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太可怕了怎么办(重生) 第19节 (第2/2页)
初妍想起卫昀说的“烫金红包”,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卫昀瞥了她一眼,抓起茶盅直接扔了出去。
第23章
茶盅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直奔向红蓼。红蓼正停步贪看一朵玉版,猝不及防,避之不及,被砸个正着。
剧烈的疼痛从肋下传来,她一个踉跄,吃痛地发出一声惊叫。
盖子坠地,青瓷茶盅顺着她身体的曲线滚落,四分五裂。簇新的缂丝通袖袄上瞬时多了一滩暗色的污渍,汁水滴滴嗒嗒地流下,把下面的羽纱裙也弄脏了。
跟着她的小丫鬟“唉呀”一声,手忙脚乱地拿了帕子帮她擦拭,却哪里擦得干净,反倒将原本没有脏污的地方也擦脏了,红红一片,宛若血水,一身华贵的新衣彻底报废。
红蓼又气又急,又惊又怒,看向茶盅来处,叫道:“你们怎么回事?”
卫昀一击成功,刚刚被初妍堵得不顺的心气总算顺了些,将空了的托盘拎在手上,懒洋洋地笑道:“真对不住,手滑了。”
初妍扶额,忍不住笑:卫昀的理由找得也太敷衍了。
红蓼捂着疼痛的肋骨,气得眼睛都要冒火了:手滑?距离这么远还能扔那么准,见鬼的手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卫,谁借给他的狗胆!
卫昀丝毫没有自己干了坏事的自觉,望着地上碎裂的青瓷盅舔了舔唇,表示惋惜:“可惜了这一盅樱桃汁。”
她一身衣裳都毁了,他还在可惜他的樱桃汁?红蓼气得要吐血,跺了跺脚,喝道:“放肆!你有本事再手滑一个给我看看呢?”
卫昀眼皮微抬,瞟了她一眼,嗤笑一声,从善如流地发力,将手中的托盘掷向红蓼。
托盘沉重,风声呼呼,流星赶月般向红蓼飞来。
红蓼大惊失色,向旁躲去。茶盘擦着她的耳畔飞过,重重落地。但见泥土四溅,地面已经多了一个坑,她要反应慢一些,怕不是要脑袋开花?
红蓼吓白了脸,等到缓过气来,直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你好大的胆子!”
卫昀无辜道:“不是你让我砸的吗?”
谁让他砸了,这人脑子缺根筋吗,正话反话都听不出?
红蓼身后的小丫鬟见自家主人气得浑身哆嗦,护主心切,大声嚷道:“哪来的村牛,糊涂蒙了心的东西,听不懂人话是吧?还不快快磕头赔罪?否则,等我们告诉了公主,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卫昀挑眉,迅速抓住重点:“磕头?”
另一个小丫鬟接口道:“磕头怎么够?我们姑娘这身衣服价值百金,被你这蛮子毁了,就该捆起来,丢到马厩里吃一顿鞭子,再送官追究。”
两个小丫鬟横眉怒目,你一言,我一句,气势汹汹。初妍在一旁听得都心惊肉跳,就怕卫昀听得上火,开始发疯。这人好的时候是真好;疯起来的模样,她至今想起都犹有余悸。
卫昀却没有生气,抱着臂听了一会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凶。”
这态度,轻慢无礼,毫无悔意,是可忍孰不可忍。
两个小丫鬟气得鼻子都要歪了,一时无计可施,求助地看向红蓼。
红蓼沉下脸来:“你是公主府的侍卫吧?跟我一起去向公主回话。”她倒不信,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卫,阳湖公主会为了包庇他得罪忠勇候府。
与此同时,都察院衙门。
经历王崇临时想起明日上官要问一个卷宗,吃过早膳赶紧赶到衙门。今日是休沐日,都察院中不见了往日的繁忙,冷冷清清的看不见几个人影。看门的禁军守卫见到他,笑着行了个礼:“王大人,您也来了。”
也?还有谁来了?
王崇进去,看到一排值房中果然有扇红漆的门开着,平安猫着腰,轻手轻脚地提了一个茶壶从里面走出来。
原来是他,王崇恍然大悟,倒也不奇怪了。宋炽这家伙向来不要休息般,有案子的时候一心扑在案卷上;没案子的时候也时常翻阅陈年旧卷。只要在京,十次休沐倒有九次会来衙门值守。简直就是个拼命三郎。难怪两人明明是同年,对方年纪轻轻就坐到了这个位置上,自己还只是个六品经历。
王崇想了想,决定去打个招呼,宋炽毕竟是同年又是上官,平时两人关系也算融洽。
门没关,他直接绕过榉木山水立屏走了进去。
屋中横七竖八摆了好几张宽大的书案,上面堆叠着无数案卷。宋炽身姿笔直,端坐在其中一张书案前。明亮的阳光透过大开的窗户照入室内,落到他精致的侧脸上,勾勒出近乎完美的线条。
他白皙修长的手中握着一杆刻花竹管狼毫,动也不动,浓黑的墨从笔尖滴下,在面前空白的信笺上滴出一滴大大的墨团。
王崇睁大了眼睛:宋知寒居然在走神?这可真是稀罕事。
他等了片刻,见宋炽依旧维持着刚刚的姿态,目光缥缈,一动不动,忍不住清咳一声。
宋炽回神,看见他,站起来道:“观山兄,你怎么来了?”观山正是王崇的字。
王崇笑着向他拱手:“下官过来查一个卷宗,知道大人在,特意过来打个招呼再过去。”
宋炽向他还礼:“观山兄有心了,只管自便就是。”
王崇应下,转身想走,又犹豫了下,回头问道:“宋大人是有什么心事吗,不知是否有下官可以效劳的地方?”宋知寒刚刚的模样实在罕见。
宋炽露出惯常的温和微笑,正想说无事,话到嘴边,犹豫了下,又吞了回去,缓缓问道:“观山兄家中可有十三四岁的姐妹?”
王崇惊愕,没想到整日只知查案办案,清冷不带烟火气的宋炽居然会问一个如此凡俗的问题。他忽然想起前几日听到的八卦,宋炽在保定办案,寻回了失踪已久的妹妹,心中了然:这位怕是不知该如何和小姑娘相处吧?
他拈了拈胡须笑道:“下官有一幼妹,差不多这个年龄。”
宋炽问:“可乖巧听话?”
王崇笑:“幼妹乃家父家母老来所得,珍爱如掌上之珠,自幼娇惯,下官平时在家,只有让着、哄着、顺着的份。”
宋炽皱眉:“若她有过,自该教导,哪有一直让着、哄着、顺着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