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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2.为达目的,两百就两百 (第2/2页)

告花儿敷衍跟小艇师傅招呼一声,走去远远的聊电话,主动向媳妇报行踪,一边笑嘻嘻聊着,一边在江滩上来回走,甚至用鞋尖在沙面上划出一个心形图案,简直要命啊。

很快,第二批十几艘小艇陆续拉燃马达,离岸送货,刚刚那位小艇师傅又嘴角叼烟,一边摆舵调头,一边高声回应我们:“我刚刚帮你们问了,第一批运货的马上就到阳城,再等一等!”

我无心高声回应,挥手表示感谢,十几艘小艇离岸后,有往下游的,也有往上游的,马达声轰轰响,响彻在一片江滩上,是否错觉,连沙粒都被震得飞起四扬,随冷风飘上天去。

我拍走外套肩上的沙粒,引来谭超过来拍我背脊,他笑着道:“沙子乱飞,金瑞哥你背脊惹了太多,我帮你拍拍。”

我笑着嗯了一声,看时间又被耽误一些,如果按照原来计划渡江五百米,那么“少侠”它们早就完成任务,分分钟我们已经结束渡江而回程了。

我皱眉多时,贾立良凑近道:“等也等了,索性今天一次过训练个痛快,别辜负浪费掉的时间。”

我耸耸肩:“如果我主张半途放弃,童爽第一个会杀了我,你敢信吗?”

贾立良喷笑一声,扭头向告花儿望去,那崽儿还在跟媳妇甜言蜜语,连刚刚小艇离岸的轰轰声也丝毫没有介意过,他与媳妇的电话粥一直煲着,沙面上已经出现更大的心形图案,图案里是他和媳妇名字的拼音简写,也是他用鞋尖划出来的。

我驼背打个冷颤,贾立良淡淡一笑,他又望去对岸若有所思起来。

“第一批小艇马上要靠岸了。”谭超兴奋指向上游方向,原地跳起一下,急声道:“绝对是的,看错了我就请大家搓馆子。”

我立时望去江面上游,隔远见到大概两公里外,一艘小船往下游开动,没有办法确定是否靠岸阳城的小艇,只等距离再近一点才行。

“在减速准备摆舵了,应该是靠岸的小艇。”

告花儿突然在我身后说一声,他扬起嘴角,更接近江边,自信地道:“三位准备欣赏我讲价的本领,Everythingisundercontrol!”

我嗤了一声,估计又是一场告花儿主演的小丑戏,而贾立良和谭超有种深信告花儿的肯定面容,他俩过于天真,对告花儿的了解未够透彻。

耐心等了两分钟,往下游的小船果然是一艘小艇,跟刚刚靠岸装货的小艇几乎一样,眼前更是减速摆舵,艇头向江滩,缓缓驶来。

站最前的告花儿踮脚尖望去,道:“小艇上没有装货,天助我们狼青斗犬派!”

谭超立时跑去江边,也踮脚尖望一眼,再跑回来欣喜道:“没有装货,

。金瑞哥,立良哥,一起去帮忙讲价,人多主意多。”

贾立良嗯了一声,刚走前一步,我拉退他,沉声道:“我太了解童爽,我们现在过去帮忙讲价,他崽儿肯定恼火,索性给他表演的机会,我们守在后面就行。”

贾立良苦笑一下,没有再往前,谭超更是规矩,安心等待他童爽哥的表演。

小艇马达轰轰声越来越近,很快艇头在江边沙面划出一道口子,小艇停止前进后,尾巴摆舵调整一下,马达声才消停,发动机又喷出一股黑烟,听见小艇师傅咳嗽一声,骂一声人类语言中最好听的话。

准备讲价的告花儿提肩吸气,向小艇师傅挥手:“师傅,渡江到对岸,四十块钱,走不走嘛?”

老子想刨沙坑让自己躺进去,贾立良和谭超也很尴尬,一开始说好的二百五呢?

艇头高高仰起,未见其人,小艇师傅才冒出脑壳,他脸巴上沾了点马达的黑油,看去年龄三十多,蓄着稀松的络腮胡。

并且,小艇师傅没有啰嗦,手指点了点我们人数,发现“少侠”它们的存在,先是一怔,才道:“装动物单只算,一只加十块,总共八十块给你们装对岸去,反正下一趟装货在下午,还有点时间。”

我心说这位小艇师傅没有了解过斗狗竞技,见到斗犬直接按‘动物’来说,其次欣喜告花儿讲价勉强成功,总比出价二百五要好。

告花儿转身给出胜利手势,谭超带着“霹雳”跑过去,准备上去小艇。

小艇师傅放下一块用来上落的木板,告花儿带头上去小艇,谭超跟在后面,“火炮”“霹雳”弃用木板,直接后肢一蹬,跳上去了小艇。

“二掌管你搞错了吧?让“火炮”“霹雳”先下来。”我有些轻怒,贾立良冷静接道:“该我们上小艇一路观察,斗犬直接从江边下水渡江。”

告花儿在艇头冒出脑壳,嗬嗬笑了声,发令让“火炮”从小艇跳下来,谭超急忙照做,“霹雳”身影突然从艇头闪出,眨眼一下而已,它落在江边,坚挺而立。

“啥子啊?你们让狗子游澡到对岸,你们要在小艇上慢慢观察它们游澡?”

小艇师傅难以置信着,摇头又道:“那占用太多时间了,耽误我下午装货,莫搞了,莫搞了。”

告花儿和谭超站在艇头很无奈,小艇师傅已经打手势撵人,于是我伸手一挡,道:“师傅别忙,我们保证下午装货之前,进行完我们的事。”

贾立良直接走上木板,近距离跟小艇师傅交涉,道:“我们出两百块钱,包小艇一上午,在师傅你装货之前,无论我们有没有进行完自己的事情,一定以你回来江边装货为先。”

谭超抱拳,无声苦求,像在跟小艇师傅拜年。

我已经上去艇头,走去最前,看清小艇师傅在犹豫,就接道:“师傅,价钱还可以再谈,重要在于我们保证在你下午装货之前,小艇一定回来阳城江边。”

“三个小时,你们就搞得完事情?”

“绝对可以!”

我回应很自信,小艇师傅的疑虑慢慢消去,转身望一眼对岸,道:“你们要狗子游澡是搞哪样?是在练狗子吗?”

我无心多解释,反正小艇师傅也是外行,便敷衍几句。

小艇师傅没有多问,他抽上木板,走去小艇尾部准备拉响马达,边拉边骂,尽是人类语言里最好听的话,赞美马达的无声无息。

“先说好,就两百块钱,你们莫减,我也莫再加,下午装货前一定要搞完你们的事情。”

小艇师傅终于拉响马达运作,轰轰声太吵耳,我立时让大家准备,特别在告花儿耳边大声道:“表扬你,五十块钱没有讲成,逼得我们讲到两百块,一流!”

告花儿嗤了一声,没有在意,前身趴在艇头,准备等小艇摆舵调向之时,发令给“火炮”开始渡江。

贾立良和谭超进行的都一样,反而我是慢吞吞起来,站立小艇装货区,双手抓住扶杆,所见“少侠”它们已经在江边备态,并无看向各自的主人,目光紧盯对岸,接下要发生的一切,它们相当清楚。

“马达声太吵,发令下去再大声点。”我高声提醒,好笑在于,告花儿,贾立良,谭超同时向我竖拇指,没有转身来,都注意着各自的斗犬。

小艇师傅也够细心,晓得问声我们准备好了没,我带头拿主意向小艇师傅竖起拇指,小艇立马倒退,艇头缓缓调向。

时机已到,为免发令声重叠,我们先后发令,各自斗犬扑进江里,同样起步之猛,犹如飞空一段再扑进江里,初段十几米,很难看清哪只斗犬落后,又是哪只斗犬在领先,旗鼓相当。

所谓练犬师在小艇上为自己斗犬加油鼓劲,通通没有,只因为这回渡江看似比试一场,实则是狼青斗犬派的内部训练,分高下是其次再其次,我们只想看看四只斗犬渡江到多远,甚至大胆去想,会渡江到对岸吗?

我友好提醒小艇师傅,尽量让小艇跟四只斗犬保持二十米距离,甚至遇到路过阳城的客船或货船,须格外留神,我们分分钟为了斗犬避开江上其他船只,必须将斗犬拉上小艇,避开之后再继续渡江。

由于马达声轰烈,小艇师傅大声道:“莫担心,我开水路比你们走路还要多。”

我苦笑转身,告花儿凑近来,大声道:“现在四只斗犬旗鼓相当,我感觉游出浅水区,它们就要发力了。”

“快看啊!前头江面好多漩涡啊——!”

谭超惊声一叫,惹来我和告花儿,还有贾立良朝前方江面看去,所见江水如煮滚的开水,浪花炸高,漩涡急流,到处都是。

我们身处小艇之上,固然安全,但“少侠”它们想继续渡江前进,必须冲破前方江面的重重阻碍。

危机就在眼前,我心里反而高兴一下,只因为告花儿,贾立良,谭超都没有叫停渡江的意思,各自屏住呼吸的严肃样儿,紧盯各自斗犬在江里的每一下游动。

狼青斗犬派,勇往直前!

我暗喜而脑壳发烫之际,下游方向震响出令人心颤的汽笛声。

隔远五百米望去,是一艘运载车辆的五层高货船,而拍打小艇的浪花越来越高,江面冷风加急,我突然有种耳鸣的感觉,嗡嗡声清晰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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