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036山下大火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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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的诸人暂在原地打坐疗伤,木七止走到刘娥跟前,见她额角血肉模糊,眼睛虽然紧闭,但眼角仍有泪珠滚了下来,瞧来让人心疼不已,实不知该如何出言安慰才好。
终于汤演公恢复了功力,出手给刘娥解了穴道,刘娥穴道一解,人却瘫坐在地,她受了冷若魅阴寒的一掌,只觉腹间寒气迫人,一时竟站不起身来。
她想反正她都要为黄休殉情了,最好那一掌就能要了她的性命。如此,她好在那阴曹地府,和黄休分说,她可没有不听黄休的话,没有好生的自己爱惜自己。
可是,那一掌终究是要不了她性命的,她长叹一声,喃喃的道:“黄公子,你一会儿见着我,恼我,生我的气,我……我就这么静静的听着,你气生够了,也恼我恼累了,我们就欢欢喜喜的在一块儿,再也不分开,你说好不好?”
说话间,捡起地上的一柄长剑,便要朝颈中刎去。
突然只听“刘姑娘,不……不可。”这声音虽然轻微,更似是有气无力,像是大病初愈而无力说话一样。
可这声音却很是熟悉,这半个月来朝夕都听到这个声音,这声音不但熟悉,听来心头更是温暖。
刘娥叹声道:“这……这难道不是黄公子的声音?我……我难道已经死了,不死的话又如何能听见他的声音?可我明明还未动手,又怎么会死?”
她睁开眼睛,突然“啊”的一声惊叫,只见黄休躺在地上,歪着脑袋,两个眼睛却是瞬也不瞬的瞧着自己,他眼神中像是有说不出的心疼。
“苍啷”一声,刘娥丢下手中的长剑,抢到黄休身边,泣声道:“黄公子,你……你没死?”
黄休怔怔的道:“我……我没死么?我怎么会没死?我明明把那匕首插了胸间。”
木七止定眼一瞧,只见那柄匕首插在黄休胸间,稍微偏左一点,离着那心脏却是有半寸有余,匕首虽然深入数寸,也流了好些的一滩血,此时见他胸前的匕首已被拔出,伤口处也被人裹好伤,鲜血已不再流出,他人也已转醒,自是性命无虞了。
木七止一愣,随即大声的道:“黄兄,我……我可上了你的大当了,原来你……你使的是招‘苦肉计’,竟然骗过了那老贼,嘿嘿,非但骗过了那老贼,连我也骗过了,我……我还为你难过的掉眼泪……”
话未说完,黄休一脸无辜的道:“什……什么苦肉计?”
木七止哼的一声,又道:“什么苦肉计你不知道?你将那匕首插向心脏,却不多不少的偏了半寸,只流了好一些血,人却又死不了,这不是苦肉计又是什么?”
黄休“哦”的一声,突然又疑惑的问道:“我明明使匕首朝胸膛的正中间插了进去,怎么会偏了半寸?”
此言一出,木七止怔住,一会儿眼睛又湿润起来,栗栗的道:“你……你是说心脏是在胸的正中间?”
黄休疑惑的道:“难……难道不是?”
刘娥听此,忍不住的破涕为笑,道:“是,它自是在胸的中间,下次你最好还是这般……”
话未说完,想到自己容貌已被毁,又伤心起来,她从此是一个丑八怪了,还会有谁会不惜性命的为她而死?
忘机道人弱声道:“这傻小子一心要死是错不了的,他那一刀捅了下去,虽未及心脏,可也伤势很重,除了贫道,一般的大夫又如何能救他性命……”
他一想他这半世醉心于修道,黄岐之术却早已抛到九霄云外了,愧对他师父的期许,忽又黯然神伤起来,接着又道:“贫道连封了他胸间八处大穴,又医治的及时,这才能捡回条性命。”
刘娥道:“道长,黄公子他……他这伤势便就好了?”
刘娥一想即便黄休不死,她容貌已毁,又如何能和他在这世上双宿双飞?倒不如他死了,她也为他殉情,他们二人便欢欢喜喜的在阴间做夫妻,此时她实不知更希望黄休是活着好,还是死了的好。
忘机道人缓了口气,轻轻的道:“他死不了,不……不过可得在床上躺上个把月,多吃些红糖、红枣、猪血的补补血,就……就当没事了。”
黄休哪听到忘机道人说什么了,他心思全都放在刘娥身上,见她容貌不知为何被人毁去,当真是心痛万分,心想:“一个女子爱惜容貌更胜性命,她容貌被那老贼毁去,当真是比死更令她难受,我……我怎么才能宽慰她几句,教她别那么伤心?”
黄休瞧着刘娥,轻声问道:“还……还痛么?”
刘娥被他一问,她伤口处虽痛,心里却更如刀绞,一觉委屈,泪水扑簌簌的如断了线的珠子洒在衣襟上,她摇了摇头,便转首过去,不让黄休再见她的脸。
黄休实不知该如何安慰,心想:“她当然痛了,我这般傻问,岂不教她更伤心?唉,有什么法子能开解于她……”
从他胸间□□的匕首,正好在黄休手边,他心念一动,便道:“我的相貌也……也瞧着不太顺眼,最……最好也留下点儿记号。”说话间,提起地上的匕首朝脸上划去。
刘娥听他言辞有异,一回头,便见他拿起匕首往他自己脸上割去,心里一惊,不由分说的抢了过去,挡格他擎着匕首的手臂。
黄休虚弱之下仍是用力不小,刘娥虽出手阻了他一下,可那匕首还是在他鬓角边上划出一条两寸见长的口子,登时鲜血长流。
刘娥夺下他手里的匕首,心里气极,道:“你……你这人怎么动不动的就要寻死?”
黄休见她动怒,只轻声的道:“我……我这次可不是要寻死。”
刘娥道:“还不是要寻死?我不给你夺下这刀子来,你……你不就死了?”
黄休道:“我不过用这刀子在我脸上划上几道,又没想这样便死了。”
刘娥道:“平白无故的干嘛要在脸上划几道?划上几道口子,难道很俊么?”
话一出口,便想他为何要在脸上划上几道?还……还不是为了我,他怕我因为相貌毁了而伤心难过,便自暴自弃,才要哄我开心。他今天都舍得为我丢掉性命,他在他脸上划几道,又有什么不敢的?
刘娥拿衣袖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又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儿布条来,在黄休的鬓角处给他包扎起来,轻轻的道:“你……你怎么这么傻,你在你脸上划出几道口子来,难道我脸上的伤就能好?”
黄休道:“我……我也知道,我在我脸上划上一刀,你的伤也好不了。”
刘娥道:“那你为何还……”
黄休道:“我就想,如此一来,刘姑娘你心里是否便能踏实一些,只要你心里不难过了,那就好了……”
刘娥低头给他裹着伤,没有敢瞧着他的眼睛,只轻轻的问道:“黄公子,我现在这般丑,难道你……你不嫌弃我?”
黄休道:“我怎么会嫌弃你了?我……我就是心疼你,怕你自己想不开,一个人伤心难过。”
刘娥道:“可是我……”
黄休道:“别人怎么看你我不管,刘姑娘,你在我心里,永远都像我第一次遇到你的那天一个样。”
刘娥心头一暖,道:“这是什么话,一个人的样子又岂能永远不变?等我以后老了,头发白了,皱纹多了……”可是她说着说着却又说不下去。
黄休只是怔怔的瞧着她,瞧着她说她以后头发白了,皱纹多了……一个人的样子自然是会变的,而且越是老了,样子也越丑,刘娥就算相貌没毁,她的样子也是会越来越丑的,等他们二人真当到了白头时,谁又会嫌弃谁的样貌丑了?
刘娥像是明白了他的心思,和黄休点了点头,二人四目相对,各自的眼睛里像是泛出了喜悦的泪花。
只听忘机道人道:“这丫头的相貌么,倒是不打紧……”
话未说完,木七止哼了一声,道:“怎么不打紧?这伤没在你脸上,你自然是不打紧。”
忘机道人受伤不轻,长呼了一口气,又道:“我……我是说这丫头的伤能……能治好,可……可不是说……”
黄休一听,急声道:“怎……怎么,道长你能给刘姑娘治好这伤?要……要是能治好这伤,道长你无论有何要求我都能给你办到。”
忘机道人一摆手,轻声道:“我们神农派给病人开腔续肢都不在话下,区区换张皮面又……又有什么难的。”
黄休道:“那……那还等什么,还望道长你快快施救。”
忘机道人道:“贫……贫道怕是时日不多了,不……不过你们何不去寻我大师兄?”
黄休也见这忘机道人命不长久,可是既然有人能治刘娥脸上的伤,那自是刀山火海都要去走一趟的。
忘机道人瞧着刘娥,摇了摇头,低声喃喃的道:“唉,可惜……可惜……”
黄休不禁心里一凉,问道:“可……可惜什么?道长,难道刘姑娘脸上的伤太……太难治了?”
忘机道人不语,和刘娥招了招手,刘娥走近,蹲下身来,忘机道人伸出手来给刘娥把脉,见他慢慢的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却又不住摇头,像是大事不妙一般。
黄休不明所以,只颤声的问道:“道……道长,刘姑娘他身子没什么大碍罢?”
忘机道人慢慢睁开眼睛,道:“果然如此。”
黄休一惊,道:“果然怎样?道……道长你不妨明言。”
忘机道人道:“唉,冷若魅那掌,寒气很重,阴寒之气伤了这丫头身子,怕是……”
黄休又问道:“怕是怎样?”
忘机道人顿了一顿,沉声的道:“怕是这丫头终身不能生儿育女了。”
刘娥一听,一颗心也沉了下去,她容貌被人毁了,还终身不能生儿育女,如何能不伤心?一时间眼泪又顺着她的面颊流了下来。
黄休不禁又问道:“道长,你……你们神农派医术高明,定有法子给她治一治,你说是不是?”
忘机道人只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这不言中却蕴含了说不尽的无可奈何。
只听黄休轻声一笑,道:“不能生儿育女又算得了什么?一个人要是有个孩子牵连,反而过的不痛快了。”
刘娥知道他在有意安慰自己,收了收眼泪,道:“可是你……”
黄休料到了刘娥之意,为人子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刘娥怕是担心黄休娶了她,便断了他家的香火,于是嘿嘿一笑,道:“实不相瞒,我在家里排行第三,上头有两个哥哥,下面有三个弟弟,日后怕还会有些弟弟也说不定,传宗接代,家里有我没我也都一样。”
刘娥自是不好再说下去,他黄休传不传宗接代,和她可八字还没一撇,再说可就说远了。
忘机道人瞧着这对痴男悲女的凄苦,也不禁长长的叹息一声,忽儿又转首瞧向木七止,混沌的眸子中如丧考妣,既同情又痛心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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