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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后宫 第89节 (第2/2页)

第101章 设局

出了太子的孝期, 不仅仅是宫女太监们觉得轻松了, 连妃子们都开始走动起来。

这天早上, 魏妃从坤宁宫请安回来, 就带着柳妃跟艾妃一起。

许元姝在殿里看了好几天, 已经上手了, 不过是最简单的差事,上茶。

倒是还没离开茶去,许元姝端着茶杯,先给两位客人上茶,最后这一杯才是魏妃的。

这三位娘娘都是一样的位分, 差不多的年纪, 又都生了皇子,在坤宁宫里的座位也是挨在一起的。

不过对许元姝来说,还有别的。

柳妃是励王的生母, 艾妃是兴王的生母,这当日太子曾说过,这两位也有继承大位的可能。

许元姝递了茶上去,就在一边立着,一动不动像是柱子,耳朵却竖了起来, 把这些娘娘的话语一句没漏的听了个明白。

“这天气冷了不少。”柳妃年纪最轻,手里捧着茶杯暖着, 一边叹气一边道:“前两日寒食节, 宫里上上下下都去仁寿宫祭祀, 可谁知道陛下居然没什么反应。”

“许是太累了呢?”魏妃喝了两口热茶,接着道:“烧寒衣得等天黑,万一陛下吹了风又伤心可就不好了,戴公公不是去烧了。”

“陛下的身子骨哪能那么弱?”柳妃道:“这才十月头上,还没有——”

说到这儿她就打住了,谈论陛下的身子骨在有心人眼里就是居心不良,再往下说两句难免说到寿数,尤其是这个时候……太子死了,皇帝又是这个年纪,选继承人刻不容缓——再多说就是别有用心了。

柳妃笑了笑,冲着许元姝举了举茶杯,道:“再给我换杯热的来。”

艾妃道:“我宫里人去的时候正好在戴公公后头,说他烧的东西……不太像是皇帝的规格,是自己烧给太子的。”

“戴公公这是……”魏妃一声叹。

许元姝听在耳里,记在心里,越发的替太子不值了,这才三个月过去,皇帝心里那点愧疚就不剩下什么了。

她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这个就是许元姝?”柳妃忽然点了她的名字。

许元姝上前两步走到柳妃面前,行礼道:“娘娘叫奴婢。”她面上看着柔柔顺顺的,只是心里却起了不小的警惕。

她已经给柳妃上了两杯茶了,柳妃都没点出她名字来,要说没认出来是不可能的,这会儿说出来……怕是有什么事儿。

许元姝不禁想起来前头还在承乾宫的时候,因为十九皇子跟励王两个合伙捉弄二十一皇子,吴贵妃——吴妃曾经说过她跟柳妃不对付。

……不过她现在已经是魏妃的人了,又在翊坤宫的地界,柳妃怕是不会太过分。

柳妃笑了笑,看着魏妃,“倒是比前头水灵多了。承乾宫那个地方,一点都不养人,除了主子,剩下都像是被吸了生气一般。”

剩下两个娘娘微笑着点头。

许元姝松了口气,这句话她听懂了,这是说吴贵妃——吴妃是狐狸精。

宫里骂人是不太像外头的,尤其是主子,很少直白的骂,都是各种暗喻,就看你能不能听懂了。

听懂了就是生气,听不懂看着她们的笑容怕是更加生气。

艾妃道:“承乾宫里就住了她一个,原先倒是觉得清净,可是这一禁足……”艾妃摇了摇头,“怕是要冷清了,冬天可怎么过哦。”

许元姝曾听过艾妃老实的传言,现在看看……到也不尽然,又或者吴妃这几年把宫里上上下下都得罪了个遍。

“也不知道这冬天的碳该怎么办?”魏妃一声叹息。

柳妃笑了起来,“肯定是没以前好了,再说皇后娘娘也受了她不少气,怕是饶不了她。”说着她看了许元姝一眼,道:“你怕是还不明白吧?”

也不用许元姝回答,她就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妃位的银丝碳是一天两百斤,可是还有一条规矩,就是犯了错儿供应减半。陛下罚她禁足一年,那么大的承乾宫……一天一百斤碳也不知道够不够烧。”

许元姝不说话,三位娘娘又聊了一会吴妃的日子现在该多么惨,笑了两声看起来都很满足的样子。

……这三位的年纪都是能当吴妃母亲的,而且吴妃绝对不是长女……可想吴妃当初得罪人有多么厉害了。

许元姝放下心来,觉得柳妃可能是想借着她引出吴妃,并不是想找她麻烦。

柳妃忽然看了一眼殿外,道:“这风有点大,出去非得给吹透了不可,你去我宫里,找兰依拿一件披风来。”

许元姝一愣,她这才察觉到柳妃跟艾妃两个身边都没跟着宫女,她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有点不同寻常。

许元姝看了一眼魏妃,希望魏妃能推了这个差事。

不过魏妃只是眉头轻轻一皱,道:“柳妃住在长宁宫正殿,你……拿了腰牌,走隆福门,从交泰殿后头绕过去。”

“是。”许元姝应道,在西六宫行走是不用腰牌的,可是要走皇后的地方,还要去东六宫,就得拿上腰牌了。

魏妃又问艾妃,“可要差人帮你也拿一件?”

艾妃笑道:“不用了。”说着又看了一眼柳妃,道:“我不像她们年纪轻的,不冻一冻不肯加衣服,我里头已经穿上袄子了。”

柳妃半真半假的瞪了她一眼,“我哪儿年纪轻了?我都抱孙子了。”

“比我轻。”艾妃笑道。

许元姝冲着几人行礼,去青花处拿了腰牌,出了翊坤宫。

长宁宫是东六宫最南边靠西的宫殿,只要穿过交泰殿,很快就能到。

原先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许元姝是不太怕皇后的,也不是不怕,而是憎恶多过害怕,但是听过太子的一番话之后,这害怕渐渐占了上风,又变成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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