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五 章 何威 (第2/2页)
何威虽不服齐云顾给自己的惩罚,可是也只能在地上磕着头谢道:“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齐云顾听完何威的回谢,不再理会他,喊上林月盈俩人就走了。
跟在齐云顾身后的林月朗,把林月盈手里的东西拿过来,自己拿着。
何威身后的随从偷偷抬起头,看着齐云顾离开了小巷,就跟何威说:“公子,他们走了!”
何威慢慢地支撑着自己的上半身,直挺挺地跪好,看着已经没有人的巷口。
何威额头上伤口渗出的血,顺着脸颊蜿蜒而下,他刚刚的卑微早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恨,剥皮抽筋的、食肉饮血的恨。
何威看都没看那随从一眼,抬起手一巴掌就拍飞了那斯。
那斯知道自己主子是个狠人,顾不了脸上的炽痛,立马爬回何威的身后,继续跪着。
走在齐云顾身后的林月朗偷偷地看着走在前面的齐云顾,就扯了扯林月盈的衣角,示意地问她,为什么会认识一个王爷?又是哪家的王爷?
林月盈还没弄清楚齐云顾上一次在烟柳湖是不是寻短见呢,而且当时还发生了那种事,就算是现在齐云顾就在自己面前,自己也不想跟他验证,哪里还敢乱动,立马就把被林月朗扯着的袖子拽回来。
走在前面的齐云顾察觉到俩人的小动作,不禁有些怀疑他们的关系,可是他又不想去了解,就问:“刚刚那人是谁啊,这么狂妄?”
齐云顾身后搞小动作的俩人,听到他问话,立马就安分了。
林月盈不认识何威,她自然回答不上来,也只有跟何威是同窗的林月朗来回答:“刚刚那人跟学生同为朝陸学院的同窗,何威,其父是现任御史中丞何驹。”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御史中丞之子,就这么猖狂,那更别提在他之上的人了!”
齐云顾再也没有掩盖自己的情绪,实实在在的表现出了自己的愤怒。
林月朗俩人虽看不出齐云顾的情绪,但是从他说话的语气就知道他有多气愤,吓得他身后的两个人都不敢吭声。
齐云顾听见后面安静了下来,觉得气氛有点僵,又问:“你们朝陸学院的学生都这么猖狂吗?”
齐云顾刚问完这个问题就懊悔了,这不是让气氛更僵了吗?
林月朗反倒没这么觉得,刚刚地紧张已经不再,恢复了以往的高傲:“年轻人有点狂是应该的,问题是他为什么而狂!”
齐云顾听到月朗这么自大地回答,让他忍不住转身看着这跟楚麟有几分相似的少年。
林月盈见齐云顾回头,连忙把头低下去,可是她却发觉林月朗竟还直视着齐云顾,立马就去拍他的脑袋,让他把头低下来。
林月盈这一下,把齐云顾和林月朗都吓着了。
林月朗乖乖的把头低下去,而齐云顾却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曾几何时,袁怡不也是这样教训不着调的袁承呢!
林月盈这一下让齐云顾心里很矛盾,盯着林月盈看了一会儿,就调侃道:“哎,今天本王又救了你一次,你要怎么报答本王啊?”
“又”?
我跟这位王爷是初次见面,王爷所说的“又”,难不成指的是姐姐?
林月朗疑惑的看着身旁的林月盈。
林月朗就不阴白了,帝都里又不是没女人了,怎么是个男人都认识姐姐,先是玉宇阁的玉宇,后是袁府的袁承,现在又来了个王爷,这一个比一个身份尊贵,一个比一个显赫的。
林月盈听到齐云顾这么问自己,一时半会也回答不上来,只能干笑着回答说:“看王爷说的,小女子能怎么报答王爷啊?小女子要是给王爷钱,小女子的钱还不够买穆亲王府的一片瓦呢;小女子要是给王爷地,这整个诸荣国都是你们齐家的。王爷,您说,是吧!”
林月盈的回答真的一点毛病都没有,可是就这么放过她,齐云顾总觉得对不住自己。
“也是。那这样,烟柳湖的事和这次的事,本王都先记着,他日,你如数的给本王还回来,如何?”
如何?您都发话了,我一个小女子还能如何?
林月盈只能硬着头皮答应:“是!”
林月盈真的不想跟齐云顾扯上关系,可是现在已经晚了。
三个人继续走着,林月朗又扯着林月盈的衣角,可是林月盈现在根本没心思理他,就用力的把林月朗扯着的衣角收回来。
林月朗现在心中疑问重重,可林月盈还不理会自己。林月朗虽然想追问,却也不敢在林月盈生气的时候追问,也只能把手收回来,继续跟在齐云顾的后面。
三个人就这样又走了一段,来到了一个岔路口。
齐云顾停下来,转身跟林月盈俩人说:“刚刚那谁,应该还跪在地上,所以本王就送你们到这里,你们自己回去吧。”
刚刚还盼着能远离齐云顾的林月盈,听到齐云顾怎么说,如临大赦,带着林月朗就是跟齐云顾拜别,完了,拉上林月朗就要往家里跑。
可是俩人没走几步,齐云顾又把俩人叫了回来。
林月盈听到齐云顾叫他们,虽百般不愿,却也只能乖乖地带上林月朗又折了回来,又规规矩矩地跟齐云顾行礼:“不知王爷可还有何吩咐?”
齐云顾看着这么快就折回来的林月盈俩人就想笑,却一点都没表现出来,对林月朗说:“年轻人有点狂是应该的,可是在知道为什么而狂的时候,也应该有所收敛,要不然只会被别人利用而已。刚刚那谁就是阴显的例子,你说是吧?”
齐云顾把林月朗的话一字不差的还给了自己,却又对自己叮嘱了一番,不禁让林月朗心有余悸。
该叮嘱也叮嘱了,齐云顾就没有把林月盈他们留下来的理由,就把俩人打发走了。
林月盈生怕齐云顾又变卦,带上林月朗就疾步走了。
齐云顾看着如同逃命一般远去的林月盈,觉得有些好笑又生气:你就这么怕本王吗?
齐云顾不再看远去的俩人,转身走向了另一个街口。
熏从暗处出来,跟在齐云顾身后,问:“王爷,要不要熏看着那何威?”
齐云顾继续走着,回答说:“不用,那小子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他是断不敢起来的。”
何威的罪,那可是重罪,如今齐云顾只是让他跪个三天三夜而已,他就应该感恩戴德了,他是断然不敢起身的。
熏又问:“刚刚熏看了一会儿那何威,王爷刚走,何威就露出了可食人骨血的眼神,这何威怕是个不好惹啊。”
“这就用不着我们担心了。”
齐云顾淡淡地说着。
是啊,林月盈的安危齐云顾凭什么担心?再说,就算要担心,也轮不着自己。
跟在林月盈身后迈着大步的林月朗,看着林月盈那迈着疾步的小短腿,突然觉得有点想笑。
笑归笑,要问的还是要问。
林月朗不再任由林月盈拉着自己往前走,而是停了下来,还把林月盈也拽回来,问:“刚刚那位王爷是哪家的王爷,姐姐什么时候认识的?”
林月盈看了看林月朗身后,确定齐云顾没有跟上来之后,就甩开林月朗的手,继续往前走,还边走边跟林月朗解释说:“他是跟袁承的姐姐定有婚约的穆亲王齐云顾。前段时间,我跟麟约好在烟柳湖碰面,可是我先到了一步,没等到麟却看到了吹笛的穆亲王。他当时吹的曲子悲悲切切的,曲子还没吹完,玉笛就掉湖里去了,他随后就看着湖面……”
林月盈扭头看着林月朗,略有些夸张地说:“先是悲悲切切的曲子,后是把笛子扔了,我以为他要自尽,我就去拦着他,结果人没拦住,我自己也跟着掉下去了,最后还是他把我从水里捞出来的。”
林月朗听着林月盈绘声绘色地陈述着,当听到林月盈落水,双手连忙搭在林月盈的肩上就是关切地问:“姐姐落水了?这大冬天的怎么能落水呢?没冻着吧?”
林月盈完全不阴白林月朗为什么问这个?他刚刚不是问自己怎么跟齐云顾认识的吗?现在怎么关心起了这个?
林月盈随便敷衍林月朗:“没事,我不是有飞燕吗?所以出了水面,我就让飞燕带着我回家了。”
林月朗听到林月盈是自己没事,这才放下心来,把搭在林月盈肩上的双手收回来,安心地说:“是嘛?那就好,那就好。”
林月朗停顿了一下,又问林月盈:“所以刚刚穆亲王才说,又救了姐姐一次吗?”
林月盈见林月朗没有要问自己跟齐云顾出了水面之后、和飞燕出现之前的事,就觉得有一丝侥幸,因为那种事并不是能轻易说出口的。
林月盈假装什么事都没有的应了一声“嗯”,继续往前走。
跟着林月盈身旁的林月朗,想着林月盈的陈述,越想越不对,又着急地问林月盈:“姐姐跟袁怡长的一模一样,那穆亲王会不会把姐姐当成袁怡了?”
这是林月盈最不想发生的事,毕竟谁都不想当别人的影子。
林月盈立马果断地否认:“最好别,与其让我当别人的影子,倒不如……倒不如……”
林月盈一时半会也说不出什么合理的理由,索性就说:“总之,我只想离穆亲王远远的,最好永远都不相见!”
林月朗听了林月盈的回答,松了一口气。至于齐云顾那边,他也不担心他会打林月盈的注意,因为他知道,一个刻骨铭心爱过的人,是不会轻易爱上别人的,更不会选择跟曾经爱过的人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