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你印堂发黑 第51节 (第2/2页)
脑子有点缺氧,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抬头朝上边大喊了几句:“许随!你在不在啊,在就应一声啊!”
上面没有一丝应答,她有种整栋楼都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错觉。
口袋的手机大震,她脑子浑浑噩噩的,不想拿出来,她太累了,已经没多少力气,她还要留着精力往上爬。
心底却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引导着她掏出了手机,在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时,她的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许随……呜……”
“可以,你怎么了?给我打了这么多电话?”他的声音很冷静,四周有着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完全不像祝可以这边的安静。
她微微眯了眼,喉咙难受得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你在哪?医院着火了,我,我没有看见你……”
许随一顿,良久没出声,过了好几秒,才带着怎么努力也压不下去的颤声开口:“你在哪里??”
她刚张嘴,就被呛得咳了两声:“咳咳……我,我在……”
“祝可以,你不要告诉我,”他沉沉的声音里,是掩藏不住的痛意和惊慌,“你在火场里??!”
祝可以脑子迟疑地转了转,慢慢恢复了稍许澄澈清明,开始手脚并用着趔趄往下爬:“你不在六楼对不对?你已经安全到了外面对不对?”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瞬间灌满了她已经发软的四肢。
她火速地趔趄着往下爬,到最后实在是没力气的时候,她咬着牙躺平在一级阶梯上,翻转过身子,慢慢地往下一层一层地滚着。
手机好像是被她摔了,许随焦急地问了好几下都没有听到回声,他喉咙骤然绷紧,立即抬起暗哑的眉眼往已经浇灭了大半火苗的楼顶看去,没怎么思考就往那里跑去。
滚到二楼的时候,祝可以实在是不行了,双手双脚一摊开,躺得四仰八叉,慢慢合上眼睛。
她心想,自己真的是做了一个极度典型的反面教材,一时意气冲了进来,没有任何准备,单凭一腔热血,非但没有把人给救出去,反倒把自己埋这里边了。
明天的头条标题她大概都已经想好了,《花季少女因成绩差无常识,意图救人反倒命丧火海》。
好像是幻觉,又好像很真实,她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蹬蹬而上,离自己越来越近。
但她连眼皮都有点掀不起来了,只想如果是高楼层的逃生者,不奢求他们把自己给拖下去,只求在路过的时候脚下留情,不要踩到她身上去。
还在那么胡思乱想着,身子突然一紧,她整个人被一只铁一般的臂膀捞了过去,紧紧揽在她的腰腹上。
另一只手则托在她的膝盖后方,两手一起用力,祝可以感觉到整个人悬空,被人揽起之后一颠一颠地飞快往下跑。
湿润的衣服本来就变得很薄,此刻两人像是没有任何阻碍地贴在一起,祝可以感觉到紧紧拥着自己的那人由头到脚都在颤抖着,手臂的力气却大到似乎要把她给箍进身体里。
她默默地伸出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反手扣住他的腰背,湿了眼眶。
作者有话要说:《花季少女因成绩差无常识,意图救人反倒命丧火海》
贸然冲进火场救人不可取,小朋友们引以为戒。
明天十二点有二更,二十一点有三更。
不要问我为啥剧情突然跌宕起伏,再问就是么么哒。因为时隔半月作者也快要忘了,它前面都写了些啥。
第48章 第48课
本身出事地点就是医院,伤患大部分也送来了这里,许随抱着祝可以到了急诊科,却发现里边已经挤满了人,护士医生病人来来回回匆匆忙忙,还有不少人直接席地而坐,看起来凌乱不堪。
也就导致没什么人来得及理会阴郁着一张脸,浑身散发着凌厉气息的少年,还有他怀里乖乖窝着,一声不吭的少女。
祝可以时不时抬头偷偷观察一下许随的表情,却发现除了冷冽还是冷冽,她认识他这么久,就从来没见过他对自己这么凶过,即便是以前两人斗嘴吵架的时候也没有过。
他一句话都不对她说,除了抱住她的手还是一如既往地紧以外,她感觉不到他任何的情绪传递。
咬着唇想了一会,她腾出一只手揪了揪他衣服的下摆,看到他朝自己望过来之后,小心翼翼地开口:“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吸进去的烟都已经新陈代谢完了,不如我们走吧……”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良久没说话,盯得她内心发憷,缩着脖子又埋下了头,不敢再与他对视。
他好像非常生气,生气到不知道该怎么哄了。
背包里的那两只全聚德已经丢在了楼梯间,她也没什么东西拿的出来去讨好他。
只能做一个乖乖的鹌鹑,等他的火气过去。
许随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又拧紧眉头看了一下周围,便板着一张脸又出了急诊科的大门,直直地往外走。
那门口值守的保安竟然还认得她,看到她被抱着出来,很是惊讶地喊了一句:“小妹妹,我不是喊你在外头等吗,你什么时候进去的?还把自己弄得一身都是水……”
祝可以生无可恋地闭上眼,感受着身边那人好不容易缓了下去的煞气再次震颤翻腾而起,心想大爷我求求您可闭嘴吧。
领着她上了出租车,他把她放下之后就一言不发,只是阖上眼靠着椅背,连眼角都没有看她一眼。
她鼓着腮帮子,含着两眶泪,要掉又不敢掉,只能委屈巴巴地倚着车门,一眨不眨地看着窗外。
等车子在那个有点熟悉的地方停下,她听见旁边车门打开的声音,唯恐他丢下自己的祝可以连忙推开门也跟着下车,却一下脚下不稳,扑腾一下摔在了绕过车后方想要过来帮她开车门的少年怀里。
许随张了张嘴,视线往她脚上一看,在望见已经半干的裤脚上沾染的片片血迹之时,眼睛一停,好半晌才哑着声音开口:“你受伤了?”
祝可以懵懵地也跟着看过去,瞬间恍然自己为什么被烟一熏就跟弱鸡一样落地就倒。
她抿了抿唇:“刚才钻铁丝网的时候勾到的。”她又把手圈在他的腰上,小声开口,“看着流了血,其实不严重。”
许随唇色苍白,黑色的瞳仁里腾飞而起的是她看不清的思绪,只听着他轻声开口:“怎么不跟我说?”
“我怕,”祝可以犹豫了一下,声音越发地低,“我怕你生气,然后我又不知道怎么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