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节外生枝、白石坡旧医院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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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丁先生说完这句话,我和阿生都不禁哑然失笑。
这老头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走吧~”阿生把手里的一截烟屁股扔到地上,一脚搓灭了,对我们比划了一个手势。
此时已经快要天黑,但是继续往前走十几里地,就正式进入J县地界,那里有个叫做白石坡的小镇,镇上有旅馆可以歇脚。
虽然我从来没有去过,但地图上总是看到过,也曾听人说起过。
丁先生也把草烟锅磕灭了,然后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土灰,把他那个挎拉包挎上肩。
然而正当我们刚要迈出步子时,对面的山坳里突然传出一声像是撕扯着嗓子的怪叫。
怪叫声非常大,甚至山坳子里都有回音。
“什么鸟声音?!”阿生回过头看着我和丁先生。
我又忍不住下意识的攒了一下腰间战术刀的刀柄。
利器总是能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至少对我而言是这样。
“管他妈个脑壳头,走!”丁先生大力挥了挥手,也不理会那叫声,大踏步就往前走出去。
其实很多时候我都是非常佩服丁先生的体力和身体素质的,奔六的人了,而且看起来又黑又瘦,但是体能相比那些养尊处优的同龄人,不知好了多少倍。
我想这大概源于他自己所说的,年轻时东奔西跑,走乡窜户的生活习性,不管什么方式的运动,总是可以让人更加能适应消耗和劳累。
但是酒精这东西,过量了始终会误事——
就在山坳里那声怪叫传出来之后,丁先生大拽拽的迈开步子往前走时,大概是眼神不太好,又被脚下的土堆绊了一下,整个人一踉跄,就往路边的坎子摔了下去……
丁先生栽下路坎的同时,我听到那山坳里传出听起来让人非常不舒服,一串咯咯咯的笑声,慢慢隐没在灰暗的夜幕里。
当我和阿生从路坎下把丁先生营救上来时,打开随身的应急小电筒,才发现他的小腿肚上已经被划开了很长的一道口子,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也血流不止。
我赶紧让阿生用随身的刀具割一条衣服袖子,然后倒点丁先生酒壶里的小锅酒消消毒给他包扎起来,但是没等阿生动手,丁先生已经随手从路边揪了一把青蒿,递到我的手里“揉烂了,尿点尿在上边”
“这也行?!”就在我质疑时,阿生一把接过青蒿,半点没有迟疑,就地掏出命根子尿了上去,然后丁先生又让我把他那个挎包里裹好的草烟叶展开一匹,把那团被尿液浸湿了的青蒿包起来,往小腿的伤口糊了上去。
血竟然很快止住了。
剩下的问题,就是把丁先生背到白石坡的医院。
不幸中万幸的是,白石坡并不是很远,丁先生也不重,我和阿生的体力也很好。
所以一个小时之后,虽然汗流浃背,但是阿生和我总算轮番把受伤的丁先生背到了镇上。
只是这个小镇,落后的让从小生长在乡下的我和阿生都感到不可思议。
街道两旁的建筑样式,完全就是停留在了七十年代末期的样子,甚至商店门口白底黑字的招牌上,还依稀可见“白石坡供销社”的字样。
而几家饭馆里,昏黄的灯光下,没见到几个客人,老板在里边的椅子上,木然的看着桌上的老式电视机,也不知道播放的是什么节目。
虽然眼前的一幕稍显诡异,但是我和阿生却都能够想得通,因为地处偏僻,环境闭塞,道路交通条件恶劣,地方经济发展迟缓可以说是大山深处的常态。
在外地人看来,我和阿生所在的那个乡镇,大概也就是八十年代的模样。
所以也就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区别。
但是当我和阿生把丁先生背到白石坡卫生院的时候,发现这个卫生院的建筑格局,特别是内部环境,非常的陈旧昏暗。
阿生盯着急诊室门口那盏50瓦的白炽灯说,这又不是乡里自己用小型水电机发电的年代了,就不能换个明亮一点的照明设备吗?
我没搭阿生的话头,把丁先生放在走廊边上一条木头长凳上之后,就去敲医生值班室的门。
这才九点多,整个医院就看不见一个人了。
结果敲了半天门没有回应,丁先生倒是在那条长凳上呼呼睡去了。
就在我打算四处寻找医护人员时,卫生院一侧的走道好像有脚步声,循声看过去,只见一个白大褂披拉在身上的中年男人,漫不经心的趿着一双棉布拖鞋慢腾腾的走过来。
“请问……您是这医院的医生吗?”我看着走到面前的中年男人,头发散乱,身上一股子宿酒的味道。
“嗯”中年男人微微点了点头,边从已经泛黄的“白”大褂的口袋里抽出一支圆珠笔,边懒洋洋的说“过来登记一下”
然后正眼都不看我们一眼,就朝着值班室走过去。
“至少先问一下谁是病人吧?!”
我和阿生对视了一眼,阿生摊了摊手,先把丁先生扶进值班室再说吧~
进了值班室,简单的登记了一下,我甚至怀疑眼前的医生到底有没有好好用他手里的那支圆珠笔写字,就用笔帽指了指旁边的治疗室,示意我们把丁先生扶过去。
“问题不大”黄大褂医生剥下丁先生小腿肚子上的草烟叶子,凑近鼻子前闻了闻,皱了皱眉头,也没说什么,用碘酒处理了一下伤口之后接着说道“吊瓶盐水,睡个觉就没事了”
说完话之后,趿拉着拖鞋自顾自的出去了大半天,才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一言不发的开始给丁先生输液,然后又一言不发的趿拉着拖鞋走了,直到半夜都再没有出现过。
难不成这个卫生院所有的医护人员就这一个黄大褂?
“这是个赤脚医生”晕乎乎半天不说话的丁先生突然躺在治疗室的病床上冒出来这么一句。
“嗯,不消说,老子第一眼就看出来了”阿生在一旁点点头,对这个说法表示赞同。
好歹是个乡镇卫生院,赤脚医生……怕是不能够吧~?
我突然被他俩逗的哑然失笑。
“今晚麻烦你们了,老李”丁先生翻了个身,突然对我来了这么一句,多少让我感觉有些意外。
特别是当丁先生喊我“老李”的时候。
我只有28岁,丁先生58。
“没事没事,都是自己人”我赶紧对躺在病床上喊我老李的老人家摆摆手。
“对了,现在几点了”丁先生也没接我的话,只是指了指我手腕上的电子表。
“差不多十点”我告诉他。
“嗯,那休息会,十二点的时候叫我”丁先生莫名其妙的说完这句话之后,翻过身背朝着我们,没超过十秒钟,就开始鼾声如雷。
这么干瘦的一个小老头,能打出这么大的鼾声,也挺让人佩服。
我看丁先生睡了,就对阿生说,看起来今晚没必要去开旅馆下榻了,就在旁边的病床上将就一下算了。
虽然那几张病床脏的就像有尸体在上边腐烂过,但是出门人,也计较不完这么多了。
这那的都要讲究,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怎么矫情都无所谓。
但这显然不是我们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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