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朝堂之上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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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曹麟对答如流,言语如行云流水一般,众文武百官无不称赞。
此时,皇上心中暗暗思忖:“这个江南曹麟,果真端得是个好人才,将来必是我朝栋梁,只是看今日这般光景,只怕这次录用了去,从此傲然,岂不坏了我朝一个好人才,倒不如先贬了他,磨砺一番,再行成就。”
但又转念一想:“若果如此做,还怕他承压不起,从此毁了,那就是追悔莫及的事。”
皇上正在心里犯愁之时,忽又看到龙案之上的卷宗,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皇上心想:“对,先问他慧惠二字,若他识得错,今日就钦点了他的状元郎,若识不得错,就先贬了去,磨砺一番,为防从此毁了他,我定再做计议,想个万全主意,再让他做栋梁之才。”
想到这儿,皇上就微笑着对曹麟说:“曹爱卿,你文章当中,有一字之错。”
那曹麟听完,不由得惊恐万分,大汗淋漓,五体投地,连连俯伏叩首问道:“微臣考试之中,只是没有审出来是何字,叩请吾皇明示。”
此时,满朝文武百官不由得都捏了一把汗,今日的状元郎,只怕难以加冕,但都不敢出一声。
那考试官,更是两股栗栗,汗流浃背。
皇上主意已定,就缓缓的说:“乃是个惠字。本该是惠,怎就写成了慧字?”
曹麟听完,叩首回道:“惠慧两字,皆可通用。”
皇上听完,龙颜已是不悦,心中暗暗思忖道:“果然如我担心一般,至此不知何错,看来,还是先贬了他,再从长计议。”
想到这儿,皇上唤太监取来笔墨纸砚,于龙案之上,疾书几个字,拿给曹麟看。
曹麟看时,只见写着:吕台、辟避、蚤早、俾睥几个字。
皇上说:“爱卿既然说惠慧通用,这几个字,爱卿与我拆来。”
说完,皇上就盯着曹麟看。
曹麟拿着那几个字,手不停的颤抖,看了半晌,一时竟无言以对。
皇上脸色平静,对着曹麟说:“曹爱卿,暂且退下吧,回去好好读书。”
曹麟听完,颤抖抖退出大殿。
一路不时惭愧,心中更是烦闷难耐,如何回到的状元坊,曹麟竟然不知。
可怜曹麟,到了状元坊,竟食而无味,寝而无寐,如得了一场大病,蹉跎不已。
状元坊里的举子们,见曹麟回来,却都来祝贺,人人都说:“今朝状元郎非曹麟莫属。”
都来询问曹麟奉旨上朝之事,曹麟如实相答,举子们皆大惊失色。
这些举子,本来考试之后,就没有什么事体做,只是在这状元坊里等待皇榜贴出,看一看是不是中了。
今天见曹麟如此这样,毕竟是同年,又在一起一些时日,遂心生怜悯之意,皆来相劝,有的说:“未必不中,待放榜时才知结果,现在何必烦恼不已,不如去茶坊喝茶。”
众人皆如是说,一起簇拥着曹麟去了对面茶坊,喝茶解闷。
那对面的茶坊,就瞬时又热闹起来。
曹麟想想也是,毕竟因了此事,见了当今皇上,也不枉白来了一趟。
就在对面茶坊喝茶,等待放榜。
不多时,已到放榜之日,大家都早早起来,急急吃过早饭,一起簇拥着去了那唱经楼。
那唱经楼,正是放榜之处,那正是:此楼唱经日,金榜题名时!
不多时,大家都到了唱经楼那里,只见凡参考举子,无一不到,真是个人声鼎沸,摩肩接踵的大场景。
但看时,只见头榜前,聚集很多人,那人看一看,就又聚集到二榜,二榜看完,就是三榜,三榜前人最多,如墙一般,水泄不通。
那曹麟和随身小仆,也挤在人群里看。
一榜,随身小仆看完,对着曹麟说:“公子,没有在榜上。”
那随身小仆说完,又急急去看二榜,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看了两遍,又对曹麟说:“公子,还没有。”
再去三榜,水泄不通,随身小仆极力的挤进去,一身大汗的出来,沮丧的对曹麟说:“公子,还没有。”
那曹麟,也是惊得一身冷汗。
看向榜前众多举子,有的哭,有的笑,有的默然一句话不说。
那哭的,定是名落孙山;那笑的,定是金榜题名;那默然一句不说,只比哭的好些,或是孙山后,或是名次不如意。
曹麟把三榜看完,也不由得流下泪来。
最后一名是孙山,曹麟名在孙山后。
榜上没有曹麟的名字!
曹麟果然落榜了!
落榜的曹麟,不由泪流满面,悲从心来,所作的文章,堪称为当朝第一等好的锦绣文章,却因一字之差,名落孙山,不管何人,都无法接受,只得望天长叹,别无他法。
随身小仆见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陪着曹麟哭泣。
那些没有在榜上的,也哭了一通,哭过以后,开始收拾行装,准备返回故里。
只这曹麟,前后细想一遍,竟不敢返乡。
回到故乡,有何颜面再见家中父老?
一时无措,竟然不知该如何去做了。
至此,曹麟流落京城!
此乃一起一落!!
时间如同流水一般,不觉就到深秋,主仆二人,所剩银两还够两三日所用,眼看就要到大街之上,餐风露宿了。
那随身小仆就开始想家,想那江南,哭哭啼啼的劝解曹麟回转。
曹麟心意已决,断然不肯回去,只得对随身小仆道:“你先返回故里,我在此委屈三年,三年之后再考,天必不负我!”
随身小仆见劝解不动曹麟,又是想家,就哭哭啼啼的不断。
曹麟就拿出所有银两,都付于随身小仆,让他就江边坐船,返回故里去了。
只身的曹麟,身无分文,只得搬出来状元坊,流落街头。
在江南时,曹麟何等风光,吟诗作对,游玩山水,只今日,却要去做乞丐。
做乞丐岂不辱没了曹麟。
曹麟断然是不会做乞丐的,然无其他生存之技,只得在大街之上,立一小摊,与人写些文字、书信,换取薄资,艰苦度日,白天如此,晚上好读书。
只可怜时间一长,身上衣物,竟变得褴褛了起来,虽不是乞丐,却倒像乞丐一般。
实在烦闷了,就拿出来在江南时时常所吹的一支短萧,凄凄惨惨的吹奏一曲,以解心中之闷。
秋风已起,曹麟不由得在秋风里瑟瑟发抖。
屋漏偏逢连夜雨,秋风未住,那秋雨已来。
秋风萧瑟,秋雨连绵。
这一日,秋雨连绵不断,曹麟坐在所住简陋的小店之中,又拿出来那支短萧,凄凄惨惨的吹起来,萧声呜咽幽远。
店里的人,听得真切,虽说萧声呜咽幽远,但却好似夹着冰泉之气,忽如细软沙滩被被层层海浪推进,又如这秋雨一般或大或小却连绵不断,忽如那秋风一般吹掉落叶,那落叶却随风急剧而上,正上间,风停叶落,竟又如深夜银河般静静流淌。
甚是好听!
如此,一时竟听者如云,且都指指点点,其间不乏有知道落第之事者。
忽然,那店小二走到跟前,说道:“公子,你的萧声吹的甚好,何不到那酒肆茶坊中去吹,好换些钱财,以此度日,总比光替人写字宽裕些。”
曹麟听罢,叹口气说:“与人写字,是我读书之人无奈之事,却未为不可,但若去酒肆茶坊间吹弹,则是辱没了这读书之人,万万不可!心烦之时吹来,才是萧。”
店小二叹口气,自顾自的忙去了。
光阴似箭,不知不觉中,曹麟流落京城街头,已然一年有余。
昔日,刚进京城之时,看到京城美食,曾发誓有日发达了,间间饕餮一顿,而现在,却只有餐风露宿之命。
曹麟流落京城,放下不提,只说那因一字之差贬了曹麟的皇上。
忽一日,皇上处理完各类奏章,躺在宫中入睡,夜至三更时分,皇上做一梦,梦中只见一奇兽,但看那奇兽时,只见:首似龙,形如马,状比鹿,尾若牛尾,背上有五彩毛纹,腹部有黄色毛,无角,口能吐火,声音如雷,那奇兽踏着滚滚浪花,直奔内庭而来。
皇上猛然惊醒,翻身坐起,方知是梦。
那侍寝宫女,慌忙向前伺候。
皇上一夜就再也无法入眠,心中对刚才所做之梦甚是不解。
不觉天明,皇上临朝,文武百官,位列两旁,有事早奏,无事退朝,朝罢,文武各自散班,回归本位,不再话下。
皇上就命宣事官宣司天台陈太监进殿。
不时,陈太监到,皇上就对陈太监说:“昨夜,朕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奇兽,只见那奇兽,首似龙,形如马,状比鹿,尾若牛尾,背上有五彩毛纹,腹部有黄色毛,无角,口能吐火,声音如雷,四蹄踏着那滚滚浪花而来,不知此梦是何凶吉?”
陈太监听完,说:“皇上所梦奇兽,乃是麒麟,只是麒有角,麟无角,那定是麟了。皇上仔细想想,是不是麒麟之麟?”
皇上仔细一想,说:“果然是如此,奇兽乃是麟!但不知主什么?”
那陈太监说:“单单一个麟,或主人名,或主地名。”
皇上说:“若主地名,今日朕必前去;若主人名,今日朕必见其人。”
皇上说完,那陈太监说:“就让微臣占上一课。”
还未等陈太监话音落地,皇上突然用手拍了一下自己额头,连连叫道:“不用占了,朕已经明白了,此梦主人,那麟,不正是因一字之差,被朕贬了的江南曹麟吗?朕贬他之时,曾担心毁了他,那时也想想个万全之策,一既磨砺了他,二又成全了他。只是朕日理万机,竟然忘记了。”
皇上不由得埋怨起来自己:“朕的栋梁之才,只怕毁了。”
说完,就立马安排陈太监:“快快安排人去寻那曹麟,看他在哪里,情形如何?但切记一样,只是寻到,但万万不可让他知道,打扰了他。待找到时,只需告诉朕,朕去访他。”
那陈太监领命前去安排,稍时返回,要陪皇上一起去访那曹麟。
半晌功夫,安排的人回来,禀说已找到了曹麟,离那状元坊不远的一简陋小店中,正在小店外面街上,与人写字。
皇上听完,对陈太监说:“今日我们君臣,装扮作白衣秀士,微服私访,去那状元坊旁简陋小店,访那曹麟。”
说完,皇上就和太监装扮起来。
皇上之意,国家栋梁之才,万不可毁,必然要用!
皇上除掉龙袍,换好素衣,和陈太监扮做白衣秀士,去那状元坊旁小店,访那曹麟去了。
君臣二人,扮作那白衣秀士,出了皇宫朝门,径直奔那状元坊而去,那太监轻车熟路,不多时,就带领皇上到了那状元坊。
只听皇上说:“切勿打扰,我们先去对面茶坊喝茶,但见曹麟那里人少时,再做计议。”
说完,君臣二人落座茶坊。
半个时辰左右,只见远处那简陋小店大街上,曹麟的写字摊前人少了,陈太监就招呼皇上过去曹麟写字摊前。
只见此时的曹麟,衣衫褴褛,但却不失读书人的风范。
皇上暗暗点头称赞,果是我朝栋梁之才。
不觉时,到达曹麟写字摊。
皇上说:“公子,请与我写一幅字。”
曹麟正在低头写字,并不知有白衣秀士到了眼前,听见话语,虽略有耳熟,但并未放在心上,就边写边问道:“先生只把所写之字说来。”
只听皇上说:“惠慧二字。”
那曹麟听完,不由一惊,抬头看时,出了一身冷汗,放掉手中之笔,就要俯身叩首。
这些人中,哪有识得皇上的,唯有曹麟一人,且曹麟经了大殿之上一事,终身不忘龙颜。
故只抬头,一眼便认出是皇上,就要俯身叩首。
皇上手疾眼快,急忙止住曹麟:“莫露了身份。”
曹麟瞬间明白。
皇上说:“你且收了字摊,前有一个酒肆,我们去酒肆里谈。”
说完,皇上前面便直奔酒肆里去,曹麟写字摊也不收,就直直的跟着皇上,去了那酒肆之中。
皇上在前,陈太监右边相伴,曹麟尾随,不多时,君臣三人到了一间酒肆。
陈太监赶紧要了一清静雅致房间,不时,酒菜安排妥当。
皇上到了酒肆,就径直走进雅间,先行端坐下来,陈太监就旁边站立。
曹麟见皇上端坐已好,慌忙俯身叩首,轻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示意免礼,曹麟栗栗不敢坐。
皇上说:“曹爱卿,朕今日一身打扮,可是白衣秀士一般,你若不落座,待会儿只怕漏了朕的身份,那就不好了,只管坐来。”
曹麟听完,不敢违命,正襟危坐在酒桌旁。
少倾,酒菜均已端上桌来,陈太监关闭雅间房门,君臣开始说话。
皇上仔细端详着曹麟,看到曹麟一身破旧寒酸打扮,不由得叹嘘一番:“曹爱卿,一年来,在京城如何度过,过得可好?”
曹麟就前前后后的细说了一遍:“只是白天写字,晚上读书,一刻不敢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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