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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梨 第52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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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翠娘唇角微勾,抬手又是一巴掌,挑眉道,“打你就是打你,还要焚香净手选日子吗?”

说完,她站起身,直直走向帐篷,只在路过胡安和的时候稍微顿了下脚步,凉声问,“知道该怎么做吗?”

胡安和说,“我知道。”

韦翠娘没看他,抬步走向帐篷,撩了帘子进去。看着她的背影,阿梨心中松了口气,暗暗道,还能冷静就好,这样至少不会分开,还有希望,剩下的就要看胡安和的表现了,若是他还是那么不争气,也不怪翠娘不要他。

夜风寒冷,薛延将阿梨送进帐篷,其余几个女人也陆陆续续都回去,将地方留出来。韦掌柜暴跳如雷,拽着胡魁文的衣领子要他给说法,两人拉拉扯扯,往树林深处走了。

江之道瑟缩着趴在地上,江翠蓉脸肿的老高,呜呜地在哭。

阮言初早将笔墨准备好,交给胡安和起草了一份休书,拿去给江翠蓉签字。她自然是不愿的,被解开了腕子后,哆嗦着将手藏在袖子里,说,“我不会写字。”

胡安和不想和她说废话,连句冷嘲热讽都懒得,小结巴适时递了把刀过来,他将江翠蓉的手上割了个口子,死死按着让她画了押。

尘埃落定后,江翠蓉哭的快要晕过去,江之道却松了口气,他动了动被绑在身后的手,小声问,“我们能走了吧?”

身后,薛延冷哼一声,问,“走?走哪去?”

他手里提着四根烧火棍,扔出去给每个人一根,四个男人凶神恶煞将他堵在篝火旁边,像是群饿狼。

打老弱病残确实很跌份,但是管他那么多,对待坏人,报复得爽才最重要。

第72章 章七十二

第二日傍晚, 一行人终于到了开封, 到了开封,便就到了黄河北岸,度过黄河就能到达对面的新乡。

这里已经远离京城, 受战争波及并不大, 走在路上,能瞧见铠甲加身、长剑在手的巡逻士兵, 但街道仍旧称得上热闹, 人流涌动。

江之道虽然罪大恶极,但未经官府判决, 还是不能随随便便杀掉,倒不是怕以后事发,波及自身,只是没必要去脏那个手。为了这样一个人, 给自己的一辈子都蒙上污点、落下阴影,实在太不值得。

薛延与胡安和商量后, 将江氏父女捆在马车上带走,而后直接交给了开封府。

通缉犯时隔一年终于落网,江之道即刻便被收押入狱,江翠蓉也已经疯疯癫癫,只知道撕扯衣服, 又哭又叫,差役本不想抓她,见此场景, 怕她祸害当地百姓,也给关了起来。

事已至此,以后对江之道如何判决处置,胡安和也不再关心了,他现在一心只想哄好韦翠娘,但人家根本不管他的殷切示好,连个眼角都懒得赏,视而不见。

热脸去贴冷屁股,还得尴尬陪着笑,怪可怜的,然而胡安和自知罪孽深重,依旧小心侍候着,甘之如饴。

离开开封府后,薛延驾着车绕着最繁华的街道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一处名为“怡家”的客栈门前,准备投宿。

接连奔波许多天,终于能不住帐篷,到床上好好睡一觉了,众人都有些兴奋,准备吃了饭就去歇息,但等坐在桌边,瞧见了菜谱上的价格后,都直了眼。

小结巴在阮言初与胡安和的悉心教导下已经能认识不少字,他咽了口唾沫,指着写着“小米粥”三个字的菜牌问伙计,“你们这里,一碗粥,竟敢卖三文钱?”

伙计笑得让人如沐春风,搓搓手,解释道,“这不赶上战乱吗,北方沦陷,道路被阻断,那边的粮食也运不过来了,现在又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咱们这里去年收成还不好,米粮紧缺,自然是贵些的。但咱家已是良心价了,你出去打听一下,别家的,别说小米粥了,就是一碗白米粥都敢卖三文。”

他笑得是挺和善,说的话却让人高兴不起来。前些日子路过厢溪的时候,已经察觉到物价上涨,当时只道是战乱后的自然现象,却没想到竟然可以涨得翻上六番。

按菜牌上的价格,他们这一大家子人若是想吃顿饱饭,就算只点便宜的菜,也要近半两银子。

但饭还是要吃的,财大气粗的韦掌柜做东,点了满满一桌子菜,付账的时候,小结巴觉得心都在滴血。

他和阮言初对视一眼,嘀咕道,“要是回家就好了,咱们有那么多粮食,吃半碗倒半碗,也够吃上七八年的。”

这话确实没夸张,临离开的时候,薛延几乎是举全家之力,将整个陇县的存粮都买了下来。那时候百姓被战争吓得六神无主,一心只想把粮食都卖掉换盘缠,价格低得离谱,若是按三文一碗粥的价钱卖,那简直就是要发财了。

阮言初看了眼正歪头和阿梨说悄悄话,笑得眼角都显出鱼尾纹的薛延,恍然明白了他当时与胡安和所说的那句“人弃我取,人取我与”是什么意思。

人家不要这东西了,你低价收回来,待市面上没这东西了,大家又都想要了,再卖给他们。

这话出自《史记·货殖列传》,为商祖白圭所言。当初见到时候,他只是一闪而过,没多思考,现在领会了,才知道此言有多精妙。乐观时变,出奇制胜,实为商人所营之道。

对待薛延的经商才华,阮言初又生出了几分敬佩。

小结巴托着脸颊眼巴巴等着上菜,见阮言初直勾勾盯着薛延那边瞧,以为他宠姐病又犯了,狡黠一乐,上前推了他一把。阮言初回过神来,无奈看他一眼,低声问,“又怎么了?”

小结巴一脸无辜,“我给你捏捏肩。”

“……”阮言初把袖子里的花生糖塞到他手心里一颗,没说话。

吃过饭后,已经酉时过了,外头行人渐少,客栈里本来也只有他们一桌客人,伙计打着哈欠,也不抱着夜间会有人投宿的心了,关上门,又搬了两张桌子堵住,回去睡觉了。

白日在车上睡了许久,阿梨现在难得精神,洗了澡后便坐在床上,抱着阿黄搔痒痒。

自从那日被薛延狠狠教训了一通,阿黄总算长了记性,也不敢乱跑惹祸了,每天悄无声息地趴在专门给它打的笼子里,叫都不敢叫。阿梨无奈又心疼,但在马车上和野外也不敢放它出来,怕它死性不改到处乱跑,只能这么委屈着。

现好不容易到了客栈,赶紧给放出来,洗个澡,喂点好吃的,再摸摸抱抱。

又过一会,薛延也从屏风后头出来,现在阳春三月,他也不觉得冷,趿拉一双鞋,半个脚后跟露在外头,只在腰间围一块布巾,边走边擦水。

阿黄对他的畏惧仍在,一瞧见薛延露面,赶紧撅着屁股往被子里钻,阿梨笑着看它一会,又转头挥手招呼薛延过来,温声道,“坐这边,我给你擦擦头发。”

薛延抹了把眼皮上的水,又拎了个小板凳放到床边坐好,听话地把背留给阿梨。

风吹日晒大半个月,薛延又黑了不少,但却健壮许多,他肘弯拄在膝上,上臂处两块明晃晃鼓起来的腱子肉。阿梨轻柔地把他的头发绞干,又擦擦他下巴处往地上滴的水,伸手指头去戳薛延胳膊上的肉。

薛延本来没觉得她是故意的,但阿梨又揉又捏,过好一会,薛延终于反应过来,抓住她的腕子回头,正对上阿梨笑意盈盈的眼睛。他眯了眯眼,掐她的耳垂,低声问,“干什么呢?”

阿梨问,“薛延,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有一天我们有孩子了,该叫什么名字?”

薛延的心尖猛地一跳,下意识就去摸她肚子,眼神狂喜,“有孩子了?”

阿梨哭笑不得地拽开他的手,“说什么呢,咱们一直都在一起,我连大夫都没瞧过,怎么就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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