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所有人都重生了 第90节 (第2/2页)
祝寒山将宁朗寄过来的信给她看。
宁朗在信里头果然很是吹嘘了一番自己打老虎的事迹,他连用了好几个成语夸了自己的英勇,说那凶猛的老虎遇见了他也成了软脚虫,直将自己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好似已经成了能以一敌百的武林高手。
江云兰看完,登时嗤笑出声:“他是什么货色,我还不清楚?恐怕是别人先将这头老虎打死,他趁乱打了一拳,后来掏银子将皮子买了,转头就能将自己吹成武二郎。”
祝寒山失笑,将这皮子仔细收了起来。
祝寒山得了解元,与他攀关系的人便一下子多了起来。先是书院里的书生们忽然邀他来往,祝家村的村民们对祝家的态度也比之前更加热络了一些,来祝家串门的也比先前多了不少。紧接着,他还收到了许多帖子,都是邀请他去谈论诗书,或者去做客的。
如今祝寒山已经不是原先的秀才,而是个举人老爷了。按照律法,他不但可以免除赋税,还能拿到官家发的银两,甚至遇着了县官,都可以与他平起平坐。他中了解元的消息一传出来,顿时有不少媒人上了祝家的门。
祝奶奶笑眯眯的,连着许多天,脸上的笑容都没有消失。祝奶奶只有一个心愿,就是看着祝寒山考中功名,如今得了第一,又听江云兰在她耳边念叨,总觉得自己孙子未来还能考上状元。这未来的状元夫人,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挑的,祝奶奶见了许多媒人,可无论怎么看,都觉得配不上自己优秀的孙子。
刚开始,来说媒的只是祝家村和周围村子的人,到后来,连京城里头有些脸面的人家都下了帖子,邀请祝寒山过去。
听闻有人要给祝寒山说媒的事情,江云兰顿时做不出了,她特地去了一趟祝家村,和祝奶奶说了大半天的话,大手一挥将祝寒山的婚姻大事揽了下来。她还让祝奶奶将那些来说亲的媒人都拒了,说是自有打算。
祝奶奶对她信服不已,自然是听她的话。
唯独祝寒山很是为难:“我们已经给宁夫人添了那么多麻烦,怎么好再这样麻烦宁夫人。”
江云兰却是兴致冲冲,刚应下这件事情没多久,便又让人驾着马车去祝家村将祝寒山接到了京城,随便找了个借口将他丢到了书斋门口,让他在这里等着,马车又骨碌碌跑了。
祝寒山纳闷不已,抬头看了一眼书斋的招牌,想了想,到底还是走了进去。
而就在不远处,江云兰和薛夫人凑在一块儿,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个就是祝寒山?”薛夫人皱起眉头,说:“就是他中了解元?让我女儿看上了?”
江云兰得意道:“就是他,我的朗儿和他还是朋友,他可是整个青山书院里学问最出色的人,你若是觉得不满,只管去青山书院里打听,看看哪个人会说他一句不好。”
薛夫人的眼里带着审视。
远处书斋里,清瘦书生模样俊秀,祝寒山常常帮书斋抄书,因此与书斋老板也还算是熟悉,他和老板打了一个招呼,垂眸在新上的那些书扫了一眼,很快便抽出其中一本,站在书架旁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等着人过来。
薛夫人的眉头舒展了一些:“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就不知道这人品如何,我听说,他家境贫寒,家里头也只有一个生病的奶奶?”
“我听他奶奶说,他父母很早就去了,好在他争气,他奶奶身子骨不好,这些年也是他一个人忙里忙外,又是忙活地里的,又是替书斋抄书,他读书的银子,他奶奶的药,还有他家里头的欠债,可都是他一个人挣来的。”
薛夫人又皱起眉头:“还欠了债?”
“还清了,先前就还清了。”
薛夫人的眉头又舒展开来。
“朗儿与寒山是朋友,他离开京城之前,还让我们好好照顾祝寒山,我算是见得多了,他是个好孩子,我相公见了也说好。前不久放榜,他中了解元,等明年春闱过了,他说不定还能中个状元。”江云兰说:“虽说出身低了一些,可若是状元,配你们薛家也是够的。”
薛夫人打趣她:“你怎么知道就是状元?若是他落榜了,我可要找你麻烦的。”
江云兰得意:“你只管来找我,我说他是状元,他就是状元,我看寒山这次还能考出个三元及第呢!”
三元及第,这可是许多年都没有出过的事情了。
薛夫人没放在心上,却又将祝寒山仔细打量了一番。她虽然没有与祝寒山接触过,可耐不住薛小姐喜欢,她一早就猜到了女儿的心思,可听闻是个穷困书生,又生出了几分犹豫,直到现在听说他中了解元,才总算是想着要见一面。
江云兰一听说,便立刻忙活上了。以她来看,不管是上辈子知道的关于祝寒山的事情,还是这辈子与祝寒山接触,在她看来,祝寒山是个好的,若是能娶到薛小姐,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薛夫人看了又看,这才满意地走了。
等她一离开,江云兰才让人将祝寒山送回了祝家村里。
祝寒山丈二摸不着头脑,问了赶车的下人,下人也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直到过了几日,他接到薛家递来的帖子,这才稀里糊涂地赴约去了。
……
等宁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祝家都已经和薛家定了亲事。
她咂舌不已,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祝公子已经与薛小姐……定亲了?”
江云兰笑眯眯地,好似是自己的亲儿子定亲了一般:“可不是嘛,你也知道,薛小姐喜欢祝寒山很久了,薛夫人也一直在观察着,如今祝寒山中了解元,若是不早点抓住,他被其他人定走了怎么办?”
“那祝公子呢?”宁暖不禁道:“祝公子喜欢薛小姐吗?”
“能和薛家做亲家,那也是他高攀了。”江云兰想了想,又说:“我也不知薛家与他说了什么,只是这亲事是寒山自己答应的,连我也没有提,还是祝奶奶来谢我,我才知道这件事情。祝寒山一向有主见,也不是那种趋炎附势之人,他既然亲自点头了,想来他不知何时已经与薛小姐见过了,对她也是满意的。”
两边都满意,宁暖就放心了。
她再见到薛小姐的时候,提及这件事情,薛小姐绞着手帕,低着头,从脖子红到了耳根,连头也不敢抬起。
“那日……祝公子被爹爹邀请到家中,原本是没打算提这件事情的,只是我听闻祝公子来了,便忍不住了,忍不住去偷偷看了一眼。”对薛小姐来说,这已经是非常大胆的事情了。
她头一回做这种事情,一时紧张得很,藏着柱子后面,偷偷探出头来往那边看了一眼,看见那个清隽俊秀的书生,险些紧张过头昏过去。好险,她还记着不能出丑,只偷偷看了一眼,便急匆匆地跑了。
只是她运气也算是好,后来坐在花园里,竟然又碰到爹爹带着祝公子来花园里走动,直到那时才总算是正式见到了第一面。
她鲜少见到外男,又是头一回和自己心仪的男子离得这么近,薛小姐回忆起来,只觉得自己哪哪都在出丑,甚至连祝公子是什么反应、与她说了什么,她都忘得差不多了。
薛小姐红着脸,柔声道:“祝公子是个好人,爹爹娘亲对他都满意的很。娘亲兴许是发现我对祝公子有意,因此便特地去寻祝公子,问了他的意见……我也没想到,祝公子竟然是答应了。”
薛大人眼光毒辣,能让他都满意的人,薛夫人自然更是放下了心。而薛大人也考校了祝寒山的学问,知道他如同被人说的一般出色,又打听了一番他家里的情况,的确和江云兰说的一模一样,最重要的是,他还是薛小姐头一回喜欢的人,他们还有什么不满意?
宁暖听完,不由得感叹道:”我实在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