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一票难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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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们可终于回来了，我都快无聊死了！”郁雯把球甩给辛巴，可小家伙一看见郁城，对球的兴趣一扫而光，一溜烟滑铲似的朝爸爸的腿扑来，又是跳又是叫又是绕圈圈，在地上露肚皮求摸摸。郁城甩甩腿把她扒拉到华敏之身边，它又死皮赖脸地滚回去。

他们不自觉地分开了些。

“姑姑，你怎么来了？”

“听你这语气，不欢迎我？”郁雯气冲冲地问郁城，“自己和老婆出去潇洒，让我在这儿陪一只狗玩了一晚上，你们俩就是这么对长辈的！”

老婆？

两个人又神不知鬼不觉地亲近了些。

“来京都办事吗？”

“出来喝酒，今晚不想回去了。”郁雯挽过华敏之的手，好像她们是真正的亲人。

郁城松了一口气，“是不是奶奶又催婚了？”

“和你没关系，住嘴。给个痛快话，能不能留我一晚？给张床睡？”

“锦华的房子不能住吗？”

“一个人多冷清啊，还是你们这儿热闹。你这人废话怎么这么多？算了，反正我知道你也只听你老婆的，敏之你说，是不是嫌弃姑姑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

“啊？怎么会呢。”

“听，你老婆都说没问题了。”

郁城提溜起辛巴放进华敏之怀里，“好，那听她的。”

这？华敏之安抚暴躁不安的辛巴，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把脑袋抵在她胸口乱撞，两条后腿使劲在她胳臂上一蹬，跳到了地板上，头也不回地窜开了。她撇撇嘴，“张阿姨，能给我煮碗面吗？”

“我也要。”郁雯举手。

“我也要。”

郁城先上了楼，郁雯拉着华敏之问长问短。家里来了个人，爱说俏皮话也能说俏皮话，说起外面的中年女人的八卦新鲜事，又打趣着新婚夫妇的恩爱甜蜜，把华敏之逗得哭笑不得，忍也忍不住。她家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人，活得像条鱼，畅游在无边无际的海洋里。

吃完夜宵已是十一点。郁雯忍不住先打起了哈欠。她和老人一起生活，作息时间向来规律。

“今年做的最荒唐的事，就是八点以后我居然还在吃东西。”郁雯伸了个拦腰，把汤碗一推，剥开一颗糖，边嚼边感叹。

“姑姑很注重饮食吗？”

“没办法呀，四十岁以后新陈代谢明显变慢了，这是人体衰老的表征之一。其实就算是运动和控制饮食，往皮肤上花再多的钱，也阻止不了老了的事实啊。你看，身上肉还是紧实的，但眼角，嘴角，你看，还有脖子，松了，我自己一摸都能感觉出来。我呢反正是认清了现实，倒不怕老，就是想着健康些嘛。”

“其实我自己也有感觉。十七八岁的时候记忆特别好，吃再多也不怕胖。过了二十五岁明显变得健忘了，而且夜宵和甜食吃多了，腰和肚子也会明显地长肉。”

“你保养得很好啦，皮肤和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没两样。女人嘛，其实还是有些肉比较好看，我欣赏不来那些排骨精。”

华敏之点点头表示同意。“我现在也不敢刻意减肥，一天没好好吃饭，人就容易晕。”

“那可不是，你可要千万照顾好自己，没什么比自己的身体更重要。好了，不拉着你陪聊了，早点睡吧，你明天还得上班？”

“明天没有早课。”

“没有早课就多睡会儿。上楼吧，再不上去你老公要怪我了。”

华敏之脸上一阵红。郁雯明明什么也没说，最可恨的是自己秒懂。她故意磨蹭着等郁雯先上楼，然后躲进卫生间发短信问郁城——今晚怎么办？

靠在洗手台上等了两分钟，没回。她又打了个电话过去。

“为什么不回短信？”

“没看到。”

“那你现在马上看。”

……

“老办法。”

“不要。”

“上楼。”

郁城先挂了电话。

华敏之捧着一颗忐忑的心上了楼，和郁雯打了个照面。

“晚安~”郁雯站在楼梯口不肯动。

“晚安。”她立在原地心里直打鼓，左边尽头是郁城的屋，右边尽头是她的屋，新房在左边，客房在右边。她该往那边？

郁雯正慢条斯理地在小客厅里往养生壶里加干玫瑰花，想必要泡完这壶茶才肯走。

华敏之心里一横，反正她又不可能开门查房，索性大胆一点回自己屋，明天早点起床，那不就得了，省得像上次一样一夜难安。她放下悬着的心大步往右边走。

“你把剃须刀放哪里了？”背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什么刀？“哦！我……”

郁城拉过华敏之朝左走，“姑姑，晚安。”

“拜拜~”郁雯头也不抬，全神贯注地看着沸水里的干玫瑰逐渐软化舒展。晕出粉红色的汁液，好像过期的毒药，微毒，不致死，只会留下病根和短暂而定时的疼痛。

郁城把华敏之拐到新房门口。这回她不挣扎了，他的给予的安全感可以从手里感觉到。

他打开门，“吧嗒”一声，灯亮了。

崭新的象牙白沙发，茶几上随意放着几本书、纸和钢笔。地毯丝毫没有被踩过的痕迹，梳妆台上却放满了化妆品，镜子前的红玫瑰垂头卷边打蔫儿，窗帘关得严丝合缝。五斗橱上倒扣着一个相框。她走过去拿起来看，一个女人侧身抬头，天上一排长颈天鹅，在晚霞里扶摇直上。大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头纱轻轻扬起。

华敏之把照片重新扣上，“什么时候拍的？“

“很早的时候。”

“我不告诉我？”

“我以为你不敢兴趣。”

“这是我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