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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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雾山的时候,宁真不怎么下山是有原因的。一是师父不允许,二是师姐们老说山下坏人很多,小捻儿容易被拐走。
宁真自小多病,病得次数多了,连时常到庵里看诊的大夫都认识她了。后来有人建议给她起个贱名好养活,因此就有了“小捻儿”这个名字。
神奇的是,从此之后宁真的身体好起来了,能吃能睡的和一般孩子别无二致。
至于萧景润如何知道这个小名,还得追溯到永嘉三年的夏秋之交。
刚满十岁的宁真一个人搬到了后山的小竹屋。因为早课很早,晚课很晚,她就更加起早贪黑。加上她年纪小,心性未定,时常被路上的小花小草吸引了,停在路边玩上一会儿才会继续上路,为此没少迟到。
那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晚上,结束了晚课,宁真提着灯笼往竹屋走。
结果刚打开门,她就被一个东西绊倒了跌在地上。灯笼险些烧起来,她吓得不知所措。
一只惨白的手从黑暗中伸出来,扶起了灯笼,随即对宁真说:“别叫。”
是一个少年的声音,淡得都快没气儿了,还带着颐指气使的味道。
宁真吓得抱住门扉,颤声问他:“是活人吗?”
那个小郎君没有回话,一脸痛苦地捂着身侧,蜷缩成一团。
宁真这才注意到他受伤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气,只是他的衣服颜色太深,被血洇湿了也看不出来。
宁真原本想扶起他,奈何力气不够,如果把他生拉硬拽往屋里拖的话,真怕加剧他的伤势。
“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叫师父来。”她抛下这句话就往外走,结果被他拉住了脚踝,一个踉跄又绊倒在地上。
“别去,别让人知道。”他气若游丝地开口,望向她的眼神里也充满了恳求与希冀。
宁真为难地看着他。
借着月光,她将他额头上的汗珠看得一清二楚,自然也能看得到他痛苦的神色。学着大人模样轻叹一口气,宁真在院子里翻找了一通,找到了一卷立在墙角的破草席。
她把草席摊开,又跑到屋里抱了一床被子出来。看这架势少年差点以为她要就地收殓他。
结果她有条不紊地把被子铺到草席上,再一个用力把他推到了被子上。少年又以为他要就此幕天席地地过夜了。
然而宁真跑到草席前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开始拖拽,一点一点地连人带铺盖拖回了屋里。
立秋都过了,如果放任他在外头过夜,会着凉的。抱着这样的念头,她拖得认真,拖得卖力。
少年就此在宁真的小竹屋里住下了。
宁真看他个子和她差不多高,又瘦得很,便默认他年纪没她大。庆云庵里的女众都是她的师姐师叔,每个人都比她大,因此她很渴望有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能让她过一把当姐姐的瘾。
然而就当她半抱起少年,边给他喂药边和他说“姐姐吹吹就不烫了哦”的时候,少年别扭地挪着身子,试图逃离她的怀抱。
“怎么了嘛,我师父经常说良药苦口,你要乖乖喝药才能好快快哦。”
这一堆叠词把少年的脸砸出了一丝红晕,他撇过头缓了缓心神,随后轻声说:“说不定我比你大呢,你怎么就自称姐姐了?”
宁真没听清,放下汤碗凑到他耳边问:“你说什么?”
少年愈加往里缩,加大了音量喊:“我十二了,你几岁?”
喊完又很不好意思地看着她,余光还瞥着那碗苦汤药。
宁真沉默了。她十岁,竟然比他小两岁。她不是姐姐了。
看她的表情,少年就知道了。他放松了片刻说:“小捻儿,你得叫我哥哥,我还没有妹妹呢,勉强让你当我妹妹好了。”
是的,在小竹屋里养伤的这段时间,宁真对他一无所知,他却是连她叫小捻儿都知道了。
少年受的伤不重,身侧被箭矢射中两处,没有伤及要害。其余地方都是擦伤扭伤,因为他不熟悉这一带,加上摸黑爬山,到处都是荆棘树丛,难免蹭到这儿伤到那儿。
那一晚没力气动弹,只是因为平时养尊处优难得逃命那么狼狈,实在是累傻了。
少年原本只托她寻些外用药来,结果她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口服的药包,日日在早课前煎煮好了端给他。
问起这个,宁真十分骄傲地说:“前两日跟师姐们下山,我趁着她们采买的时候,偷偷溜到医馆给你开的药。”
少年望了望这家徒四壁的小竹屋,问她:“你哪来的银钱?”
“师父每个月都会给我一些,让我买糖吃,我都攒着呢。”
少年的思路被她带跑偏了,“攒着做什么?”
“当然是买一大堆糖慢慢吃,想吃哪个吃哪个。”
少年无语,不懂分开买和一次性买的区别何在。
看她这单纯无害的样子,他又忍不住问她买药花了多少银钱。
当她说出数目的时候,他又无语了,她还真是好骗,整一个冤大头。
不过她小小年纪,对外界又不设防的样子,下一趟山竟然没被拐走,还真是奇迹。难道是因为京畿治安太好了吗?
“哥哥,你长得这样好看,你家里人还舍不得给你吃饭吗?看你瘦的这样,感觉冬天来了北风一吹你就会像风筝一样飞走啦。”
少年靠在床头,听着她在耳边唠叨,本来不想理她,但是屋里唯一一张床给他了,她每晚都是趴在桌上睡的,让他心生很多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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