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联名状(中)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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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麟知道林月盈在疑虑什么,他也没劝说林月盈,而跟铃铛说:“你出去跟他们说,月朗身体不适,让他们过些天再过来!”
铃铛见发话说是楚麟,而不是林月盈,却还是应下了。
可算是想起来该落哪里的林月盈,立马就把手上的黑子放在了棋盘上。
楚麟见林月盈没把朝陸学子的事放在心上,他也不追问,立马就落了一子:“现在望舒阁正在维修,你这些天住哪啊?”
林月盈看着棋局上的局势:“还能住哪,先在客房将就几天呗!”
“客房太简陋了吧,还远,若是真的下雨了,来来回回也不方便。”
“没事,大不了,光着脚就好啦!”
“你啊!”
楚麟听着林月盈这任性的话,就是一笑,许久才继续说:“对了,昨天派出去的侍卫,回来时,手上少了一根黑金鸣鞭,他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
“嗯。”
林月盈随口应着,可是在楚麟看来听一点都不自在,楚麟又问了:“外面的学生,真的不让月朗见见吗?”
“不见,见了也没好事。”
“好,听你的!”
楚麟嘴上是这么说,但是他也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
无处可以落子的林月盈,主动认输,还把棋盘上的黑子一一收回来:“我输了,重新再来!”
稳操胜券的楚麟,听着林月盈这任性的话,又气又恼,却又只能乖乖地跟着林月盈拾起棋盘上的白子。
俩人收完了棋子,正准备再来一局,那铃铛又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了:“小姐,你还是出去看看吧,朝陸学子在门口念叨着之乎者也,都引来了好些人看着,都惊动了公子,公子闹着就要出去呢!”
朝陸学子闹也就算了,林月朗跟着闹算怎么回事?
楚麟知道林月盈为难,但是有些事是躲不过去的。
“朝陸学子一直等在门口也不是办法,久了怕是对月朗的声誉不好。”
“那又怎样?”
楚麟见林月盈油盐不进,于是就继续劝说:“我知道,你护着月朗,可是月朗到底是七尺男儿,就算你愿意一直护着他,他又何尝不想护着你呢?可是你不让他去历练一番,别说他不能护着你,他怕是连自己都护不了!”
楚麟的话,让林月盈陷入了沉默。
林月盈的突然沉默,楚麟只当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既然人都找上门来了,何不把事情告诉月朗,至于他抉择如何,那也要看他的意愿。”
“好,通通告诉他,省得大家隐瞒他隐瞒的这么辛苦!”
林月盈的爽快,让楚麟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自己还要劝半天呢,没想到林月盈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林月盈说完就吩咐铃铛:“铃铛,到门口去跟他们说,月朗身体没有完全恢复,最多只能有三人去见他。”
林月盈跟铃铛交代完了,又跟楚麟说:“我不方便出面,月朗在接待朝陸学子时,你在旁边看着,别让那小子做什么糊涂事!”
林月盈让楚麟做的事,楚麟哪会拒绝,立马就答应了:“好!”
坐在床头的林月朗,死盯着坐在床尾的楚麟:“你怎么来了?”
楚麟见林月朗还是这样没大没小,真不想在这多呆。
“你不是要见朝陸学院的学生吗?月盈不方便出面,她就让我来了。”
“为什么是你?”
“你以为我想来啊?”
“既然不想来,那你……”
楚麟和林月朗这边正在吵嘴,门外的欣儿就进来说了:“公子,人来了。”
林月朗见人来了,不再理会楚麟,立马就坐直了,看向了门口,只见已经无恙的林立,带着两个朝陸学子走了进来。
林月朗见是林立,立马就笑逐颜开:“林兄,邬兄,杨兄,近来可好啊?”
林立三人,见卧在床上的林月朗,血气不足,连忙来到他面前:“听说林兄被方兄投毒了,我们就过来探望探望,不知林兄身体如何了?”
林月朗一听,当真是方远给他投的毒,还是有点不相信:“真的是方兄给我投毒的?”
“你不知道吗?”
“家里人都没告诉我,我也只是猜的。”
三人一听林月朗这话,就面面相觑,又想把实情告诉他,可是却介意坐在床尾的楚麟。
林月朗见林立介意楚麟的存在,就跟林立解释了:“林兄大可直言,就当此人不存在!”
林月朗这话真是让楚麟心塞啊,自己处处为他着想,他却当自己不存在?
林月朗虽这么说了,但林立听得有些尴尬,却还是把自己的遭遇跟林月朗说了……
林立继续说:“作为主谋的何威,被判秋后问斩,而给月朗兄投毒的方兄,也是秋后问斩,所以……”
林立说着,就拿出一张谅解书,上面还密密麻麻的印着数十枚拇指印,那是朝陸学子为方远求情的联名状!
下了课就出来看热闹的楚星罗,看着聚集在门前的十来个朝陸学院的学生,再看看也是跟他一样了看热闹的百姓,就问了门前的侍卫:“这些人是什么人啊,又为何聚集在这里?”
那侍卫回答:“这些都是朝陸学院的学生,说是要见月朗公子,来了有一会了,刚刚就有三个进去了。”
“哦,这样啊!”
楚星罗应着,继续站在那里看热闹。
林月朗从林立手上接过的联名状,想都没想的就叫来欣儿:“欣儿,去把我的印章和印泥拿来!”
“等一下!”
林月朗才说完,楚麟就拦下了他。
楚麟瞄着林月朗手上的联名状,再看看林月朗:“我知道我说的话你不会听,但是我觉着你在联名状上按章之前,你有必要知道一些事。”
“何事?”
“你可知道,你中毒之后,你吐了月盈一身血,月盈为了给你求药,跑遍了大半个帝都,可你就这样在联名状上盖章,你不觉得愧对月盈吗?”
楚麟说的,林月朗还真不知道,可是方远跟林月朗同窗三年,而且方远给林月朗投毒是被何威所迫,林月朗一点都不怨恨方远,至于林月盈那边,林月朗只能事后好好撒个娇了。
坐在书桌后的林月盈,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楚麟,和他搀扶着的林月朗,还有他手上拿着的联名状,就觉得,要有不好的事要发生,就依次问他们:“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还有,你不在床上乖乖躺着,到处乱跑什么?”
楚麟见林月盈问了,作无奈状:“你知道,他从不听我的话!”
而林月朗什么都没说,直接把联名状放在桌上。
林月盈瞄了一眼桌上的联名状,抱着双手靠在椅背上,看着林月朗,冷冷地问:“什么意思?”
“姐姐,这是全朝陸学子的联名状……”
林月盈打断林月朗:“我没瞎,我是问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想在什么盖章签字,好给方兄一条活路!”
林月盈听林月朗这话就是嗤之以鼻:“一条活路!呵,若不是我求得奇药,你早死在他手里了,他都没给你活路,你给他什么活路?”
“方兄他也是被胁迫的!”
林月盈见林月朗还在为方远求情,气不过的林月盈拍案而起:“那你现在就跟着他们一起来胁迫我吗?”
朝陸学子在林府面前念着之乎者也,而林月朗竟也倒戈相向,这不就是跟着他们一起来胁迫林月盈吗?
站在中堂候着的林立等人,听林着月盈的喊声,又是面面相觑。
他们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实在是太过于虚伪了!
林月朗越是解释,林月盈就越是亢奋。
林月朗见跟林月盈解释不通,也不敢她吵,就语气平缓地林月盈:“姐姐可还记得初二那天,姐姐跟月朗说的话?”
初二那天,林月盈究竟对林月朗做了什么,楚麟至今还不知道呢,现在听听到林月朗提起了初二的事,就竖起耳朵认真地地听着,林月盈究竟是如何,让对自己拔刀相见的林月朗低下头的。
正在气头上的林月盈,哪管林月朗说什么,抱手就看向一侧,一口就否定:“不记得!”
林月朗见林月盈就这么否定了,也不急,继续跟林月盈解释:“月朗可记得!当时姐姐说,我若是连自己的亲人都容不下,谁会把他的后背交给我?”
楚麟听着林月朗的话,微微低头就是一笑,还是林月盈能治得了林月朗啊!
“怎么,你是拿我的话在教训我吗?”
“月朗不敢。但是,今天我若是舍弃了方兄,那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林月盈不清楚林月朗跟方远之间的情谊,她更不阴白他们两人之间的过往,可是她也忘不了,林月朗当初吐血的情形。
林月朗见林月盈没有再说话,就继续劝说:“方兄为人并不坏,只不过是想法有些单纯,他就是不想其他同窗再受难,才自己担下这一切,我若是不能原谅他,那我岂不是辜负了姐姐的教诲?”
林月朗说了半天,又把锅甩到了林月盈身上,气得她都说不出话来了,转过身来,就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就怒视着林月朗。
林月朗见林月盈对自己怒目而视,也接不上话,自知林月盈是不会再拦着他了,就让跟着他一起进来的欣儿,拿出书桌左侧第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林月朗的印章,自己就把右手拇指,在书桌上的印泥里沾了一点印泥,在印章的旁边按上了他的指纹。
欣儿把联名状简单折好后,就交给林月朗。
林月朗把手上的联名状,交给了等在中堂的林立。
林立接过林月朗递过来的联名状,心里矛盾的他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林月朗见林立不说话,就抬手拍了拍林立的肩膀:“让林峰带你们去袁府吧,他知道路。”
“好,我等替方兄和全朝陸学子谢过月朗兄!”
林立说着,就带着邬、杨俩人,抱拳给林月朗重重的行礼。
书房里,思前想后都咽不下这口气的林月盈,就从椅子上窜起来,走出了书房,穿过了中堂,进入了林月朗的里屋,来到林月朗的床前,拉起站在床前的楚麟的手就往外走。
一点都没反应过来的俩人,一个眼睁睁地看着林月盈走进来,拉着楚麟就走;一个傻愣愣地就任由林月盈带走了。
被林月盈拉在身后的楚麟,看着在前面疾步行走的林月盈,就奇怪了:“这匆匆忙忙去哪啊?”
林月盈依旧目视前方:“就这么放过那小子,我心有不甘!”
“那月朗那边……”
“放心吧,我又不是去砍了方远!”
林月朗看着林月盈匆匆而来,带上楚麟又匆匆而去,觉得不对的他,立马就叫来欣儿:“跟上去,看看姐姐要做什么?”
“是!”
欣儿应下之后,立马就追着林月盈出去了。
在楚府找了一圈,都没找着楚星罗的先生,见门口异常的热闹,就走出来看看。
先生刚来到门口,一眼就看见了倚在门框上的楚星罗,就上来就要问话,却看见了还聚集在对门的朝陸学子。
“二公子,这是什么情况啊?”
刚刚还怡然自得的楚星罗,听到了先生问话,立马就站好了回答:“说是朝陸学子来找月朗哥哥的,在这站了半天,只有三人进去。”
楚星罗说着,就看见了林立等人从林府里出来,楚星罗就继续说:“先生看,人出来了!”
先生听着楚星罗的话,就看向了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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