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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蘑菇吗 第39节 (第2/2页)

晏方思仰面摔在沙发上,余光瞥见韩夕,翻了个白眼气急败坏地指着他:“骚狐狸,你又坏我好事!”

韩夕何其无辜,端着砂锅的手一抖,差点洒了满锅的鸡汤。

果然,老实狐狸韩夕在饭桌上受到了极不公正的待遇。每一次他捏着筷子要夹菜时总被爱记仇的某人半路截胡,送到沈歆碗里献殷勤。

沈歆自然吃得酣畅,一桌子大鱼大肉半数都进了她的肚子,连驱寒祛湿的药酒都喝了好几碗。酒足饭饱后,她脸上泛着深色的红晕,不掩醉态,笑眯眯地揉着肚子。见晏方思过来了,她歪歪扭扭地起身往他身上扑,“相公相公,你真好看呀。”

“喝不了酒还卯足了劲往嘴里灌,喝成个不省人事的小醉蘑菇,见谁都笑成这般,一点警惕心都没有。”他好不容易抓住她胡乱扒拉的小爪子,扶她站稳。

然而她歪在他怀里吃吃地笑,扯住他衣襟便不肯放手。

他叹口气,打横抱起她,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你这是饱暖思|淫|欲|啊。”

回房的转角处正与从房间里走出来的纪知云打一照面。纪知云侧身让过他们。晏方思在房门口停下脚步,回头望一眼。

他怀里的沈歆瞥见纪知云,高高兴兴地挥舞着手臂同他打招呼,边笑边嚷嚷,“哎,纪知云,一起喝酒哇!”

纪知云没有回答。他仍站在原地,保持贴着墙根的动作,视线不曾离开。

晏方思把醉醺醺的小脑袋拨回怀里,挑起眉梢凝睇片刻,轻嗤着走入房间。

房门开阖,点亮一室暖光。

沈歆陷在柔软的被褥中央,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天花板。

“相公。”她不满地唤他,挣扎着滚下床,滑坐在地毯上。冲撞让她清醒了些,她扭头去寻晏方思的身影,见他端着一杯水向自己走来,不住咧开嘴,又叫他一声,“相公。”

“几秒不见就想我了?”他放下水杯,捏捏她的脸颊,抄起她的胳膊把人抱上飘窗的软垫,裹好毛毯。

她在毯子里嘿嘿傻笑,头重脚轻地往他身上靠,捉住他的衣服就往下扯,毛衣被她拽下几根线头,一圈圈地脱下线来。一件好端端的毛衣被她抓成这般,她丝毫负罪感也没有,反而笑得更开心,伸出一根手指头在他胸口戳戳点点,“相公,你这黑圈圈,怎么又大了许多?”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朦胧了小镇灯火。

他握住她的手,“自然是因为我对你的喜欢又深了许多。”

她想起他曾说他胸口这纹路好像烟花,于是抬头问他:“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烟花?”

“等梅雨过去了,我们找一个晚上去空旷的郊外,我放给你看。”

她喏喏点头,在他胸口勾画那圈黑色的纹路,仿佛是要弄清什么似的,描摹得格外细致,额头都要撞上他了,被他点着眉心支开。

“小醉蘑菇,你想对我做什么呢?”

她眯着眼,嘴角弯成一道大大的弧,“相公生得这般白嫩,我着实嘴馋,想舔舔……看是不是甜的。”话未说完,她便张嘴啃上去了。

两道清晰的牙印拓在他肩膀,迷迷糊糊中听他轻哼一声,她便松口去舔,舔完又笑,乐不可支。笑过一阵后,她躺在他臂弯里看雨幕夜色中的荻水,“我真喜欢这里呀。”

他捧起她的脸,“有多喜欢?”

她高扬手臂,手舞足蹈地在空中捞星星,“说不清的喜欢。”

“那我呢?你对我,有多喜欢?”

她扬起头亲亲他的下巴,“比喜欢荻水,还要喜欢。”

雨势愈盛,隐隐有闷雷。

星星点点的灯盏渐次被夜吞噬,唯有一处发着光。

——此灯名为长明,亘古以来守卫荻水,守卫人间与妖界,不曾熄灭。

沈歆依偎在晏方思怀中睡去,晏方思抱着她,倚靠在飘窗墙边,长久地注视那处亮光。

而后,那亮光跳动了一下。

第52章 花火

雨下了一整夜。

沈歆醒来时头痛欲裂,喝下床头一杯水后才感觉好些,迷迷糊糊躺回去。

晏方思还在睡。

他在睡梦中并不安稳,眉头渐渐地蹙起,拧成一个解不开的结。

她清醒了一些,忍不住屏着呼吸,伸手去碰。她在几道褶皱上按了按,却没能把他眉心熨平。他睡得很沉,沉到沈歆偷偷摸摸靠过去偎进他怀里,也没能弄醒他。

“你梦见什么了呀?”毛茸茸的小脑袋埋进被褥和他臂弯的间隙,她悄声问。没听到回答,她便大着胆子挑开他的衣襟,睁大眼睛细细瞧他胸口蔓延的纹路。

黑色的纹路不仅向外扩展,也同时向内延伸,像是镌刻在他苍白皮肤下的铭文,随血液流动,若隐若现。

之前询问他时都被他草草带过,其实沈歆仍不知那是个什么东西。她觉得自己大概不可能从他口中听到靠谱的答案,索性打算起床后去问问韩夕。正谋划着,脑袋忽然被敲了一下,低醇耳语从头顶上传来:“你这小色蘑菇,是想趁我睡着吃我豆腐呢?”

他的声音比往常更沙哑,下意识带点尚未转醒的慵懒,因此也更具诱惑。

好在沈歆与他朝夕相处,在她夜以继日的努力中,沈歆锻炼出一副厚脸皮,至少敢在他面前信口开河:“反正你整个人都是我的,我想什么时候吃你豆腐就什么时候吃。”

“是是是。”他懒洋洋地挪了个位置,拿下巴刮过她的侧脸,嗓音含糊,“你说得对极了。”

沈歆察觉不对劲,伸出手摸到他的额头,竟然蹭得一掌濡湿黏腻,“你怎么冒了满头的汗?”她紧张起来,捧着他的脸探了又探,果然温度比寻常要高一些。

他慢悠悠摘下她贴在自己脸颊的手,温言间显露疲态,语气却是不以为意:“好像是昨天淋了雨,感冒了,晚上又做了个不好的梦。”

“不好的梦都是与现实相反的,”她急忙说,“你不要慌张。我……我去给你冲包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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