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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看书 > 北庆朝歌 > 第十八章 肖大公子

第十八章 肖大公子 (第2/2页)

事情还得从娉婷郡主三岁那年说起。

娉婷郡主的父亲是镇守云南的一方诸侯,时年,云南发生叛变,侯爷为平战乱,亲自挂帅出征,因遭奸人设计,屈死沙场。其母忠烈,侯爷棺椁送达府邸时,以头撞椁的惨烈方式随夫而去。

先帝获悉此事,大为感动,以孤女无依,恐英灵不安为由,将二人独女接回洛城,交由太后抚养。太后未曾诞育过公主,甚是遗憾,娉婷郡主一来,便将其视为己出,格外珍爱。

待到郡主适婚,更是千挑万选最后替郡主选得清远伯爵独子肖忠海,赞其天性纯良,勤敏好学,乃不可多得的良婿。

谁知,曾经不可多得的良婿如今却成了只知吟诗作对,听曲观舞的逍遥爵爷。

盛帝恨铁不成钢,更不忍让自小疼爱的妹妹因和离而遭人非议,无奈之下,退而求其次,将所有期望转嫁给了肖青云。

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甥子,盛帝可谓是尽心尽力。不仅让他进宫与皇子们一起听学,还经常将他叫去养居殿询问功课进度,疼爱之心不亚于得宠皇子。

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成年后,因不用再进宫听学,肖大公子决定享受人生。不消三月光景,便成了洛城各大风雅之地的常客。

盛帝闻悉,气得大骂清远伯爵其身不正,误人子弟。

如此一来,胸怀远大抱负的皇子自然就对肖青云敬而远之,他倒不介意,愈发的随心所欲。

至于风流倜傥的肖大公子为何选择与性情截然相反的盛子萧为挚友……呃,据他本人透露,这是因在国子监读书时,盛子萧是唯一一个被他欺负了既不哭也不告状的人。虽然这个理由有点牵强附会,但穆王府的下人们是真喜欢他登门拜访。因他一来,不是带些从乐坊听来的趣事,就是讲些不知从哪看到的怪传小说,最会闹腾。

今年三月初,娉婷公主决定回一趟云南老家,肖忠海因公职在身无法同去,陪行重任便由肖青云代劳。娉婷公主自迁来洛城,便再未回过云南,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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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归宁,总以为她要过完清明才会启程返回。竟是不想,这对母子昨日就回了京都,肖青云更是活力充沛到今日一早又赶去皇家围场参加打马球的比赛。

看肖大公子身上这套泥泞不堪的马球服,想必是刚下球场,连行头都顾不上更换便直奔穆王府来了。

虽然内心也很好奇,究竟是怎样一个惊世骇俗的消息,使得咱们平日穿扮最济楚的肖大公子舍弃仪容仪表不要的跑来,但盛子萧还是被肖青云手上那只马球刺激得玩心顿起:“呃,莫不是没人愿意与你组队比赛,你便耍赖皮,直接带着马球逃离了围场?”

众人哄堂大笑,此事,肖大公子若想,那便没有干不出的。

“哎呀呀,都火烧眉毛大祸临头了,你还有闲情拿我打趣?”

大家的态度令肖青云气急败坏到把马球一扔:“走,去书房说。”拽住盛子萧一条胳膊就往书房跑。

“肖大贵人慢些……慢些走……”舒总管见状,一脸惊恐:“我家殿下大病初愈,急燥不得,急燥不得。”

“舒伯放心,你家殿下没你想的那么弱不禁风。”肖青云头也不回道。

也就是他,敢把舒总管的话当耳边风。

众人看看气到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的舒总管,再看看那两个已经跑远的年青人,不由会心一笑。

舒总管面子上有点挂不住,猛地一声咳嗽:“你们还愣在这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准备午膳?”

众人不敢火上浇油,一哄而散。热闹了小半个早晨的庭院又恢复了它最常有的状态。

清明时节雨纷纷,晨起时便一直下着的淅沥小雨在午膳摆上桌后彻底停了。

舒总管端着食盘从湿漉漉的后院走到书房前张望。

这二人进了书房便不见出来,也不知是聊到尽兴忘了传饭还是围场之事真的过于严重?

舒总管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不去打扰为妙,又一声不吭的回去了。

“哎,如此说来,”舒总管前脚一离开,后脚就听书房内叹息声起:“一切源头只是因为奕王打输了马球?”

“哎呀呀,我的盛七哥呀,枉费我跟你说了这么多这么久,你竟一点都未听进去,你也太不尊重我的八卦成果了吧。”

“我……”盛子萧略有迟疑,少顷,呵呵一笑,给咱们的肖大公子赔起了不是:“青云莫恼,是我病糊涂了脑子不好使,听不出你话中蹊跷。呃……要不你再说得直白些?”

“盛七哥,不是我嫌弃你,这……这不明摆着的吗?”肖青云口里说着不嫌弃,眼里尽是嫌弃:“奕王向来以武功见长,如今却在陛下面前输了他擅长的马球,岂能不恼?输给康王便也罢了,偏输给诚王那败家子,你说,他能不急火攻心,胡乱攀咬吗?”

“嗯……”盛子萧想了想,似乎觉得肖青云这番话很在理:“胡乱攀咬这四个字……”一通琢磨后,又问出一个让肖青云更嫌弃的问题:“是你想出来形容奕王的,还是陛下斥责他的原话?”

“有区别吗?”前者酸不溜秋的质疑道,后者诚心满满笑答:“区别大了。”

“哎……盛七哥,你可别让我再对你失望了,再失望的话,我不拿你当傻子,我也要拿自己当傻子了。”前者威言警告。

后者淡然处之:“不会不会,我岂敢让肖大公子成傻子?”

肖青云这才松了口气:“有什么区别?”

“呵呵,”面对肖青云不加掩饰的鄙视,盛子萧善意的笑了笑:“如果这四个字属你后加的,那陛下便是将奕王的话听进心里去了,我难逃罪责;若陛下当真这般骂了奕王,那就说明陛下并不乐见奕王所说之事成为真的,依陛下的性情,无论这件事是真是假,都将到此为止,无人会受牵连。至少,明面上不会有人因此受到斥责,包括我在内。”

“你说的吧……”肖青云仰头望了望房梁,颇为诚恳道:“我真没听懂。不过,”他手一抬,似乎深怕盛子萧会同他解释一般:“你不用再多说,因为我不需要明白。至于这四个字究竟出自谁口,我还真不知道。围场闹哄哄的,陛下又是在营帐内单独斥责奕王,口耳相传起来难免中间不会有人添油加醋。反正吧……到我耳朵里就是这么个意思。”

“哦……”盛子萧轻轻回应了一声,面露浅笑,目光温柔,似乎真相如何,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肖青云最看不惯盛子萧这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但又恰恰是这副样子让他打从心底里欣赏盛子萧。

人性之复杂,果然连自己都猜不透。这位风雅的公子哥暗自一声:所以呀,还是红袖添香最好。

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一扬,露出一个格外可爱的笑容。

(未完待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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