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心急可先看,一万八千字。)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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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山脚小屋。
苏芧领励仲卿至。她于门前抱拳作揖:“苏芧给师叔请安。”
“进来。”
芧儿说:“你在这候着,等会儿叫你才能进来。”
“嗯。”
此屋不大装修摆设却是相当精致。这时,皮梦君正坐着闭目养神,她一手托着腮,另一手转着烟杆,似乎在思考,等师侄来到,她才不紧不慢地说:“坐。”芧儿刚坐下,茶壶慢慢地飞起给杯子上茶,她没有说话,默默望着杯中丝丝缕缕的热气,茶上好,她小心翼翼地端来喝。
“小俩口这么早。”
苏芧差点将茶水喷出,她放下杯着急地解释:“我俩不是那种关系。”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没啥可害羞的。”皮梦君说:“怎么啦,没看上?”芧儿怕被门外的听到,轻声说:“师叔别戏弄芧儿,我怎会……”
“我不是你娘,不会逼你嫁的。”
“这就好。”
皮师叔烟杆轻触,桌上小木盒变作紫色开启,内藏一撮枯黄毛发。
此物在哪见过?
机灵寨闵嫣,她手上有个一模一样的盒子,红色的。
“你兄妹俩怎么都喜欢跑我家借东西?”
“哥?”芧儿说:“那厮说昨夜是个女的……”
“贼人有两个,先到的是苏瑜。”
苏芧望着贼人留下的证据看得出神,不禁忆起儿时,兄长离家早,他的容貌在脑海中已然模糊,没成想养母日夜思念的却是个不争气的家伙。
“忘了?”
“没有。”
“我是不是好欺负点?”
芧儿回过神,诚惶诚恐地说:“事出有因,情非得已,求师叔原谅。”老妖婆仍闭着眼慢条斯理地吐出个骷髅形烟圈。师侄补充道:“师叔有所不知,那时婆婆抱病在身、危在旦夕,郎中束手无策……”
“别废话,这账迟些再给你算。”
芧儿无奈想给师叔斟茶,可手还没动,茶壶又起往杯子倒茶:“这些虚的可免则免。”老妖婆好生了得,不用看也知道屋内情况,包括师侄此时脸上尴尬的笑。
“为了琢磨那点破事,我昨夜一宿没睡,你怎么看的?”
“忘忧谷地处偏僻,有机关掩护,常人无法找到入口……”
老妖婆用烟杆指门,说:“他。”
苏芧脸色渐变……
很长一段时间,俩女的都没说话,只有浑浊的烟味在屋内弥漫。
屋外,甜柑村一小道上。
“殷循哥来呀、来呀。”
“大清早的要我上哪?这会儿我店里忙着。”
“哥哥别问太多依我就是。”
此时,羊厉男扯着殷循往山脚小屋走去。
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沉静,皮梦君不耐烦地说:“别敲,烦死!进来。”苏芧一开门,羊厉男便冲入屋内破口大骂:“苏芧你这个臭婊子听着,从今往后别再纠缠殷循哥哥……”殷循慌忙捂住她的嘴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
皮梦君睁眼看羊厉男说:“放开她。”
殷循才松手,小妮子又骂:“你别以为会点武功我就得怕你……”殷小猪方寸大乱上前想将她带走:“妹子你别喊,咱走吧。”
“走什么?我带你来是为了让她们知道你是我的,让这骚货断了那种心思。”
老妖婆嘴角微扬,神情中露出难以察觉的冰冷。芧儿秀眉直竖强忍怒气。
殷小猪说:“芧儿,对不起,我俩马上走,打扰了。”他扯着羊厉男准备离去。
“站着。”
羊厉男指着皮梦君喊:“老骚货啥时到你说话!”
皮师叔面无表情,烟杆在桌上轻敲几下,娇嫩的手指轻轻一弹,烟灰打在羊厉男额头上,一阵邪魅阴风被逼了出来,姑娘身子一软,晕了,殷循上前将她扶住:“这什么回事?”
“扶过来。”
殷循将姑娘扶了过去,皮梦君替她诊脉,问:“你俩来找我干嘛?”他不好意思地说:“她来我家找我说有要紧事,没想到她会拉我过来……实在是抱歉,打扰了。请前辈……”
皮师叔轻抚羊姑娘额头,打趣说:“她是你媳妇?”姓殷的轻轻摇头不敢胡言。老妖婆说:“那她让你来你就来?”殷小猪低下了头。
“幸亏她没让你去死。”
苏芧问:“师叔,她怎么了?”
“邪魅入体。”师叔问:“你跟她混得很熟?”
“没有,仅一面之缘。”
师叔说:“这贼挺好玩的。”
殷小猪望着苏芧略显紧张的问:“贼?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有贼闯入师叔家。”
殷循吃惊的问:“谁呀?这么大的本事。”
“很快就会知道。”
忽然,一小伙在门口喊:“少爷,原来你在这呀,家里出事呐。”
殷循走到门外说:“小声点!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小伙着急地说:“您别问,赶紧跟我回去,老爷跟夫人在家等你。”
“走归走别忘了这厮。”
殷循回到屋内背起羊厉男,问:“前辈,她回去后要不要用药调理?”
“给她喂点粪水。”
苏芧会心一笑。
殷循才走不久,苏芍冲进屋来。
“干嘛,拆房呀?”
“师叔谷里出事呐。”
“慌张没用,有话慢说。”老妖婆总是如此,似乎对所有事都不上心,怎么都不会急似的。
“美满楼出事呐,师叔不知么?来时还看到循哥,他怎么往这边跑?”
“我又不是神仙,问你姐姐去。”皮梦君瞄了师侄一眼,芧儿就将刚才那事说了。苏芍说:“小美亦是如此,发疯似的大闹一场,可把大伙给吓坏了。”姐妹俩问及缘由,师叔说:“那贼会迷心大法,不过这没啥了不起的,或许是你们哥哥的风流账。”
姐妹俩骇然。
皮梦君询问包小美的情况。
苏芍说:“她被护卫队带走准备中午审问。”
师叔问:“你娘知道不?”
苏芍答:“知道。”
“芍儿,你赶紧让姓竹的带人去搜,我想那贼是用灵魂出窍的法子躲过机关的。”
“灵魂……”
“出窍?”
姐妹俩心中惊疑不自觉地对望。
“还愣着?”
苏芍别过师叔连忙前去报信。
“让那小鬼进来。”
芧儿打开门见励仲卿坐在树底,小芋躺他肩上,两个都睡了,她心想:他什么回事,怎么随便一躺哪都能睡,瞧这德性我看着就想吐,还说我喜欢他,呸。
“芧芧来了、来了,混账!起来、起来。”
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又是她,他笑了。
“师叔让你进去。”她没好气的说。他擦去嘴角唾液站起来稍整仪容,问:“我看起来怎么样?”小芋兴高采烈地说:“很帅很精神,冲啊!”
进了屋。
“高姓大名呀?”
“励仲卿。”
“芳龄几许呢?”
“十六。”
“家中可有兄弟?”
“爸妈就我一个。”
“家住何处呢?”
“我……”
“可有拜于名师门下?”,“敢问治何经典?”,“于何处高就?”,“成亲了没有?”,“闲时有啥消遣呢?”,老妖婆一堆问题连珠炮发,励仲卿无言以对,一脸茫然地望着芧儿显得不知所措。
“看我干嘛呀?师叔问你话了。”
老妖婆又问:“你昨夜是怎么进我屋的。”
励仲卿将昨夜所见如实说了,老妖婆皮笑肉不笑的说:“仲卿,我想到个法子招呼您,不知阁下敢接不敢接?”他才点头便觉下盘一虚,啪的一声摔倒在地,被一条树藤拖到屋外倒挂于树上。芧儿被这变化吓了一跳,师叔面无表情的以手势示意她不用过问。
俩个到屋外看时见励仲卿挣扎不停,小芋见老妖婆来了慌忙躲避。芧儿说:“师叔,如此待客似乎稍欠妥当……”
“心痛?”
“哪有。”
老妖婆厉声喝道:“闭嘴!”励仲卿怎敢违拗只能捂着嘴。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听到不?”
励仲卿点头。
“你跟昨夜那贼是啥关系?”
励小笨不停摇头。
“当真?”皮师叔又问了些有的没的才淡淡地问:“你喜欢苏芧?”
“是!”
老妖婆将小笨慢慢地放了下来:“不要欺负苏芧,不然我拔光你身上的毛逼你吃回去。”此话吓得小笨不寒而慄。芧儿此时才知她这么疼爱自己。
三个再到屋里。
皮梦君看了看仲卿的气息,问:“昨晚的伤呢?”他这才发现伤势已然恢复,这速度确实有些惊人,他不解地摇头说:“好像……没事了。”
“你确定?”
“嗯。”
“自己看一下腰上两侧可有一道黑气。”
励小笨想都不想直接掀起衣服,身旁的芧儿连忙转身,他说:“有吖!这个是什么?很严重吗?”
“我不是你妈。”师叔问:“你会做点什么?”
“我……”
“我帮你有啥好处?”老妖婆故意将烟圈吹到励小笨脸上,他咳嗽着问:“医生,我的身体怎么啦?”
“相金先惠。”
“我没钱。”
“要不钱债肉偿你看怎么样?”老妖婆边说边望着师侄,芧儿被她看得心寒,说:“你没钱就不会说些好听的?”
“你体内有多股邪气作祟……”
“我会不会死?”小笨问。
“死不了。”皮梦君说:“芧儿,这么着吧,你先教他‘净心咒’,往后再见机而行。”这回倒是苏芧不好意思了:“师叔,婆婆没教我这个。”师叔轻叹一声:“若如此你先带他到林子里,教他些运气调息的法门,我要到护卫队那边看看,等会儿再去教你们。”
苏芧颔首应允,两个出门往森林走去。一路上,她行动迅速,他跟在后面有时跟不上,她总会停下等他,如此走走停停,约半个时辰,两个来到森林深处一个空旷的地方。她说:“就这儿,空气好,地方大。”她望着他像要征求意见,小笨说:“你拿主意就好。”
“那我们开始。”
芧儿教仲卿将马步摆开,再把心法口诀念出。起初进展不错,她教一句他便学一句。可是,古代汉语和现代汉语终究不同,越是往后,进度就越慢,他俩之间像有代沟,有些词句不论她怎么解析,他都无法理解,她没辙,只能加倍耐心地教他,即便稍有埋怨也不会放弃。
中午,师叔和苏茉一起过来。
“芧姐、小励哥,休息一下吧,今天我特意给你们煮了些好吃的。”
“他学得怎样?”
“还好。”
皮梦君察觉到苏芧的言不由衷:“没事,饭后我来教,小不点你也来学。”
“师叔你肯教我?”小茉很是惊喜,只因养母从来没教她什么,她只会洗衣做饭,打理家务。
师叔微笑颔首。
午饭后,师叔传授三人净心咒的口诀及修炼法门。此法能提升内力、灵力,兼有安神静气之用,乃初学者入门必修,于精怪圈中算是比较正派、规范的,对励仲卿的失眠会有帮助。经她悉心教导,三人很快便掌握了。小茉学得最快,连芧儿亦比她不过,励仲卿则是最慢的,总被精灵嘲笑。休息时,芧儿问:“师叔教我等是不是为擒住那贼?”皮师叔笑而不语没有表态。小茉柔声问:“姐,怎么啦?”
“没事。”
“我送饭来时,小美已回了家,相信没人为难她。”见姐姐默然无语,小茉说:“护卫队已分头在谷内搜索,你别为这些事烦恼了,好吗?”
苏芧望着妹妹浅浅一笑。
休息后,众人在森林修炼了一下午。
傍晚,竹继善带着几个乡勇在村庄边缘休息。
“羊姑娘忙一天可累坏了,您身骄肉贵的没必要与大伙一起搜。”
“妹子,他说得对,你就该待在家里。”
羊厉男醒来后忆起迷心咒的事心中不忿,瞒着父母兄长偷偷溜出家门,加入到搜索队里。此时面对大伙的关心,她微笑不语,这笑得……
俄而,继善说:“走!这回往山里去搜。”众人准备动身之际,她心头一颤,回头看时,羊厉男提长棍朝她奔来,二话不说快速点出三下。继善敏捷躲过,等第三下到时,她用长棍格开:“你干嘛?”小妮子并不答话只是出招。双方交手十招,继善说:“你再如此休怪我无情。”那姓羊的怎会理她,出手是越来越猛。众乡勇见状呆若木鸡,不知如何是好。继善见厉男眼神有异,趁隙使长棍点在她肩上,将一阵阴风捅了出来,她再次晕倒,一把女声说:“这身子不济,我要再领教你的高招。”言毕那阴风原地旋转,众乡勇突然像撞邪般,一起往继善攻来。
森林小道上,苏芍飞奔而来:“师叔,护卫队出事呐。”
“什么事?”
“善姐被打伤了,此刻在医庐里。”
芧儿说:“我想去看一下。”
“去吧。”
姐妹俩往医庐赶去。
皮师叔对小茉说:“让苏实过来找我。”苏茉答应一声,赶紧找兄长去了。
医庐。
姐妹俩来时,俞能全正在给继善包扎,见她安然无恙芧儿便放心。众乡勇却倒霉了,有的包着手,有的裹着脚,一个个躺在医庐里,羊厉男是比较严重,仍是昏迷不醒。继善说:“没事,我只受了点轻伤,可惜走了那厮。”苏芍问:“有见到他的模样没?”继善摇头答:“只知是个女的,似乎还会些邪术。”苏芍望着姐姐轻声说:“不是他就好。”
哪个他?
苏瑜。
两妹子是怕这位兄长惹养母生气。
“芧姐。”
循声望去,见一孩童于门外大喊,众皆疑惑。
“干嘛?”
孩童给芧儿递上一张纸条便自行离开。她打开一看,上书几个潦草的字:
芧儿
酉时于橘叶桥等您,请勿失约,不见不散。
殷循
苏芍问姐姐将纸条取来,阅后无语,那纸条立变一团,估计她心里在骂着圈圈叉叉。继善见状亦取来看了,她说:“这孩子真不懂事,啥时候了还顾着这些。”片刻,芧儿说:“苏芍你陪着善姐,我去去就来。”她走后不久,继善在纸上感到不妥,忙让苏芍跟去,怕迟了要出意外。
夜幕低垂,晚霞醉人。
橘叶桥上一个打扮得体的高大汉子杵着。
苏芧匆匆赶来,见某人风度翩翩的扮相,被吓了一跳,心中怒火顿时烟消云散。
“你来了。”
“你找我啥事?”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男子温柔地说。
芧儿走到桥上,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中午时分我已使人往师叔家送过礼品,我还亲自给她老人家赔过不是,你……你别生气……”
苏芧淡淡地说:“没事。”
“你不介意我如此称呼她?”
“没关系。”
“别信他!”
桥上男女循声望去,来者是苏芍。她指着男人的影子说:“姐,你看!”芧儿顺势一看,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只见他那影子竟是个女的,再往他脸上看时,男子露出从未有过的阴冷笑容:“只差一点儿,一点儿……苏芧,回见!”那股阴风再次逃窜,殷循身子一软晕倒过去。
夜。
一条偏僻小巷,一个老妪背后,那阴风正准备下手。只见墙上黑影慢慢挪动,那罪恶的双手几乎要出击,忽然,一声女人的痛苦呻吟传出,吓得那老妪当场晕倒。护卫队闻声赶到时,凶徒已然逃离,现场只剩那无辜的村民。
忘忧谷某处僻静地。
高个女子盘膝而坐,闭目调息。那股阴风是她,那个半路截杀苏瑜的也是她。此时,她受了伤,是因阵法所致的内力反噬。那阵法是皮梦君吩咐苏实与励仲卿依图而布,能禁止妖魔施法,阵名不详。依八卦为基础,用六寸竹筒分别放置于谷内八个方位,内有僻邪驱魔之物,每处八个,入地三寸,共六十四个点,阵法恰巧在她偷袭前完成,故此将她震伤。她想:这鸟不拉屎的地竟有此等高手,短短一天内多番坏我好事。既然迷心大法已被识破,看来不得不下狠手。想到此处她露出一丝凶狠恶毒的神态。昨夜她逼问励仲卿时曾被打伤,那时,仲卿剧痛难耐,右手突然变成狼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她一时大意左肩负伤,起初她没太在意,待逃走后才发现伤口很长、很深,半个身子因此麻木像中毒一般,到天亮才恢复。
“望穿秋水。”高个女子口中念咒,使出看家本领,此招与灵霄观的缥缈灵犀相似,能窥探视线外的事物。她用此招监视着村里的一举一动,看到护卫队到处搜索,她心急如焚,怕自己行踪败露。此时,一只苍蝇飞来,绕着她盘旋,久久不肯离去,她集中精神不予理会,岂料那小虫竟开口说话:“伍媚多年不见还好吗?”
“哎呀!怎么啦?受伤了,要不要我给你疗伤?”
“来,美女,说说话……”
苍蝇一句接一句说个没完没了,那女子一言不发全心全意疗伤。那小虫见讨不了便宜就越说越离谱,越说越过分,她忍无可忍,眉头一皱,催动灵力,将那只小虫烧为灰烬。未几,苏瑜背着手慢慢地走出来,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她。奇怪,这厮是怎知她躲在这里?原来噬魂手镯也有窥视的能耐。那时,苏瑜正躲起来偷看师叔的家欲再行盗窃,正好碰上这女子逼问仲卿自己的下落,他心中暗喜,借手镯能力一直监视着她,直到发现她受伤,他才走出来:“小生在山上待得太久,差点将伍大小姐忘了,请您多多包容。”他知道伍媚疗伤时不能说话,故意说些难听的惹她分心,想要她走火入魔。然而,伍媚对他太熟悉了,连他的脚步声也记得,怎会轻易上当。
“都怪我,是我不好。在树林时我就该知道是你,世间上除了白虎山上那厮,还有谁跟我如此深仇大恨,非要将我赶尽杀绝不可?”苏瑜阴阳怪气地说:“阔别多时你的本事精进不少啊,随便唱两句竟让我全军尽墨,不过,天理循环,报应很爽!今个老天开眼给我机会,我不会让你死得痛快的,不然我对不起你,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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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
苏瑜心头一热,牙关一咬,一个巴掌甩了过去,手直接穿过她身体打了个寂寞。他说:“灵魂出窍?是不是你义兄教的?”伍媚义兄就是抢他山头的那位。其实,他俩曾是情侣,分手后苏瑜才跟闵嫣成亲,当初是这厮怀疑她与义兄以结义为名行苟且之事,故此分道扬镳。随后伍媚因爱成恨,欲找这厮报复,在义兄帮助下学了些邪术,得了些名气,是她怂恿义兄率众攻他山寨的,又是她伙同另外两个高手截杀他的。这两个的恩恩怨怨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
“你那狗嘴不配说他。”伍媚脸色苍白咳嗽得厉害。
“淫妇!”苏瑜一脚过去还是踢了个寂寞:“瞧你人不人鬼不鬼的凭什么说我!”他又出手几次却尽数落空:“姓伍的,别以为灵魂出窍我就奈何不得你,你落在我手上就休想活着出去!”他轻摇手腕镯子放光,于黑暗中分外显眼,啪的一声伍媚被他打翻在地,嘴角瞬间挂彩,脸蛋上留下个鲜红的手印。
“怎么啦,爽不爽?”
“我哥哥根本不屑用它,只有你跟它般配,废物!”伍媚口吐鲜血恶狠狠地说:“你要不是仗着手镯,根本碰不到我。”苏瑜蹲下怒视着她,四目相对仿佛在空中擦出火花,他说:“你就真的那么想我死?”
“你说呢?”伍媚嘴角上扬心中只有恨意。
“我太了解你呐,以你性子但凡有些可能绝不用法,灵魂出窍风险极大,要是肉身受损定必灰飞烟灭,怎么啦?被谷口机关难住了?”
伍媚极力调整呼吸无法答话。苏瑜趁机伸手过去托她下巴,被姑娘招呼了一口唾液:“别碰我!”苏瑜一抹脸,说:“够呛,我喜欢!”说着又抽了她一巴掌,他说:“这下是替我黄卷山死去的弟兄打的,接下来这下是替闵嫣的。”当年,伍媚因争风吃醋错手打伤了闵嫣,苏瑜对此怀恨在心,时常欲报仇而不得。
“来!给个痛快的。”伍媚吃力地说:“我只恨当年心慈手软,没杀了你和闵嫣那个贱人。”苏瑜一听不乐意了,蓄起力来欲举手再打,她躺在地上怒目而视,心中无所畏惧。许久,那下迟迟没打来,伍媚见他蹲在面前一动不动,手腕上不受控制地发出红光,随后身子往前一倾,跪在了自己面前,他说:“老婆,我错呐,原谅我!”
奇怪,他怎么突然这样?
“滚。”
苏瑜打了个寒颤,手足无措的左顾右盼,自言自语地说:“刚才什么回事?我怎会说那样的话?”他不信邪,想再施毒手,可手刚举过头又停住了,任他再怎么使劲亦是动弹不得。
泪水在伍媚眼眶荡漾,她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说:“好啊!老天有眼呐,要收了你这个祸害。”
“岂有此理,我……”
“天理循环,报应很爽!”
“我不信今天杀不了你这个淫妇!”苏瑜每次出手都得骂上一句,几番出手无果后,一把苍老的嗓音由手镯传来:“臭小子,住手!”
“谁呀?”苏瑜惊恐的目光慢慢挪到手镯上:“谁在里头?”
“女人不是用来打的,你爹娘咋教你的?”
“你跟我说话呀?”
“唉……百年修得同船渡,千世修得共枕眠。夫妻间理应和睦共处,相亲相爱,怎能动不动就大打出手呢?”
苏瑜上蹿下跳,望着手镯破口大骂,又爹又娘的吼个不停,伍媚见状趁机运功疗伤。
“那些话本该你自个说的,唉……怎么如今的孩子都这鸟样。”一个说教,一个乱骂,要是让不知情的人看到,只会觉得苏瑜是个疯子。
“教而不善!”
纠缠许久,苏瑜省悟过来,想起妻子所说的那个千年魔王心中一颤,然后慌忙地想脱下手镯,可是任他怎生设法,如何拉扯,手镯硬是脱不掉,像已镶在他身上似的。伍媚见他方寸大乱,情不自禁地笑了:“活该。”
“别慌,魔家只想帮你,绝无恶意,方才第一下出手时,本来就不该帮你,谁知你打上瘾啦,年纪轻轻的怎生如斯顽劣。”
“你凭什么说我?”
苏瑜只顾争执,没注意到身后,待他感到痛时,伍媚已抓了把泥变作小刀扎在他背后。
“贱人!你……”
伍媚将刀拔出欲再扎一下,手镯顿时颤动,鲜血般嫣红的符文爬满苏瑜全身,护身气浪飞也似的将她弹开,他俩同时晕倒。女妖醒来已是半个多时辰后,见走了苏瑜,地上又满是脚印,料定那厮被同伙救走,心中恨意更浓,眼珠子一转,似乎想到啥诡计。
翌日,山脚小屋内。皮师叔替仲卿诊脉后问:“练一天净心咒了感觉如何?”
“好是好了些,只是……”
“望着苏芧干嘛?她很漂亮么?这么喜欢她娶来当老婆呗。”
励仲卿慌忙说:“不,是我……不是……”
苏芧抱拳道:“师叔,芧儿告退。”
老妖婆似笑非笑地说:“新娘子害羞呀?”
小芋说:“他怕在芧芧面前说拉肚子!”
“芋头!”励小笨红着脸说。精灵没有理他:“芧芧别生气,他害羞。”老妖婆笑说:“还以为有喜酒吃咧,算了,今天就饶了你们。”小芋不忿地说:“老妖婆总喜欢戏弄人。”皮梦君抽了口烟漫不经心地说:“我欺负他什么?我替他治病,他还没给我钱,我就拿他开个玩笑怎么啦?我又不是拿他的命。”她朝小芋吐出一个浓浓的烟圈。
“诶,干嘛?”
浓烟很快将小芋包围,他不停地挣扎想要出来,徒然,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传来,烟圈中似有双无形的手在给他挠痒痒:“老妖婆,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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