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白月光 第33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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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公主很快就恢复了神色,两人又说了些话,直到丫鬟进来伺候她们穿戴好,公主亲热地拉着她的手,一路往外走一路问道:“现在可以告诉娘亲了,那个人究竟是谁?”
顾双华未想到她又绕回来,结结巴巴道:“真的,没有……”
公主很不满地冲她眨眼,最后拉长了音道:“你不说也就罢了,本宫迟早能知道。”
这时公主眼尖看见,在廊柱后面看见露出一阙的袍角,总觉得十分眼熟,快走两步绕过去,便瞪起眼,十分威严地喝道:“承珏,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魏承珏被母亲发觉,低着头从廊柱后绕出来,一眼就看见方才沐浴完,脖颈还透着红意的顾双华,目光有些发直,支支吾吾道:“儿子……在这里等母亲。”
公主一挑眉,十分不留情面地轻哼道:“你何时这般黏过我。”她瞅见儿子的目光,突然明白过来,气得大步走过去,揪住小儿子的耳朵道:“好啊,你小小年纪倒是十分有出息,今日娘亲可得好好教一教你!。”
魏承珏疼得眼角都抽起,却觉得若是喊叫十分丢人,只有用力咬着唇忍住,再留恋地看了顾双华一眼,然后被公主气呼呼地拖走。
到了晚膳时,顾双华才重又见到被狠狠教训一顿的小少年,一见了她,便规矩过来躬身喊道:“姐姐。”
公主对这成果颇为满意,拍了拍他的后脑道:“记住了,以后她就是你的二姐,需得好好尊敬。”
魏承珏觉得丢脸至极,耷拉着脑袋坐下,根本不看桌上饭菜,连银箸都不想拿。
顾双华下午被弄的十分莫名,这时突然想明白了点,顿时觉得好笑,十四岁的小少年,哪里懂得什么感情还是迷恋,于是笑着给他碗里夹菜推过去,道:“你现在日日苦读,要多吃些才行。”压低声音又道:“我一直很期望,能有你这样有本事的弟弟。”
魏承珏生怕她会因此而轻视疏远他,这时见她态度如常,才总算笑出来,然后扒着碗里的菜,吃的十分起劲。
公主满意地笑出来,这才是她想要看到的温馨场面嘛,可她没想到,自己在浴池里一语成谶,她这一边刚处理完小儿子的歪念头,第二日,信王又找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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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公主与这个侄子算不得太亲近, 平常一年里都少有走动, 因此当信王一身银袍玉冠登门, 打扮得如同一只展尾招花的雄孔雀一般,公主倒是颇有些讶异。
熏了百合香的花厅里, 公主歪靠在软垫上,半眯着眼让侍女打着扇子,听信王说了一通想念姑母的废话,手指一抬,懒懒开口道:“所以,侄儿今日到我这府里来,究竟所谓何事啊?”
信王被直接戳破花架子,仍是笑得一脸坦然, 索性也不再绕圈子道:“听闻长宁侯府三小姐正在姑母府中做客,侄儿与她素有些交情,今日想顺道想去探望下她。”
公主轻嗤一声, 斜眼瞪着他道:“就知道你对姑母没这么孝顺, 不过你说的这位三小姐, 现在可是本宫放在心尖上的干女儿, 不是你能随便招惹的那些莺莺燕燕,本宫劝你,最好莫要打她的主意。”
信王十分无辜地摸了摸鼻子:“姑母怎么知道我在打她的主意呢?”
公主挑眉道:“你做的那些荒唐事, 莫以为本宫就全然不知,双华性子纯良,本宫可不放心她与你呆在一处。”
信王面容一肃, 道:“那姑母也该知道,侄儿就算想胡来,也懂得原则与分寸。”
公主怔了怔,信王虽然风流浪荡,但在大事上极有分寸,绝不会碰会为他带来麻烦的女人。若是只图新鲜好玩,他也不敢打上顾远萧妹妹的主意,更何况,他与顾远萧关系甚好,不至于就看不出他的心思。
这么一思忖,她突然又觉得看不透面前这个侄儿了,但公主天生就爱离经叛道,这复杂难辨的关系很能引起她的兴趣,于是按了按额角道:“罢了,这些事全凭双华的意思,她想往那处走,本宫也不可能拖着拽着她。总之你记得本宫的话,若是双华因你而受到一丝伤害,本宫可要拿你是问。”
信王十分正经地朝公主一敛袖,一拱手道:“侄儿谨遵姑母教诲,哪怕过炙油,蹚烈火,也不敢违背姑母分毫。”
公主忍不住捂嘴笑起来,摆了摆手道:“少在这儿油嘴滑舌,只盼你真听进心里才好。”
信王好不容易应付完姑母,由侍女领着走到顾双华的房间外,隔着窗边被吹拂的纱帘,看见她正低头敛目,神情专注地绣着一只荷包。
七月的花香盈了满袖,和风熏人醉,斯人也如花中谪仙,令千峰染霞,流云绽彩。
信王留恋地再看几眼,然后才被侍女领着敲门通传。
顾双华听见信王的名号,紧张地针尖一歪,将食指指腹轻扎了一下,忙放在口里吮掉血滴,然后将荷包放到一旁,走到外间向刚进门的信王问安。
信王一眼就看见她蜷起的手指,走近些问道:“怎么,你的手被扎破了?”
顾双华见他俯身要拉自己的手来看,连忙畏惧地往后退去,摇头道:“没事,就是不小心扎到了。”
信王一双桃花眼凝在她脸上,藏了些坏意的笑容,笑得她胸口乱跳,然后他从腰间掏出块帕子塞到她手里,道:“这么漂亮的一双手,得好生护着,别弄得添伤带血的,看了让人心疼。”
顾双华很无奈,不过是被针尖扎了下手,何至于像他说的这般夸张,可她还是用那块带着信王身上熏香的帕子包住手指,然后请信王坐下,又唤丫鬟送茶水进来。
信王坐下抿了口茶,身子倾过两人中间的桌案,笑问道:“方才见你在绣荷包,可是给本王绣的?”
“不是。”顾双华脱口答道,然后见信王一脸被打击的表情,觉得自己好像回的过于直白,她也不好意思说是给哥哥绣的,便低头道:“我想练练绣工,正好方才闲着,就自己随便绣着玩儿。”
“哦?”信王挑眉看她,然后将手掌在她面前一摊道:“既然是绣着玩,可否给本王看看?”
顾双华听得一怔,可这人就将手掌直直摊在那里,嘴上问的是可否,其实根本没给她留选择,就是无赖的非要不可。
于是她只得服软,进里间将那只绣完八成的荷包给拿出来递给他,信王将荷包举在面前,眯眼看了半晌,然后站起别在自己的腰间,再潇洒地将袍角一展,笑问道:“你觉得这荷包是否和本王十分相配?”
顾双华无语地眨了眨眼,自己的绣工如此粗陋,偏偏信王件件衣袍都做的华贵招摇,哪里谈得上什么般配。
可信王却十分自恋地将那荷包同衣带摆了几个造型,然后理所当然道:“你虽是随手绣的,可本王实在喜欢,上次本王送了你个张大师做的木雕,就用这个当回礼可好。”
顾双华没想到他挂上就不准备摘下来了,还用了个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顿时有点发懵,可在她心里,这荷包是要绣给哥哥的,于是着急站起,攥着手道:“不行,不是……”
见她急的脸都涨红,信王走过去,脸凑到她面前,眸间闪动着玩味道:“不是什么?不是绣着玩的,莫非是你是准备送给何人……”
顾双华盯着那个她好不容易绣好的荷包,满心的不舍,终是用蚊叮般的声音道:“这个……是我准备绣来送给大哥的。”
信王眸光一动,随即站直身子道:“原来是云霆啊,那你可得重绣一个了,本王记得,他最讨厌的就是鹤纹。”
“是吗?”顾双华被他这么一说,心里便泛起了嘀咕,她绣白鹤是想取直上青云之意,可以前未注意过哥哥衣袍上的纹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爱鹤纹。
“当然。”信王将下巴一抬,斩钉截铁道:“我认识他这么多年,哪能不知道他的喜好,正好这个荷包你就当练手,难得本王不嫌弃,勉为其难就戴着吧。”
顾双华撅起嘴,眼神依恋地绕着那只她好不容易快绣好的荷包,如今被挂在这人腰间,连她精心挑选的竹青色,仿佛也沾了些轻浮,终是认命地叹了口气道:“可这只荷包并未完工,王爷还是不要戴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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