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第2/2页)
望着隐于远方夜色中的身影,薛九龄呆立了良久,他心里明白这位大人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老爷可要回房休息?”折回来的小厮问道。
“你先退下吧,”可薛九龄哪里有心思睡去?
看着炉子上温的米酒还剩了半壶,薛九龄摇了摇头心道,算了,留着也无用,遂给自己倒满一杯。一杯饮尽,身子才渐觉温暖,薛九龄劝自己不要再多想,但眼睛还是控制不住地望向怀公远去的方向。
干冷的西风吹进箭窗,吹乱了望眼。
“走吧,走吧,”薛九龄用袖子擦了擦眼角便想回去了,可就在转身回望的最后一眼,却看到了些许火光。
薛九龄怀疑是自己看错了,连忙揉了揉眼睛,然而再看去时火光更盛,西风呼啸,伴着隆隆声响。
夜袭!
“快传弓箭手!备战!”薛九龄急忙喊道。
“遵命!”把守的军士应道,眨眼的功夫,号角声响彻寒夜。
“快上箭楼!”一队弓箭手应声而来。
“究竟是何人来犯?”薛九龄望着城下渐渐靠近的人马暗自揣测。山匪?不可能,他们没有这个胆量,不是流寇那就是敌袭了。
“来人!”薛九龄高声道。
“大人有何吩咐?”一名军士上前道。
“你速速去领一匹快马,向节度使传令求援!”薛九龄下令道。
“遵命!”那军事领命迅速下了箭楼。
薛九龄转身望向城下,心中盘算着以现有的兵力究竟能不能撑到援军赶来。
坏了!怀公刚出城门,不会就遇上这帮敌军了吧?薛九龄跑出箭楼,站在城门上仔细望向那队人马。
果然是怀公去的方向,薛九龄心中一痛,遂下令道:“弓箭手听我号令!待来犯者靠近了再放箭!”
薛九龄死死盯着城下,即便是冷风吹面,也不肯闭上眼睛。然而观察一阵后,薛九龄不由奇怪,看奔来的这队人马是一队轻骑兵,约有百人,装束确是番邦的军队,但没有带着攻城用的工具。
正疑惑之际,却见那队人马却在弓矢所及之处停了下来,队列排开,整齐地立在在城下。
“大人,”身旁的军士转来。
“叫大家不要轻举妄动,听我号令,”薛九龄声音颤抖地说道。
这些番邦人究竟为何而来?薛九龄心里清楚,以这样军队是不可能攻破自己镇守的城门的。但见那队番邦骑兵停了片刻,位于中间的两列骑兵策马而出,又向队列两侧奔去,让出了一条空道来,随即一人策马奔向城门。
薛九龄还未看清来人,就有人在身后回报。
“大人!”一名军士上前。
“不是让你去请援军来吗?怎么回来了?”薛九龄见那人是自己派去搬救兵的军士,不由急道。
“大人,后城来了百余禁军,正在城外等候,”那军士回报道。
“王师怎么会来此处?”薛九龄眉头一皱,就听见城下有人高喊。
“薛兄!薛兄!”
薛九龄一听连忙看去,见城下之人正是张怀远。
“怀公!你怎么回来啦?”薛九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薛兄!番邦同意议和啦!”张怀远在马上挥舞着手臂,激动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