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想听你说晚安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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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两日,算起已经被绑四天,除去晚餐,她很少见到他,他好像有事忙,一早就离开,她能在别墅自由活动,偶尔听见马仔说话,总在说什么货,还有条子之类的,她听不懂,不过对她来说皆大欢喜,忙去吧,最好忘掉她的存在
可是,他根本没忘,不知道是投其所好,还是没追过女人,没什么新鲜招,每天一束花已成惯例,上一束还没枯萎,下一束就送来,日日不重样,她不去管
起先,她是忧心忡忡的,被困在这里,谁知他会做什么,反锁门没用,装哑巴也不是长久之计,真能活活把人愁死
提心吊胆熬过两日,她发现他没有逾矩的意思,只是很喜欢和她聊天,单方面聊天,她很少回应
他想的什么,下一步要怎样,她全然不知,看不透
她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想事,想上辈子,想这辈子,还有照片上的那个男人,他到底是谁,她何时才能弄明白
第四日傍晚,天气不佳,处处消极,平日能放眼望到的高楼海港,也被天深深浸泡,分不出谁是谁
她照例下楼吃晚饭,做做样子罢了,证明她乖,也表表诚心,但实际上,她每分每秒都在想出逃法子,暂时还没头绪,那就先铺垫着,总之来日方长,她不信逃不出这一亩三分地
绕过最后一根罗马柱便是餐厅,她先一步停下,用柱子做掩体,探头探脑张望,没预测到突来的头重脚轻,尖叫噎在口中,她已被抱起
哪怕知道是谁,她也吓得花容失色,这王八蛋,天天神出鬼没,会遁地是吗
他倒是怡然,脚尖碾地,抱着她旋了一圈儿,她穿着下人采购的睡裙,蓬松的宝蓝裙边扬起,散开幽幽暗香
怀里抱她,他走得又轻又快,像踩踏鼓点,跳恣意的恰恰,中厅金碧辉煌,珍宝文玩无尽数,巨型水晶灯高高悬挂,一层叠一排的灯坠儿呈塔状
他是够潇洒,可江娴都快被晃吐了,她视觉七零八落,瓷砖和壁挂装饰本来就金灿灿,她又跟坐跳楼机似的,晃来闪去,满眼冒星星
被放到椅子上,她扒住椅背,手指勾镂空木条,缓了又缓,终于感觉回到地面
她幽怨扫视“你是捡着钱包了吗”
多日相处,她也有了对付他的策略,他进她退,以保人身安全,他退她进,为出口恶气,真的很实用
“捡钱包有什么美的,上街捡个马子回来,才叫人生喜事”靓坤已经落座,醒酒器中流动着褐红液体,他斟上两杯
高脚杯递到餐桌中间,江娴只能伸手去接,一开始没明白他的话,握住酒杯后,忽然醒悟,她不就是他从街上捡回来的女人吗,挺来气的,她恶狠一瞪,酒杯不轻不重磕桌子,飞溅几滴红液
晚餐很愉快,江娴埋头吃饭,他还是如之前,夹菜,盛汤,凡是带皮带壳的食物,他都揽下剥的工作,她是冷漠的,但时而也恍惚,男人做这些不算奇事,但是他这种男人做,真是让人寒毛倒竖
至于什么事让他美成这样,她懒得问,无关紧要的,后来也知道了,旺角地下赌坊开业,三天创收益新纪录,那些老字号的赌坊,居然一夜之间被比下去,她倚着栏杆看戏,进出的马仔手下更多了,一沓沓合同条约往书房送,还有摞成小山的皮质手提箱,里面装的无非是钞票吧,她咬着手指头数,这家伙发横财了
躺着太无聊,她瞥刻花挂钟,十一点一刻,又熬过去一天,早知道就多昏迷几天,也不至于这么难熬
她披上外套走出卧室,想去院子溜达溜达,室内闷得她难受,可活动的范围也就那么点,前院后院有几座花坛,几颗梧桐树,树上有几个鸟窝,她门儿清
经过二楼中厅,她发现楼下异常热闹,这是怎么了,她扶着矮柱上的大理石圆球,眯眼瞧去,看来还是赌坊的事,聚集的人估计都是场子里的,来找他议事的吧,很忙的样子,叽叽喳喳的
这么吵,她散步的心情没了,回去也是躺着,跟坐月子似的,再躺四肢该退化了,她两条胳膊搭着栏杆,看楼下来往匆匆的人
一个女佣经过,不解的问她“江小姐,您找什么”
江娴抚弄发尾,淡淡的看,小声说这是要开联欢晚会吗
“这两天赌坊开业,大小事都等坤哥定夺呢,您瞧,这都大晚上了,这群人还不能回家睡觉呢”女佣与江娴并肩,身量高出她半头,故此低着头说话
她指向下方相对隐蔽的一角,大红大紫的礼盒堆成一人高,有的大有的小,参差不齐,挂画似的东西包着艳色绸缎,木头箱子有黑色英文喷漆,像是红酒
江娴还真没注意到,这么一说,她踮起脚朝那边瞅,好家伙,先不提礼品艺术品,罗列的整箱洋酒就够大数,都是家喻户晓的高端牌子,还有黄鹤楼香烟,她是懂烟的,都没见过那款式,估计是市面买不到的,这是多少人的贺礼,数不清吧,这家伙势力果真大,手底下场子开业而已,就有这么多人上赶着巴结
“花篮横幅之类的,早就送到旺角去了,这些东西太招人,得藏着来”女佣叹气
江娴淡淡嗯,没做评价
女佣黝黑的手拢了拢鬓发,站着不走,像是有话没说完
江娴支着下巴,冷眼看一楼的喧哗“有话说”
“江小姐,场面上总是要交际的,正好今天宾客多,您何不露个面,稳稳地位”女佣观察着她的反应
江娴鼻腔溢出嗤笑,她冷淡俯瞰那扇虚掩的书房门,来宾出来进去,好不热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总统办公室呢
她撇开手中头发,飒爽迈步,一眼没多看,走上楼梯
她又回床上躺着了,盯时针滴滴答答的转,女佣的话,怎么回想都是笑话,的确,在谁看来她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可她的苦呢,谁来懂
她正想着,嘲笑着,突然被巨响惊到,闷而巨大,半秒之内,昏沉的卧室被照亮,好似晴朗白日突然闪现,庭院的人群开始骚乱,她骤然警备起来,是外面传来的,她从床上翻滚下去,来不及穿拖鞋,光着脚丫跑进露台
她猛拉开窗幔,又是一声闷雷炸开,接下来的画面使她愣住,七彩烟花铺满天际,炸开鲜艳锦绣的娇花,不,不是一束,无数金色光束射向夜空,向四面八方延伸缤纷的枝条,她还没把一口气喘匀,天已经盛开锦簇花团
僵固好似冰雕的她,被姹紫嫣红笼罩,烟花还在放,朝天喷发的光点接踵而至,院内宾客纷纷惊叹,无人不高高仰着头,生怕错过任何一秒
又迸发一大片花火,她发病般冲过去,差点被门槛绊倒,离漫天烟火越来越近,她紧紧攥着石砌围栏,已经不能再上前,她只能使劲将上半身探出,瞪圆的眼睛在人堆里扫刮寻找
正中央的玫瑰花圃前,是与绰影重合的身姿,他比怒放的花瓣更好看,金色睡袍炫目,单单是这颜色,一般人就驾驭不了,他竟还嫌不够夸张,银白的花纹刺着,纨绔浪子的风华,他是最佳代表
瞬息间,又有千万朵蓓蕾绽开,熄灭一朵,下一朵即刻补充,放眼所及满是绚烂,江娴的耳畔和神经线在轰鸣,含着秋水的眸子里有这场绮丽之梦的倒影,烟花盛宴将人与天的距离缩短,她犹如翱翔在广袤苍穹,万物皆触手可及
她的视线模糊了,天上的绚美景色覆一层水雾,去年除夕,她整夜守在窗前,她在期盼一场烟花,甚至是吵人的鞭炮,可惜上海这座大都市的法律不近人情,连春节都是冷冰冰的,她固执的等待,直到卧在飘窗上睡去,家中没有一丝亮,巍峨耸立的东方明珠伴她入眠
芝麻大小的事,她应该忘掉的,怎么就耿耿于怀
1992年,9月22日,香港尖东,今夜没有星子,连月光都微弱,应是要降雨,世间闷沉
但她却成为被光明眷顾的宠儿,置身难得一见的宏大美景里,落寞的夜被点亮,她的荷叶裙边在飘扬,花边领口镶嵌洁白珍珠,流光溢彩,灿若繁星
其实那一夜没有白等,她想
主角和策划者遥遥对望,暂停了光阴的流逝,他人各类各样的话语淡去,保留下来的,只剩他和她,以及瑰丽的天空花园
情不自禁,她的杏眼弯成月牙,想起晚饭时曾埋怨天气,他听后只笑,没成想,是藏着惊天密谋呢
她手肘支撑横栏杆,托着腮仰望,算来足有许多年没看过烟花,她贪恋着,知道总会收尾,所以她不忍离去
等到消失的那秒钟,这夜晚的温度又会回归零度吧,她眼里的光暗了
夜的幕布如点缀璀璨彩钻,装点跳跃的瑰丽珍宝,她还在凝望,忽然间转过身,眼前不是印象里的铁艺桌椅和推拉门
而是方才在生花天地屹立的他
她才没有被吓到,她早就发现那刹金色从庭院消失了
他丢弃赌坊的事情,抛下贺喜的人们,来陪她了
攀缘白色蔷薇的屋檐外,烟花竟然仍在放,没有尽头般
“你要是把哄女人的花招用在正道上,香港早就姓李了”江娴的眼是红的,她躲避正面交流,急急扭过身子
靓坤身后出现一簇尤为盛大的琼花,他的眉目忽明忽暗,削薄的唇阖动,笑说香港没姓李,证明这不是花招
“那是什么,奸计”江娴听笑了
“我没读过书,但花招的意思还是懂的”他背风点烟,雾散在晚风里
他吐出浓稠的烟“欺骗的,虚伪的,从自身利益出发的”
江娴扑哧笑“自我介绍呢”
“骂得太轻了,配不上我”靓坤的手抖动,烟灰飘浮着下坠
江娴怔了“等于你上我这讨骂来了”
“你骂得好听,我上瘾”他的笑很低
车轱辘话,说到哪辈子算完,江娴免费赠送大白眼,想了想,问赌坊生意顺吗
这话出口,她就后悔了,关她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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