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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看书 > 古惑仔之她与神明同罪 > 第6章 生性薄情的坏人

第6章 生性薄情的坏人 (第2/2页)

他是享受这个过程的,驯服的过程,也不会不舍得,游戏一场,他要尽兴而归

今日,却非同凡响了

都到这一步了,他还在郁结到底该不该,她哭红的眼,哑了的嗓子,都让他心疼,最令他怅惘的,是他便是一切的始作俑者,选择了这么玩,却又优柔寡断,等同于自虐

有个很关键的点,他忘记承认

留她,当然是因为他看上这小女人了,可还有一层,他想保护她,这小家伙看着凶,实则绣花枕头一个,若有能力护好自己,怎么会留得一身疤

可是她,并不愿接受,好像也不稀罕

彼时,雨来得突然,他猛一起身,屏息瞧去,果然,她还是不走

如论打拉锯战,江娴太嫩,在一些事情上,他足够持之以恒,有阵子流行玩鹰,他哪甘示弱,活活熬死一只,拼的就是定力,没有城府,没有伺机而动的忍耐,怎么带手下成百上千的人,怎么立足这条道

但此次对她,这位顶天立地的汉子,可谓输的一败涂地

冒着雨,他蹲在她身旁,伞檐偏心的倾斜,她额角的流水停了,他却被淋了个全湿

至于怎么晕的,怎么回去的,江娴就不知道了,她只知道一睁眼,看见的是卧室富丽的装潢

衣服被换了,宽大的男款睡衣,那日抠草皮劈了几个指甲,现在也被包扎好,她噔愣坐起,大脑空白一片

她一边喊着李乾坤,老子□□祖宗,一边翻下床,谁知,手背传来针扎刺痛,再一看,输液针半悬着,而她白皙的手背,冒出针眼大小的血珠

动静引来走廊守候的女佣,门砰的撞墙又回弹

女佣当然知道她在气什么,连忙解释“江小姐,是我帮您换的衣服”

江娴要溜出的泪花止住,但不太信

女佣急得跺脚“我骗您做什么,坤哥又不是乘人之危的小人,您有什么不放心”

江娴两手叉腰,歪着脑袋一笑,天呐,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她要是这女佣,饿死都不给他打工,都不够晦气的

“您右腿刺了个红色的脸儿,是鬼还是神我不认识,左腿是牡丹花,还有条蛇”女佣竭力回忆,她没说谎,靓坤的确没占人便宜

倒是实在,且她一直长袖长裤,若不近身,知道不了,江娴心中狐疑,但还能说什么

安抚了她,女佣才注意到荡秋千的输液针,她忙不迭跑出,叫来医生

江娴想再耍,但是没人搭理,她都快把靓坤族谱问候一遍了,也没谁理她半个字,她只好就范,说到底身体是自己的,她听话的重新输液

忙完这一通,她重归独处,房间僻静,看布局大概是客房,清一色的欧式陈设,椭圆水晶吊灯光芒熠熠

她仰起头,透明输液瓶滴答滴答,原来已经昏了两天,不奇怪,她体质不好,一换季必生病,过敏的东西也很多,她很烦自己的娇气,前世独自生活,生了病也得自己去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呛人,那些有父母陪同的孩子也看得她难受

闲来无事,她望着吊顶灯,开始怀疑她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先说上辈子,爹不疼娘不爱,还被同龄人排挤孤立,再看这辈子,以为是逃离苦海,换一个世界重新来过,结果遇见这种玩意,连明天还能不能喘气都不确定

越想越委屈,她掉了眼泪,在枕头上晕出几只小圈

正悲伤着,门扉悄悄敞开,她赫然提高警惕,竖耳朵听着

脚步近了,她脸对窗子,故意不去看门处,拿后脚跟猜都知道是谁,她懒得看

唰啦唰啦的轻动,什么东西被放下,她眼皮颤了颤,还是打算继续装死

“我知道你醒了”男声是低沉的,穿透力极强,好似夕阳迟暮,陈旧钟表闷响

床垫微微塌陷,江娴的心被揪住,知道他坐在了床边,可是能如何,这是他的地盘

她的眼闭得好紧,可惜躲不过去,阴影倾洒于她上方,相熟的烟草气味也扑鼻来,逃避的时分里,她能听见时间流逝的声音,怎么这么漫长

“既然有火,不如就发出来,别憋坏身子”论他的意味,有反讽吗,有责备吗,没有,但是落寞,大概是有

他的余音仍在头顶旋绕,威力之大,竟使江娴想喘的那口气,都在喉咙戛然而止,两天没见,她惊觉他嗓子更哑,是抽了多少烟,能熏成这样,但那是他的事,与她无关

暴露着的左脸颊忽然痒了下,玉石的冰凉贴近肌肤,她一个寒战,算是拆穿了自己的伎俩

靓坤手臂缩回,拇指佩戴的扳指葱绿,上好的玉色泽透亮,他寂然的看,对方也不出声,良久,他轻声问好点了吗

他可真好意思,这句温柔话酸得江娴直倒牙,这些混矮骡子的,就算不学无术,也应该知道点礼义廉耻吧,她是闲的没事做,非要淋雨玩浪漫才生病的吗

她报以死寂,靓坤悻悻错开视线,又是日落西山,玻璃折射余晖光晕,洁净的一角,倒映她佯装的睡颜,夕阳的淡影金黄,像予她披上薄薄金纱,恍惚一眼,他错以为误入仙境

美景不及她春色撩人,他情绪起伏着,他阅女无数,可回首想去,居然没人能敌她美好,一副温婉相,心性却烈如骄阳,他能沉迷不拔,也是有道理的

“人做事之前,要先确定目标,朝其前进,方能获得胜利”他是笑着的,笑纹浅浅浮现

江娴置之不理,有病是吗,给她讲人生大道理是吗

一贯拥有的桀骜,这时却溃散了,靓坤压平睡袍褶皱,也不管她在不在听,孤零零的继续说“如果目标变得不明确,或者从一开始,就脱离了轨道,这事情,还能做成吗”

江娴真是一头雾水,但也无妨,他乐意说就让他说去,还能给他嘴粘上不成

床榻被压出的窝渐渐消失,逼迫的影子远了一些,她更捉摸不透,这是要走了,那跟她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但这是好事,她该高兴

“可以恨我,但别连累自己,你知道的,我是生性薄情的坏人,拿绝食来对抗我,苦的是你”意味悠长的话,伴着沉重脚步逝去,门被合上,房间再次陷进静寂

江娴心底掀起惊涛,翻滚着,扑朔着,久久后才得以平息

她手撑床面,惊愕直起身来,雕花木门仍安闲,不再有风吹草动,再看向床头柜,怪不得刚刚听见纸在动,原来是一束蓝色妖姬,妖娆的深蓝,惬意似无垠海,层层浅蓝纸包裹,外围绕了圈儿纱

感情在流窜,她纤纤指尖点去,花瓣波动半下,奇迹而不可能的事,是蓝色妖姬的花语,她不想去关注,手指才不会听指挥,顺弧度朝下,引起一阵窸窣,一如刚刚,他将花放下时,传递她耳孔的魔音

他最后的话,她明白,除了输液,她什么都不配合,不吃饭不喝水,但这个人,恐吓才是他的作风,怎么开始感化说教了

她躺了回去,将蚕丝被拉上来,全然盖住脸,是招数吧,这男人,什么时候不在算计,又哪一次没算计成过,他若是等闲之辈,也就不会有今昔的风生水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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