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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差点将人给扑倒 (第2/2页)

“那你以后……还愿意过来妈妈这儿吃饭吗?”静默片刻后,沈蕊问道。

薛惟说:“你给了我钥匙,我会抽空过去的。”

沈蕊注意到他说的是抽空两个字,便说:“阿pear不住我那边。”

薛惟:“嗯。”

两人逐渐聊起了一些家常,逐渐,沈蕊在这些对话中得知薛惟在一家药店上班,不禁皱了皱眉。李亚茗还在世的时候,曾经向她提起过,薛惟的梦想是当一名老中医,为此薛惟曾挑灯夜读医书,也刺股悬梁过。他怎么会甘愿在药店做一个药店营业员?

沈蕊还不知道薛惟的学历,她问道:“你怎么大学毕业就去药店做?为什么不去门诊?你奶奶说……”

她话还没有说完,薛惟就冷淡地打断了她的话:“没有为什么,我学历不够,一个大专生有什么资格治病救人,那都是小时候的梦想了,人总得清醒一点,只是个梦想而已。”

“你奶奶说你成绩很好,你怎么就考了个大专?”沈蕊吃惊地问道。

“高考失利而已。何况当时我患了抑郁症,这个你不是知道的吗?”薛惟淡淡地道,仿佛这个不断流血的伤疤已经愈合了一样,不需要再去悉心照顾。

说到抑郁症,沈蕊倒是想起来了,“你那时候是学习压力太大的原因吗,怎么会得抑郁症?小惟,你现在还没有好彻底吧?如果你不舒服,要记得跟妈妈说,妈妈去修心理学,就是因为想要让你心情好一点。”

薛惟:“……”

这时沈蕊的电话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阿pear。薛惟看得清楚,他淡淡道:“太晚了,你先回去吧,我再睡会儿,等烧退了,会自己回家。”

刚才护士进来过一趟,给薛惟量了体温,烧已经退了大半。医生给薛惟加了点消炎药,再观察一会儿,等烧退彻底了,就能回去了。

沈蕊不好不接阿pear的电话,她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

往常一到这个点,阿pear就会催她赶紧回家,今天他们虽然吵了一架,但阿pear还是照旧打了通电话过来——

阿pear不放心沈蕊一个人在外面游荡,她曾说过,如果到了这个点还没回去,阿pear就会报警。

沈蕊说:“好,不过你的情况我刚才已经跟池越说了,他等会就过来,你等他一起吧。妈妈那边还有事情,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这段时间如果有空,记得过来雅惠苑坐坐,妈妈给你做了一些你爱吃的点心,放太久不好。”

薛惟敏锐地捕捉到沈蕊话里的信息,他愣了一下,说:“你叫池越过来干嘛?”

沈蕊拐着弯说:“人家送你来医院,你就没半点表示吗?”

“他多管闲事!我让他送我来医院了吗?”

“小惟,你再这么糟蹋自己身体,妈妈就要生气了。”沈蕊说到这个就不舒服,池越说得对,薛惟的病挺严重的,她不想薛惟这么不爱惜自己,“池越很担心你,是他告诉我你之前之所以受伤,是被人给围殴了。人家的车撞过来,你也不躲开。小惟,妈妈希望你能够爱惜自己的生命。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要跟妈妈说一下,人有时候就是憋心事憋太久了,所以才会把自己给逼疯的。”

“薛貌生不要你,不代表我不要你。小惟,我希望你能够明白,妈妈一直在你身边。”

说完,大概是怕阿pear等太久,沈蕊也没去管薛惟究竟是什么反应,就那么一阵风似地出了门。

薛惟若有所思地把枕头塞回原位,闷头把自己给埋进被子里。昏暗的光线被阻挡在外,里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他在这片黑暗中睁大自己的双眼,回想池越的五官,池越的神情,池越的言语,池越的认真,池越的固执……

窗外的蝉鸣声在不住地拉长,医院里不知道是不是有一处水塘,薛惟将一片持续不断的蛙声收进耳朵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他逐渐生了些睡意的时候,门突然咔哒一下开了,池越迈大步地往里走了进来。

他的步伐总是那样稳当,薛惟一听就听出来了,当下一个激灵,睡意瞬间跑到九霄云外。

见薛惟把被子给拉高,池越立刻伸手,想将被子给扒下来。

岂料薛惟把被子抓得死死的,池越一时竟然没扒下来。他愣了一下,原来薛惟是醒着的,他感到有些好笑,便说:“哥哥,你是打算这么一直这样吗?会很闷的。”

“关你什么事情。”薛惟的声音闷闷的,“走开,别来烦我。”

池越无视他不耐烦的语气,问:“你烧退得怎么样了?别闷着头。”

薛惟:“关你什么事情?”

池越以为薛惟在生气,之前他带薛惟来医院,薛惟挣扎过。便说:“你怎么了?还在生气吗?其实别说是你,就算是见到别人发高烧难受,他不想去医院,我也不会不管的。”

他这句话说得很正常,毕竟是萝堂村里人尽皆知的小雷锋,一些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类的事情做得多了,何况是这类小事情。但这话不知道刺了薛惟哪一根神经,薛惟一听就炸毛了,他一把掀开被子,用一双瞪得通红的眼睛看向池越:“所以我才说这到底关你什么事情?我说了,我不想来医院,在我明确拒绝的情况下,你却还要执意将我带过来,你不觉得自己管得有些宽吗?”

池越愣了一下,没等他反应过来,薛惟就猛地坐直身来,揪住他的衣领,将人给拉到眼前。池越没防备薛惟来这么一招,当下脚底一个趔趄,一米八八的大个子往薛惟身上扑了过去,他赶紧把手撑在被子上,这才不至于将薛惟给扑倒了。

薛惟却对池越这潜意识里的动作更加来火了,他不死心地又扯了一下池越,池越的后颈简直要被衣服给勒出一道痕迹来了。

薛惟抬眼直视池越的眼睛,开门见山道:“你跟沈蕊说我之前受伤是因为被围殴的原因,又告诉她我没躲丁宇济开过来的车。你怎么那么多管闲事呢?我本人对这些事一概按住不提,你将这些话捅到沈蕊跟前,你生了什么心思?嗯?”薛惟用一种要将池越给剥掉吃干净的眼神死盯着池越,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来,“池、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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