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的小娇妻 第20节 (第2/2页)
柳絮十分恭敬:“正因为小姐体恤,奴婢更不敢托大。我弟弟的病有王大夫照看,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小姐明天要去女学,身边离不得人。”
清音小筑是什么地方,进去之后岂能随便赎身?她知道这事情不容易,今天又听弟弟柳直说了里面情况,就更加明白小姐为了救她弟弟必定花了许多财力。
她不是口舌花哨之人,小姐的大恩大德她无法用语言去感激,以后她会用行动报答,让小姐知道她没有白白帮了柳絮,她会此生铭记小姐的恩情,用一生去偿还。
江令宛知道柳絮坚韧执拗,认定的事情轻易不更改,就说:“那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女学吧。”
江令宛带着柳絮去见何娉芳,说桃叶走了,身边空了一个大丫鬟的缺,让柳絮顶上来。
何娉芳自然不会反驳江令宛的决定,又敲打了柳絮几句,才问江令宛:“明天去上学,都准备好了吗?”
三岁的欢哥儿本来正坐着玩小木剑,听了这话,就丢了小木剑,迈着小短腿跑去,拉住了江令宛的手:“三姐姐要去上学了,能带我一起去吗?”
这几天江令宛有空就陪他玩,他很喜欢江令宛,生怕她明天去上学,不能陪他了。
“你三姐姐是去读书,又不是去玩的。”何娉芳抱起儿子,笑道:“哪能带你去呢?”
欢哥儿不开心地撅起了小嘴:“那谁陪欢哥儿玩啊?”
江令宛摸摸他的小脑袋,笑盈盈哄他:“欢哥儿还小,等你长大了就能去学堂了。四叔去办差,三姐姐去读书,欢哥儿是家里的男子汉,要留在家里照顾四婶。我明天晚上就回来了,到时候再陪欢哥儿玩。”
欢哥儿这才乐了,拍着小胸脯保证:“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母亲的。”
“我们欢哥儿真乖。”
知道江令宛不是一去不回了,欢哥儿放了心,他想了想问:“三姐姐上学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这小家伙,刺探完情况还不忘寒暄,真是个小机灵鬼。
“准备好了。”江令宛笑着说:“笔墨纸砚,学生衣服都准备好了,还把给欢哥儿做的糕点放冰窖里冷藏了,明天欢哥儿就能吃了。”
欢哥儿心满意足,“吧唧”一口亲在江令宛脸上,高兴地跑回去玩小木剑去了。
“其他我都不担心。”何娉芳又叮嘱她:“只有一条,注意提防着媛姐儿。”
何娉芳早把江令媛看穿了,她们姊妹一起上学,一起放学,难保江令媛不使坏。
“您放心吧。”江令宛眉头一扬,脸上露出无所畏惧、满不在乎的笑容:“谁提防谁,还不一定呢。”
江令媛要作死,只管放马过来,我江令宛有实力的,没在怕的。
……
上学要起早,天才蒙蒙亮,远方的天际还挂着几颗星子,江令宛就到了大门口。
不一会,江令媛也来了。
仇人相见,本该分外眼红,江令媛却堆起笑脸:“三妹妹……”
江令宛笑望着她,一脸的嘲讽:“江令媛,你明明对我厌恶至极,却装模作样,摆出亲善好姐姐的模样,对我细声呵护,笑脸以对,难道你不难受吗?”
江令媛:……
被噎了一下,江令媛果然不再伪装,她落下脸色,面含机锋:“江令宛,我好心与你打招呼,你却冷嘲热讽。既然你不把我当姐姐,我以后也不会再当你是妹妹。”
“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好像你从前把我当妹妹似的。”江令宛撇了撇嘴:“你这副嘴脸虽然丑陋,却比从前假惺惺的样子真实多了。还望二姐姐你多多保持才是。”
江令媛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厌恶与憎恨:“多谢三妹妹提醒,姐姐我记住了。”
记住了你的阴险狡诈,还有你给我的羞辱,有朝一日,我江令媛会悉数讨回来!
突然她脸色一变,忙收起阴森的表情,又露出温婉的笑容来。
江令宛嗤笑:“这才多久,你又故技重施了?这回是想表演给谁看呐?”
“什么故技重施?”身后一个温润少年声音响起。
江令宛回头,见一个十六七岁少年正朝这边走,他相貌出众、气质清新,像一株挺拔苍翠君子兰,有着谦谦君子的风仪。
这少年名叫顾金亭,他的母亲是会宁侯老夫人的外甥女,因他父亲亡故、家道中落,便与寡母一起寄居会宁侯府。
顾金亭容貌俊秀,性格温润,才华也非常出众,两年前考入京城四大书院之一的青松书院,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青松书院与京华女子书院相隔不远,三人是表兄妹,本就一起长大,如今每天一起去上学,因此更加亲厚。
江令媛面带微笑,礼貌得体的跟顾金亭说起话:“顾表哥,三妹妹跟我说笑呢。”
顾金亭望望她们姐妹,笑容和煦,语带羡慕:“你们姐妹感情总是这般好。”
虽然是跟她们姐妹俩说话,但顾金亭眼光总是从江令媛那边一闪而过,最后他会把热切又温柔的目光落在江令宛脸上,笑着问她:“宛表妹,你是不是又淘气了?”
少年的爱慕含蓄又火热。
含蓄是因为他不能说,只能埋在心底,可面对心上之人时,一颗火热的心却不受控制,让他想靠近她一点,想跟她多说几句话。
看着顾金亭含笑的俊脸,江令宛的心情有些复杂。
前世,她对不起的人有两个,一是母亲,另一人便是顾金亭。
那时候她爱慕宁轩,一颗心扑在宁轩身上,根本没注意过其他男子。
母亲病逝后,她被乔姨娘陷害,父亲厌恶了她,将她撵到庄子上,来看望她的人寥寥无几,顾金亭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是看望她次数做多的人。
他来陪她说话,给她带好吃的,好玩的,给她枯燥孤寂的生活带来一抹亮色。
她一直将顾金亭当哥哥看待,根本不知顾金亭对她有好感,也从未朝男女之情上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