,可尽皆让其自去。

籍没之后,此等所饶之人,必至落魄流离,可谓酸楚,然其命尚存。

再泣血祈求丘兄:万事,皆有一线,祈兄乃做留线之人。”

那丘少仁再看最后:“弟,张义泣血叩拜!”

看完,那丘少仁站起,只说一句:“张兄,乃忠厚之人,然,知我之屈吗?”

说完这一句,只在房中踱步,约莫十步之后,又返灯前,把这张义所修之书,放置于正燃蜡烛之上,忽的,就见火苗跳起。

不多时,这书,便化为灰烬!

丘少仁看着这灰烬,流了一滴泪,只说一句:“非我,乃当今天子,我奈其何!”

次日天亮,这丘少仁丘给事中,就带领这御林军并那锦衣卫侍,大队人马,长枪短矛,浩浩荡荡,开往那宛城,直奔宛城曹太尉府而去。

沿途之中,未见任何一个响马出没,这丘少仁不由感叹:“这曹麟曹太尉并那宛城府尹大人,果然也是勤勉,竟能让这宛城如此安定。”

一时之间,也是不胜唏嘘!

一路平安,赶路也就极快,不时到那宛城城下。

这丘少仁,到那宛城城下,城门之旁,看时,只见那御林军,早把这宛城团团围住,各个城门,都有一众士兵把守,过往人等,无不盘查,搜身。

那城墙之上,也已布防,一步一岗,兵丁不断,不时还是其他兵丁,从那城墙台阶上上来。

那城墙墙跺之下,皆埋伏有弓弩手,以防万一。

此时只听城中,马蹄声声,战马嘶嚎,原是那城中不停巡逻的骑兵。

在城门两边,贴有大大的告示,只见告示写道:今奉御旨,查抄曹麟之家,并抄斩曹太尉满门,无相关者,皆需远离,不得靠近!违令者,斩!

那告示,两边城门贴满,唬唬吓人,过往人等,无一不听话,皆依次排队,搜身而过。

这丘少仁看完,不觉点点头,颇感城防安稳,就直奔城中而去。

到了城中,只见两边商贾,皆停业闭门,无有闲逛者。

那城中的居民,也都居家,不敢外出,或透过房门,或透过窗户往外张望,皆大气不敢出,更无议论者。

此时一小儿,也正在那门缝中往外看,此时,正有马匹通过,那小儿正要说话,被那大人即刻捂住了嘴,拉入房中去了。

待把小儿拉入,又听咣当一声门响,那门就又关闭了。

大街之上,十分寂静!

这丘少仁走在大街之上,不觉得也感寒气逼人!

沿途直至太尉府,只见御林军并那锦衣卫侍,各种兵丁,来回巡逻行走,并无任何闲人。

丘少仁一路人马,沿那山路,直到太尉府。

想当初,此处美景,常得宛城之人羡慕,现如今,却是一片阴沉。

不多时,到那太尉府门前,只见那太尉府三个鎏金大字,正高悬门楣之上。

门前那对石狮子,也是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整个太尉府,已被团团围住,苍蝇不进,蚊子不出,各类兵丁,团团站满,都手持各种兵械,长矛短刀,甚是威严。

此时,只待这丘少仁一声令下,则是先抄家,再行满门抄斩!

那丘少仁看完,确无疏漏,就于太尉府大门之外,安营扎寨,指挥兵马,准备行动。

此时的太尉府,惊慌一片。

厄运,正一步步逼来!

那丘少仁就于大帐之中,开始督办这抄家并满门抄斩的御旨。

一切人等,都已到帐,只见那丘少仁安排道:“共分三队人马,第一队人马,继续做好围堵太尉府之事,任何人等,不得出入。违令者,斩。”

待那御林军并锦衣卫侍答道领命之后,又安排道:“第二队人马,并从造册官员,府中查点人数,无一不漏,皆都登名造册,造册完毕,呈送上来。若有外出未归者,当查找此人,绝不漏掉一个。”

安排完毕,那造册官并那御林军,领命而去。

待这队领命出帐,这丘少仁又安排第三队:“这第三队,当入府去,各个房间并各个人等,依次搜查,无一遗漏,所查金银,画卷,房契及各类礼品等,也需无一不漏,均需造册,搜查完毕,把那财物册呈送上来。”

另一队造册官并那御林军领命而去。

安排妥当,又觉不放心,又命御林军并那锦衣卫侍,宛城城门内外,并这太尉府,团团围住,不得松懈,违命者,斩。

一切都安排妥当,颇感无漏之处,这丘少仁就又端坐无大帐之中,静候消息。

再说这两队人马,奉这丘少仁之命,即刻入府。

这丘少仁之命,此时皆当御旨,奉命之人,那敢松懈?

进得府来,只管房中,箱中,柜中翻找,一时之间,鸡飞狗跳。

所得之物,皆放于院中,那造册官一一点过核实,登记在册。

瞬间,整个太尉府上下,官兵满了一府,房门全开,各个兵丁在那房中大肆搜查,那被子,褥子,衣服,散落一地,那各个首饰盒,金银箱柜,无一遗漏。

又逢清点人头的一队人马,各个依次拉入院中,所有人等,不分男女,皆上下搜身,凡搜出财物者,先杖责二十。

一时之间,太尉府大乱,哭泣声,叫喊声,不绝于耳。

有几个小丫头,哪见过这阵势,竟然哭泣着,浑身颤抖,那裆间,早湿漉漉一片,被这阵势,给吓尿了。

官兵大肆搜查,依次核实造册,却是自然,按下不表。

只说此时的曹太尉,在那房中,知道天子所判,已无回转余地,不由老泪纵横,只可怜一家老小,皆要陪着去那阴曹地府,心中不忍。

然此时,唯有哭泣,又能奈何?

不觉想道:“我曹麟这一生,起于一手锦绣文章,今将离世,再写上一写。”

想到这儿,也不管府中兵丁搜查之事,铺开笔墨纸砚,写就一篇:

五十余年往事,宛城之外无家。

当年之志何在?虚梦瑶池阙下。

玉殿几回命相,彤庭几度宣麻。

止因贪恋荣华,便有今日头下。

写完掷笔,潸然泪下!

再说这曹夫人房中,那曹夫人只待一死,了却干净了。

哪知此时,那搜查的一队人马进房而来,翻箱倒柜的找,这却也罢了,搜就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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