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求签与殒命 (第2/2页)
如此这般,曹太尉对于司马婉儿,暂且安稳了许多,虽也时时到韩夫人院房,并不对司马婉儿怎样。
那司马婉儿,自在白马寺所求一签,心中只念夫君黄一梦,故老禅师解签之时,听的甚为用心,然那支签,却是下下签,从签中而言,恐怕夫妻难以团聚,即便团聚,按那老禅师所解,也必生其他事端,故而,司马婉儿也是闷闷不乐。
那韩夫人,自那老禅师解签之后,也颇觉这个姻缘,怕是难成,且司马婉儿贞烈之女,并不好再说,只得沉默不语。
一时之间,太尉府倒是风平浪静,一切如故。
但当今天子,微服私访之事,并未改变,曹太尉为应付公事,开始忙碌起来。
随着公文逐步增多,司马婉儿自然按以前韩夫人之约,继续为曹太尉整理公文。
虽是如此,大家倒也相安无事。
忽一天,只见皇宫传事官又到太尉府,大概之意,是当今天子,欲把行程提前,私访事宜,需要加紧处置。
一时之间,太尉府就忙的不亦乐乎。
那司马婉儿,所管文书之类,也随着忙起来,有时,因有些公文紧急,需到二楼以上询问曹太尉如何处置。
这一日,司马婉儿整理之时,忽见一江南文书,文书之上,所奏江南偶有响马盗贼出没,情形甚是不好。
那司马婉儿见此情况,心说:“若果时局不好,那天子私访之时,必有危险,需急切告知曹太尉。”
想到这儿,那司马儿就赶紧上楼,禀告曹太尉,以便曹太尉好及时处置。
咯噔噔,司马婉儿上到二楼之上。
只见这二楼之上,太尉坐在窗户之处,那窗户,正对着花园,曹太尉此时,正在欣赏花园中的景色。
透过那窗户,花园一览无余。
司马婉儿赶紧禀告了,曹太尉一听,急切说道:“快速呈给我看。”
那曹太尉边看,边踱步,心中甚是忧虑。
这是,那曹太尉就对司马婉儿说:“窗户旁边,有一个文书,其中也奏盗贼之事,但其有讨伐之方,速速与我寻来。”
那司马婉儿就赶紧到窗户旁边,寻那文书。
在窗户前寻找文书的司马婉儿,此时,正和窗户,及那窗户里景色,融为一体。
曹太尉抬头看时,不由得惊呆了。
只见此时:犹如窗下雨初晴,窗迎清风,窗户霞光明。
一朵芙蓉窗前开,开过尚盈盈。
窗外又飞双白鹭,如有意,慕娉婷。
忽闻花园鸳鸯叫,苦含情,遣谁听!
光透罗衫,隐约约玉脂肤。
见此隐约美景,恍惚之间,那曹太尉就忘记了手中公文,竟然轻轻呼喊了一声:“婉儿。”
司马婉儿听见曹太尉叫唤,回头一看,大惊失色,只见曹太尉直直的看着自己,似乎就要奔过来。
经历过曹太尉搂抱的司马婉儿,心中就突然害怕起来,急切中就要躲去,哪知此时,正身在窗户边,哪里去躲?
这时再看那曹太尉,竟宛如着了魔,一边看着,一边喊着,一边真的向着窗户这边的司马婉儿,慢慢走过来。
那司马婉儿此刻,看到曹太尉过来,心中就更加的慌乱,身体就急急的向窗户靠去。
哪知,这二楼的窗户,本就是为了欣赏花园之中美景方便,故开的十分开阔。
那司马婉儿在窗户前躲避之时,不慎身体越过窗户,跌落下来。
那曹太尉见状,急切去拉,哪那拉的住!
只见那可怜怜司马婉儿,从那窗户之中,突然就不见了。
窗户之下,都是巨石,不偏不倚,那不慎跌落下来的司马婉儿,那头正撞在了巨石上面。
一瞬间,鲜血崩溅一地,司马婉儿已失去了知觉,跌落巨石之上的司马婉儿,又顺着那湖边山石,咕碌碌滚到湖中。
一时之间,曹太尉慌了手脚,直直的站在窗户之前,呆呆的看着。
瞬间,曹太尉才反应过来,就赶紧呼喊:“快快捞人,快快捞人!”
几个贴身随从,快速过去打捞。
待打捞上来看时,那如花的司马婉儿,头破血流,又经湖水一淹,早已命归了黄泉。
手中,只紧紧抓着一方黄色罗帕。
曹太尉见状,懊恼不已,痛苦万分,直直的埋怨自己。
韩夫人听闻,急切过来,那魂那魄,瞬间就没有了。
待曹太尉缓过神来,急切安排,且莫声张,以免出了更大事端。
曹太尉就央求韩夫人隐秘处理司马婉儿之事。
韩夫人知道,这种事,若果大了,只怕曹太尉也会受损,就哭过一场,只得把司马婉儿收敛,后,置于一侧房,日日为司马婉儿祈祷。
坊间传言,司马婉儿乃曹太尉逼迫而死,实乃虚事,那曹太尉只是暗恋司马婉儿,只想好好待之,以求像韩夫人那样,做个长久夫妻。
若果司马婉儿真从了曹太尉,也未必不是好事,也可在太尉府如同韩夫人一样,享尽荣华富贵,悠然显贵一生。
然司马婉儿为黄一梦守节,贞烈不改,失身跌落楼阁而死,那决绝不从曹太尉之心,落得如此惨悲下场,却也是实。
可怜怜的司马婉儿,就这样,为她的夫君黄一梦,守节至死,真乃贞洁烈女!
若果以后的黄一梦,负了司马婉儿,天必遣之。
司马婉儿之事,韩夫人好好处理了,只怨司马婉儿命苦,好好的哭了一场,唯有日日祈祷了。
曹太尉自司马婉儿去世以后,甚是伤心,奈何事已至此,也无有挽救的余地了。
曹太尉就把一切心事,全全放到天子私访之事上了。
哪知这一日,又见传事官急忙进了太尉府,宣到:“今边境不稳,外敌入侵,天子微服私访,实难成行。现边境吃紧,天子要御驾亲征,传曹麟曹太尉,即刻进京,随天子亲征御驾!”
曹太尉得旨,安排好太尉府家眷,只待凯旋归来,便随传事官,进皇宫,去边疆,随天子御驾亲征去了。
闲话不提,等曹麟曹太尉随天子到了边关,才知战事吃紧,那敌兵,步步为营,已越过边境,若果天子不来,只怕打到京城去了。
那天子到了,见此情景,震怒!
天子急急招兵马大元帅前来军中帐前,询问原因及对策。
那兵马大元帅到了天子军帐之中,噗通跪倒:“臣罪该万死!”
天子稳坐中军帐中,说道:“为何节节败退?先丢了第一道关口,又丢第二道,自至这第三道,若果第三道关口再丢,就只剩第四道关口据守,你可知道,如果突破了第四道关口,从那至京师,则是通天大道,没有了屏障可守,京师转瞬即危,你可明白?为何如此,快如实讲来!”
只听那兵马大元帅,就把如何节节败退,丢失关口,一一如实道来:“第一道关口,本坚如磐石,那敌兵攻击不下,我见如此情景,就想趁夜间出击,夜袭敌营。哪知冲出之后,中了敌军埋伏,臣奋死拼杀,方退回城中,哪知敌军,一鼓作气,竟直直的冲杀过来,一时抵挡不住,丢了这第一道关口。”
说完叩头,直言死罪。
天子并不理会,直问:“那第二道关口又是如何丢的?”
那兵马大元帅就禀道:“我率领官兵,退入第二道关口,就加固城防,死死防守,无论敌军如何挑战叫骂,都不出兵,只待时机,杀他个落花流水。哪知坚守一个月,正欲待敌军放松疲惫,直直的冲杀,夺回第一道关口之时,城中军粮,又不够一日之食。”
那天子就问:“那军粮怎么没有了,朕在京师之时,直命丞相专管军粮之重要事宜,如何就没有了?”
只见那兵马大元帅叹口气说:“营中军粮,从未及时送到过。臣要军粮十万担,能如数到八万担都是好事。且每次督促军粮时,都会延误,为此,臣曾杀了一个运军粮的押运官,奈何那押运官临被砍头之时说道:我自拼命,奈何军粮不按时筹齐,我又如何?臣方知,非押运官之事,乃朝中筹备军粮迟误。”
天子心说:“朝中军粮,只丞相专门负责,看来,这丞相,必该杀头!然如今,是出退敌之策,不可先内乱,且听他禀。”
天子不答话,只听兵马大元帅说:“军中无粮,城中官兵,只得又是据守,正据守之时,只听城后杀声四起,城前听城后杀声起,也一并冲杀。臣才方知,敌军绕道山后小路,突袭了我们。无奈之下,只得弃城。如此,丢了第二道关口。”
天子听完,银牙咬碎,大发雷霆。
天子怒道:“这第三道,今朕在此,难道也要丢吗?”
兵马大元帅听完,伏地不敢起。
这时,只听曹太尉说道:“皇上,请息怒,臣有退敌之策。”
天子听完,只让其他文武退下,只留曹太尉并兵马大元帅,商讨退兵之策。
那曹太尉就说:“退兵有三策:一策为清君侧,但不在此时,当今之重事,乃是军粮,先要三十万担,如到二十万担,可胜。”
天子就问:“曹爱卿,那第二策呢?”
曹太尉看着兵马大元帅:“第二策,当兵分三路,一路,只正面击鼓,作出全军出击状,但只击鼓,并不出击。另外左右两路,皆迂回绕道山路,左右两翼包抄,只留退路,以烽烟为号,见烟起,一并杀出。”
那兵马大元帅说:“此策甚好,我可安排。只是太尉,那第三策呢?”
曹太尉就给天子跪下:“请皇上恕罪,才敢说第三策。”
天子此时心只想破敌,就说:“曹爱卿,只管说来,恕你无罪。”
曹太尉叩头谢恩,说道:“讲和。此乃第三策。一是用讲和之策,争取时间,二是可让敌兵退去不在复来。”
那兵马大元帅就问:“何人可去讲和?”
天子看向曹太尉,曹太尉就说:“微臣愿往。”
退敌之策议好,天子就传群臣文武入帐,天子就安排道:“传朕命,即刻催要军粮三十万担,限期十天送到,违命者,杀!”
只听军中军粮官,说声得令,领旨而去。
天子又道:“兵马大元帅,即刻安排三路军马,均需谨慎,按计而行。”
那兵马大元帅听令,即刻站于天子之下台阶,一一安排妥当,得令将军,皆领命而去。
天子再道:“曹太尉何在?”
曹太尉俯首道:“微臣在!”
天子吩咐:“即刻收拾行装文书,按计而行。”
曹太尉得令,转身离去。
十天之内,一切都须按天子安排,布置妥当。
果不其然,到第九天,军粮官回禀,到粮二十万担。
天子心中想道:“回转京城,必杀丞相,曹太尉可返京城替之。”
天子威严,只在心中。
兵马大元帅也都依计安排妥当,布兵时间,只待曹太尉讲和,争取万无一失。
只见那曹太尉,带着一个随从,一小队人马,带足金银礼品,写好议和文书,就直奔敌营而来。
那敌军正在势头之上,如何议的动,只收了金银,领着曹太尉看其威武雄壮之师,以惊唬曹太尉。
曹太尉并不惊慌,只为拖延时间。
大概在敌营之中,软磨硬泡的竟然呆了五,六天,看大概差不多之时,就辞别敌首,回了自家营寨。
一切妥当,只在第十日上,忽忽见两边狼烟四起,天子知道,事已妥当!
一声令下,全军出击。
那敌军只在骄兵之时,突见三面都是敌军,如何抵挡的住,就呼呼呼后撤。
那天子,却是威武雄壮之君,岂可就此饶了,竭力而追,一鼓作气,把敌军击退到第一道关口之外。
也不算罢,天子又命全军摆开阵势对决。
天子之兵,见天子如此,各个奋死,冲锋陷阵,不计生死,勇猛无比。
一时之间,敌军阵脚大乱。
敌军招架不住,无奈后撤五十里,安营扎寨,再做理论。
那敌军,看着阵势,感觉不好,若果就此回去,却又不甘。
忽得那敌首想起当时曹太尉来议和之事,就心生一计:何不暗给曹太尉送足金银,让曹太尉劝解御驾亲征的天子,双方画界,不再相争,岂不是好!
想到此处,就即刻安排心腹之人,携重金,去曹太尉营中。
那敌首心腹,到了曹太尉营中,送了金银,把敌首之意禀完。
曹太尉心想:“此等事,倒是好事,双方画界休兵,于国于民,皆乃求之不得,此事可成。”
想毕,就让那敌首心腹之人回去,只说听候消息。
曹太尉就面见天子,禀告天子道:“如今敌军已退出防线以外,当息刀兵,画界而安,是为好事。”
天子心想也是,应允了曹太尉,让曹太尉前去处置。
那兵马大元帅,却不如此想,只想乘胜追击,以绝后患,奈何天子应允,也就只得息兵。
一时之间,曹太尉办理完毕,那敌首感激涕零,在边城之外,拜谢曹太尉画界之功。
边疆稳定,一切布置妥当,天子转驾回宫。
御驾亲征的天子,浩浩荡荡,回到京师,即刻传曹太尉,先回宛城,待天子处置完丞相误粮之事,就回京接替丞相之职。
曹太尉大功至伟,浩浩荡荡,回归宛城,只待皇宫御旨。
此时的曹太尉,已断然忘记了赶考之时,江边小城之中,算命先生之言:再落之时,官停太尉,若果再起,命归黄泉!
曹太尉,祸已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