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求你莫寻死 第12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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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修止窥一斑而知全豹,当即便知晓她的决定,微微启唇无声言道:“断蛇尾。”
似玉当即明白他说的是蛇妖的死穴,而那蛇妖已然上前,变回蛇头张开了血盆大口,下一刻便要将沈修止一口吞进肚里。
电光火石之间,似玉连忙纵身跃去,折下了前头手臂大小的树枝,枝头折断露出尖锐的折角。
她拿着树枝从上飞落而下,使尽了浑身力气将树枝尖头刺进蛇妖的尾巴尖。
如此动作不过眨眼之间,蛇妖被这般一刺,猛然尖利惨叫而起,声音极为刺耳尖锐,仿佛刺穿了耳膜。
蛇尾猛然甩起,胡乱甩大,大尾巴速度极快,力道又大,似玉几个闪身避之不及被她甩中,如一块石头被甩到了地上。
似玉在地上翻滚几遭,还没来得及觉出痛意,蛇妖尾巴已瞬间将她卷起,高高举起,正面对上了她那狰狞的蛇头,“小小乡下狮,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今日便教你知晓什么男色误人!”
蛇妖眼露凶狠,沾染血迹的尾巴骤然一用力,那巨大的压力碾得似玉五脏六腑疼成了一团,骨头仿佛快要碎掉一般咔咔响,她疼得面容扭曲,直呜咽出声。
沈修止当即抓起落在一旁的树枝划过自己手臂上的伤口,起身跃起从上往下刺去,树枝沾染了血迹猛然刺进蛇妖的天灵盖,直发出一道炙热的白光。
蛇妖一声凄厉惨叫响彻天际,蛇尾骤然脱力,将似玉甩在了极远处。
沈修止周身隐隐显出一番戾气,不复以往清冷谪仙,眉眼尽是凛冽杀意,握住手中的树枝用力一碾,彻底压碎了蛇妖的天灵盖。
蛇妖头顶似被血灼烧腐蚀,当即软倒在地,化成了原型,蛇尾一抽一抽,极小力地挣扎着。
沈修止随着蛇妖一到落地,倒在地上精疲力尽,虚弱地连手指都无法抬起。
蛇妖妖灵俱碎,再也无力回天,看向沈修止蛇目满是不可置信的惊恐,“你……你究竟是何人!”
凡人不可能杀妖,血也不可能杀妖,只有九重天上的仙才能诛杀六道轮回中所有的生灵!
这个人显然不是凡人!
沈修止握着手中沾了血的树枝,琥珀色的眼眸一片深色,似有几分疑惑,却没有开口说话。
蛇妖百年修行,却不想今朝毁于一旦,妖灵碎尽,原灵幻灭之间撕心裂肺一声嘶吼,引得周遭地震山摇。
片刻后,巨大的蛇目慢慢失了神采,归于寂灭,蛇身也慢慢僵硬,失去了生气。
沈修止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日光透过树叶间隙丝丝缕缕透进来,微微晃动。
沈修止被上头的光晃醒了,他微微睁开眼,只觉全身无一处不疼。
他慢慢坐起身,身旁粗如人腰身的蛇还在,昨日如同噩梦一般的场景是真实存在的,这里显然就是凶名在外的枯崖谷。
似玉缩卷身子倒在极远处,一动不动,生死不明。
沈修止撑着树枝站起身慢慢走去,见她面色惨白,已隐隐透出几分死气。
他静看了许久,终是俯下身将她扶起来,极为吃力地往身上背去。
可到底身上伤重,才背上身便吃不消力往前一个跄踉,险些栽倒,他连忙以手撑地,强行支撑着二人。
不过片刻,她额间已然起了一片细密的汗珠,支撑的手已经隐隐开始发抖。
这样的情况便是他一个人走,都不一定能离开这枯崖谷,更何况还要带上昏迷不醒的似玉,这一处既有蛇妖,那必定还要别的妖,白日无妨,到了夜间只会更加凶险,极有可能两人都死在枯崖谷。
他很清楚个中利弊,可缓了一阵还是咬着牙背着似玉往前走去,三步一停,速度极慢却又固执地不肯将人丢下。
似玉在一路左摇右晃中微微睁开眼,还未彻底清醒过来,背着她的那人突然往前一倾,将将就要把她甩出去。
似玉吓得闭眼惊呼了一声,声音却极为微弱,几乎听不见,那人却闷声不吭撑住了,依然继续背着自己往前走,只是气息极为紊乱,浑身汗湿。
似玉只觉自己的衣裳也被他身上的汗浸湿了,他的身子很烫,体温传来叫她微微有些不适。
她想要动弹,却发现自己连抬脑袋的力气都没有,只得软趴趴地扒着沈修止身上,“沈道长,美人蛇呢,她有没有吃到你?”
沈修止闻言权作没听见,专心致志地赶路。
似玉见他不语,一时抬眼四处看,见沈修止越走越偏僻,直喃喃道:“道长,你要把我抓到哪里去?”
沈修止依旧不理不睬,仿佛背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无用的包袱。
似玉伤得极重,才微微醒转了一瞬便又晕了过去,确确实实是一件不怎么顶用的大型摆件。
作者有话要说:似玉:“道长,你要把我背到哪里去?”
姑嵩:“背回家当媳妇儿。”
似玉:“(/ω\)”
☆、第17章
似玉再醒来时,正躺在一间破旧的屋子里,房梁上头的瓦片极为破旧,仿佛风一吹就要可能塌落下来,日头从窗外照射进来,丝丝缕缕的阳光显出房梁上结的蛛丝网,显然是许久没有人住过一般。
似玉微微侧头看向四周,这屋子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头,她这处是石炕,一侧便是两扇破旧门大敞着,能看见外头的院子的一角,入门这处摆着四方桌子,两张四腿凳子,瞧着极为年岁极久,甚是破旧。
对面还有一个门洞,瞧着是个灶台,除了这些屋里再没有其他,沈修止也不知去了何处。
似玉微微起身,身上的骨头骤然一阵阵疼,那蛇妖的尾巴力道不寻常,再多碾一会儿,只怕她骨头都碎干净了。
似玉连忙慢慢躺回去,依稀听见外头传来人声,“沈相公,这是我家里多出来的被子,你先拿去给你妹妹盖上,病得这般重,万一再受了寒那可是大不好,你现下瞧着也不大好,可要多注意,咱们这里这处离镇上远,也没有大夫来,这得了病呀只能靠熬。”
“多谢,来日必当相报。”沈修止伸手接过被子,不由又咳了几声,缓过来才开口问道:“婶子可知这一处有无捎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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