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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泰安殿 (第2/2页)

齐宇听汐太后说着一点都不符合她身份的话,笑得停不下来。

汐太后见齐宇笑成这样,撅着嘴就瞪着他。

齐宇见汐太后瞪着自己,虽然没有笑出声,看还是在笑,让众人都看不下去了,就连他身旁的何清梦也不得不失态的用手肘轻轻的撞了一下齐宇,齐宇这才慢慢安静下来。

赛嬷嬷给候在大殿门口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小太监就朝着大殿门外就用他那尖细的嗓音喊到:“上御膳!”

那小太监话音刚落,就有端着各式各样菜品的宫女从门外陆陆续续进来,将菜品放在众人面前的桌上之后,又都退了下去。

齐杨自己吃着饭,还不忘给自己身旁的禾王妃剥葡萄吃,就连身为一国之君的齐宇又是如此,贴心的给身旁的何清梦斟酒。

何清梦见齐宇当着长辈的面给自己斟酒,又惊又喜,就半推半就的喝下了那杯酒。

汐太后见齐宇和齐杨俩人当着自己一个孤家寡人的面宠爱自己的女人,虽醋意满满,但也没有理会他们,却旁敲侧击的问起了齐云顾:“云顾明年有什么计划?”

众人听到汐太后问齐云顾,都纷纷看向了他。

齐云顾见众人又看着自己,不明所以,却还是回答汐太后说:“云顾并没有什么计划!”

齐云顾的回答,让众人都有点失落了,又都把目光投向了汐太后。

齐云顾见众人先是看自己,现在又看着太后,更糊涂了。

这也不怪齐云顾,因为一大早就入宫的齐杨,早早就把齐云顾被姑娘家咬破嘴唇的事都告诉了在场的所有人。所以齐云顾一进泰安殿的大门,众人都纷纷看向了他。

汐太后自以为齐云顾是在装傻,就直接挑明道:“你若是遇到了心怡的姑娘,就好生把握住。云顾若是不好意思开口,母后和你皇兄给你赐婚也行!”

齐云顾听汐太后说的话就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当他看到齐杨憨憨的笑脸才注意到,肯定是他在自己来之前,就跟在场的所有人说了什么,可是齐杨到底是长辈,齐云顾也不好说他,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齐不笑还好,他这一笑,众人觉得这事有望。

汐太后已经顾不得齐云顾婚前就跟姑娘有肌肤之亲,觉得齐云顾就算是突然带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姑娘出现在自己面前,也无所谓了,就催问道:“跟母后说说,是哪个府上的姑娘啊?”

汐太后这个问题让齐云顾怎么回答?不说人家姑娘自始至终都躲着自己,而且袁承早已在自己之前认识了对方,为了她把自己都赌上了,自己怎能横加一脚?可是汐太后如今这么高兴,他又不想惹她不开心。

齐云顾思虑了一番,实在是找不到既不能牵扯林月盈,又不会伤到汐太后的方法,就向齐宇投去求助的目光。

齐宇看着向自己投来求助目光的齐云顾,瞬间就懂了他的意思,也顺了自己的心意,就摇着酒杯有意无意的跟汐太后说:“母后,看老三这羞涩的样子,怕是真的遇到了动心的人了。要真是这样,母后也不必心急,等到哪天他自己愿意说了,母后自然就知道是哪个府上的姑娘了!”

何清梦也附和着说:“母后,皇上说的也是。毕竟三弟难得对一个姑娘动心,就让他们先好好处着,等哪天三弟真的想成家了,还不是您一道旨意的事儿吗?”

着急的汐太后可等不到那个时候,再问齐云顾:“云顾怎么想的?

齐云顾能怎么想,能逃过这一劫就谢天谢地了!

齐云顾想都没想的就回答说:“是!”

汐太后听了齐云顾的回答有些失落,但是齐云顾都这么说了,她也没办法,就答应了说:“好吧,不说就不说,你就金屋藏娇吧,我看你能藏多久!”

汐太后这么任性的回答,让齐云顾措手不及,又尴尬的笑了。

可是齐云顾难得喜欢上一个姑娘,汐太后可不想就这么放弃。

几个人继承吃着饭,汐太后又开口问何清梦:“皇后啊,你大哥今年也没回来吗?”

何清梦不知道汐太后为什么会突然问起何灏,但还是把刚要放进嘴里的蔬菜又放回碗里,回答汐太后说:“是,鎏珈还小,不宜长途跋涉,所以兄长决定今年就不回来了。”

何清梦口中的鎏珈,指的是何灏之子何鎏珈,由何灏之妻杜江萌所生,年纪跟罗安歌相仿。

汐太后深有感触地说:“也是,孩子还小,还是不要奔波的好,要不然有个什么病痛的,也怪遭罪的,大人也跟着心疼。”

何清梦符合着说:“是啊,江萌刚嫁入凌云王府的头两年,怎么都保不住孩子,她当时还以为是自己有问题。这不,在李御医的推荐下,让兄长带着江萌去了赤月红湖修养。这不,一年不出,江萌就怀上了,还是个白白胖胖的小公子!”

“当初听到这个消息,哀家还想着让皇上带着皇后也去那……那什么来着?”

汐太后一时想不起来何灏和杜江萌去的是什么地方,就问何清梦。

何清梦提醒她说:“回母后,是赤月红湖。”

汐太后听何清梦这么一说这才记起来:“对,是赤月红湖,皇后要不要也去那里养养啊?”

何清梦不知道汐太后为什么这么问自己,她只是单纯的关心自己,还是想支开自己?

何清梦不确定是哪一个,因为自她入宫,汐太后从不亏待自己,凡事都为自己着想,而且性情也是跟个小姑娘似的,娇纵任性,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先帝爷宠坏了。

何清梦婉拒汐太后说:“看母后说的,臣妾不像江萌,无牵无挂,手上的事不是说放下就那放下的。”

“你啊,就是太爱操心了!”

汐太后有些惋惜地说:“哀家还想着,何灏要是回来了,肯定会带上杜江萌和鎏珈,你要是实在是不想去赤月红湖,就让把江萌把孩子送的你那里住几天也好,好沾沾喜气,让你也怀个龙子。你入宫都两年了,一点动静的没有,哀家都替你着急啊。”

汐太后突然提起孩子的事,让何清梦有点黯然伤神。

齐宇察觉到何清梦的黯然,连忙插嘴说:“母后,孩子的事随遇而安就好,急什么,要是急得来,朕愿意天天急。再说,何灏不也是成亲三年才有孩子吗,朕急什么?”

齐宇不提这是还好,他一提这是汐太后就来气:“看你这孩子说的,你怎么不看看明国公府的罗少卿,人家比你还小一岁呢,人家的闺女都能叫爹了。你呢?后宫佳丽三千你一个都不碰,天天往外跑,你这样,你什么时候才能有子嗣啊,啊?”

“朕,朕……”

齐宇想反驳汐太后话,可是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连正妃都没着落的齐云顾,自然是不敢自讨没趣的开口招惹汐太后,而有妻有儿的齐杨却明目张胆的偷笑着齐宇的窘境。

齐杨虽是长辈,可齐宇还是皇帝呢,齐杨竟然笑成这样,让坐在他身旁的禾王妃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用手肘使劲的撞了一下齐杨,齐杨这才疼得笑不起来。

“皇上贪玩,偷偷溜出宫,是臣妾的过失,母后就不要为难皇上了。”

刚刚还是吵得、笑得面红耳赤的众人,听了何清梦的话,纷纷安静下来。

汐太后明明是说齐宇的,可是出来承认错误的却是何清梦,让汐太后都有点手足无措了,就干咳了一声,跟何清梦说:“哀家也就话赶话的,不是诚心的,皇后别放在心上。”

汐太后到底是长辈,何清梦怎么会怪她,就说:“臣妾知道!”

泰安殿内的氛围越发尴尬了起来,而并没有注意这个的齐宇却用自己的左手,轻轻牵起何清梦的右手,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何清梦眼看着齐宇那炙热的双眸,刚刚还是黯然的她,脸上竟浮起了一丝红晕。

刚刚还是尴尬的氛围,随着何清梦的这一丝红晕,顿时又缓和了起来。

汐太后看着暧昧的齐宇和何清梦俩人,笑着一口就喝完了玉杯里的酒。

除夕之夜,每家每户都是一家人围在一起吃年夜饭,唯独那躺在榻上,纵使身上剧痛万分,吭都不肯吭一声的何威,半挣着眼,看着幽暗的天花板。

何府的大厅里,何驹问厅下给何威诊冶的吴风:“大夫,小儿的腿可否保住?”

何驹这么问吴风也不足为奇,因为跟着何威一起跪着的四个下人里,就有两个只是跪了两天就把双腿跪废了,而另外两个都只是保住了一条腿。

吴风虽然只是六品的医官,但是也知道何驹的为人。仗着是何灏的近亲,经常欺压在他之下的官员,还借职务之便,把对何氏家族不利的弹劾奏折都压下来,最后都不了了之。

吴风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医官,可不敢招惹何驹,立马回答:“好在这几日白天天气暖和,再加上何公子身体强壮,双腿并无大碍,只是……”

吴风说话只说一半,急得何驹都坐不住了:“只是什么?”

吴风不敢直视何驹,低着头小声说:“何公子的双腿受了严重的寒气,怕是日后但凡有个阴雨天,都会疼痛难忍啊!”

吴风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击打在何驹那柔软的小心脏。

何驹顿时瘫坐在椅上,懊悔地捶着身旁的桌子:“那孩子只有十八岁啊,就落了这么个病根!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吴风见何驹懊悔成这样,生怕他把气撒在自己身上,就继续低着头,站在那里动都不敢动。

为难何威的要是其他人,何驹怕是要提着刀去砍人了,可是现在为难何威的偏偏是齐云顾,何驹就算是不把齐云顾放在眼里,现在也断然不能把他怎么样,也只能无作为地捶着桌子。

大年初一的清晨,换了一身珊瑚红长裙,套着一件浅橘红半袖外衣的然儿,从衣柜里取出一件豆青色、绘着松柏的长袄,给林缙卓换上。

林缙卓刚穿戴好,林良就敲门就来了。

林缙卓看着换了一身淄色衣裙的林良,就打趣道:“你换了新衣裳,年轻了好几岁啊!”

林缙卓难得夸赞自己,让三十好几的林良羞的跟小孩子一样:“看老爷说的,老奴只不过就换了一身衣裳而已,怎么说得上年轻啊?还好几岁。倒是老爷,风华依旧啊!”

好听的话谁都愿意听,林缙卓也不例外,可是当他看着镜中的自己时,脸上的笑容却含着了一丝苦涩。

风华依旧又任何,那人又看不着。

林缙卓脸上的苦涩也就一瞬,毕竟大过年的,他也不想让旁人担心,就来到外屋,在凳子上坐下来。

林良见林缙卓出了屋,也跟着走了出去,然儿也是如此。

林缙卓刚坐下,就问林良:“这段时间府中陆陆续续多了好些人,吃穿用度也是原来的好几倍,先不说刚发放下来的俸禄,就原来账上的钱还有多少剩余啊?”

这个林良还真不好回答,因为账上,不但没有少,还越来越多,这要林良怎么回答?

林良不想骗林缙卓,思来想去,就说:“老爷自回帝都就把钱就给小姐保管,小姐也是定时定量给老奴,原来的账上还有多少钱,老奴还真不清楚。”

林月盈年纪虽小,但是这两年府中的事物一直都是她在打理,林缙卓也是很放心的。

林缙卓接着林良的话说:“月盈这孩子脑袋灵光,知道怎么用钱,她也不会主动跟楚夫人要钱。既然月盈没有跟我提起过钱的事,那她那里肯定还有富足的钱。”

林缙卓自顾自地说着,却让一旁的林良自愧难当。

林缙卓停顿了一下,就问林良:“红包的钱备好了吗?”

林良听到林缙卓说话,就把自己刚刚抱过来的小箱子打开:“刚入腊月,老奴就留心留了一些散碎银子,想着老爷过年的时候,好给小姐、少爷发红包,如今都在这里了。”

林缙卓看着那将近半箱的散碎银子,忍不住惊叹,可是身旁还站着一个然儿,也不好表现出来,就硬着头皮说:“府中来的新人都是第一次在府中过年,就每人发一份,要发就发往年的双份吧,图个吉利!”

林良知道林缙卓这是死要面子呢,也不好说穿他,毕竟这半箱银子若是在林县,可是够他们吃半年的了。

林良叫上然儿一起,和他一起把小箱子的银子分别放入备好的红色钱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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