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旧笔新识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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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石”一词,最早见于北宋曾巩的《金石录》,但其书已不详,而清代的王鸣盛等人才正式提出“金石之学”。所谓“金石学”,是以传世的或少量出土的商周以来有铭文的铜器,即“金”,和秦汉以来的石刻文字,即“石”等等为主要研究对象,是一门偏重于著录和文字考证,以达到证经补史之目的的学问。
宋嘉祐以后,不乏学者开始对金石器物进行广泛的搜罗和研究,其中以欧阳修所撰《集古录》为代表。而神宗元丰年间后,私人搜集和著录器物仍为主要研究形式,其中李公麟和吕大临的两种《考古图》尤为出色。(注1)
而看袁忌的样子,应该是没有送错东西,好像是打开了他的话匣子一般:“老师这些年对此很有兴趣,广泛搜罗,立志撰编一篇款识考注之录。可惜我对于这些没什么天赋,不能为老师分忧,若是二姑娘能与老师投机,那也不枉我今日与二姑娘结交了。”
林晚秋听得心里一紧,前两天还在心里夸郑潜跟他爹不一样,是个比较开明的大叔,怎么听袁忌说起,越听越觉得他要往古板小老头方向发展了?
她悄悄看了云舟一眼,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她真不想就这个问题聊下去了。再聊下去,就要暴露自己考古学课只考了那么一点点分的重大恶劣事件。
“那看来孤还是没有送错人。”云舟表示收到,夹在中间打哈哈,准备开始赶客,“既然如此,孤心里也就舒坦下来了。”
杜充也明显看出云舟不想接着往下聊了,接过云舟的话:“太子殿下,天色渐晚,不如由下官安排,送送各位吧。”
“也好。”云舟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微微回头叫了个名字:“傅空,你亲自送送林二姑娘。”
“是。”
林晚秋这个冤种近视眼,这才注意到后面黑黢黢的角落里,站着一个深色衣服的冷面人,待这人走近后才辨认出,原来就是这些天带着云舟秘密出入林宅的影卫。
总算是知道他的名字了:傅空。
她总把名字在脑海里滚了滚,好像有印象,又根本记不起来,索性不再去想。她记不得的、没写到的、或者被这个世界改了设定的多了去了,贺尤不就是个例子吗?
不过云舟这话说出来,杜充明显眼神一滞,其他几人也有些惊讶。
——如此重视在意,还派专人送回,这太子莫不是看上林二姑娘了吧?
林晚秋将他们的神色能看见的都看在了眼里,就是要给外人营造出他俩关系不一般的状态,以后才能方便她随意出入东宫。
袁忌眼珠子几不可察地滚了滚,杜家姐弟只是浅浅笑过,沈约等人则瞪了瞪眼睛,但没说话。
只林晚秋道:“谢太子殿下。”
鹿园安排的车停在门口,一行人同步出了鹿园大门,众人拜别,林山月正要提着裙子上车,被身后沈约叫住。
“林二姑娘!”
林晚秋闻声回头,沈约实则生得很漂亮,倒不是阴柔,只是漂亮;眼尾上挑,唇珠明显,皮肤也白,眼距有点儿大,倒衬得他看起来精明许多。没想到她笔下一句“活0活现”,在眼前呈现出来竟是这样的人间富贵花。袁忌已经很聪明了,但跟沈约相较,浑身就好似写着“钝感力”三个大字。
“沈大人何事?”
沈约凑近一步,搓了搓手指,问:“在下以前,和二姑娘见过吗?”
林晚秋蹙眉:“沈大人何出此言?”
“噢,总觉得二姑娘看在下的眼神,有一种说不出的熟稔,就跟以前二姑娘认识我似的。”
他打量着林晚秋眼底的疑惑,听林晚秋坦然地回答:“想来是晚秋与沈大人一见如故吧。”
敷衍,十足的敷衍。要说一见如故,那今日也该是袁忌和她才对。反正沈约再怎么查,查到底也挖不出来她在哪见过他,随他爱怎么猜怎么猜。
“那就是在下想多了,万望见谅。”沈约无奈,只能离开。
而她手里捧着锦匣,里头有钢笔压着郑潜的手稿,刚上车就打了个哈欠,觉得有些犯困,可惜这马车实在不舒服,颠簸得很,脑袋昏昏沉沉,却也睡不着。
而傅空已经见过她好些次了,只是没跟她说过话。如今还叫傅空来送她,如此种种,看来云舟也相当信任傅空。
林晚秋顿觉无聊,掀开帘子探头出去叫他:“傅空傅空,太子殿下就没交代你别的什么吗?”
傅空高冷极了,手拽缰绳,头也不回,一副岿然不动的磐石样:“没有。”
“没有?”林晚秋嘟囔,“他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能接出下半首诗吗”
气氛凝滞了两秒。
“殿下很信任二姑娘。”傅空尽力憋出了这句话。
“天呐,云舟不会嫌弃你话少吗。”林晚秋放松下来,称呼上倒是“口无遮拦”了。
傅空像是已经对他俩对关系密切有所知晓,即便林晚秋如此称呼,倒也没有丝毫惊讶。
林晚秋想了半天,实在想不起来傅空这个角色,生了好奇之心,一路盘问。
“傅空,你是哪里人啊?”
“潭州。”他冷冷应道。
“呃潭州,是哪里?有什么别称么?”林晚秋怀疑这是个古称,于是只好问问“外号”。
傅空好像想了半天,终于想出来四个字:“屈贾之乡”
“长沙啊,离京华倒不算远。”林晚秋恍然。
真是问什么答什么,也不知道多说点,哪怕展开讲讲屈原、贾谊呢,甚至也不对“长沙”这个称呼有什么质疑。难怪她没写这个角色,这话也太少了,压根儿没法凑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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