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妇产圣手 第645节 (第2/2页)
他美滋滋地规划好了,呼呼啦啦一觉睡到大天亮。医疗站的电话响,招呼他过去接的时候,廖副书记还在伸懒腰。
打电话的是省委办公室的同志,一叠声地催促他:“哎哟,我的廖书记,您可得赶紧的。今儿可是大年初三了,收收心,要工作了。”
廖副书记笑嘻嘻:“行啦,要下我的位置是不是?没事,我马上回去交接工作,绝对不耽误你们的事。我已经把手上的事情都列清楚了,保准今天就能交接完毕。”
办公室主任急得跳脚:“我们的事不重要,重要的是您赶紧坐最近一班船。我们派车过去接您,立刻上火车,你上京。”
廖副书记吓坏了,感觉不用这样吧。捋了他的帽子也就算了,难不成还要上虎头铡?这也太夸张了。他承认他舞斗的时候的确打死过人,不过谁舞斗的时候手上没沾过血?大家伙拿着枪在街上对扫。要么你打死别人,要么别人打死你,压根就没有第三条路选择。
省委办公室主任莫名其廖:“廖书记,你说什么呢?你赶紧上京接受任命去呀。你忘了,我们省委书记今年退休了,现在要上一位新书记。”
虽然上头还没有发准话。可这个节骨眼上,上面专门点了廖副书记的名,那里头的意思不是很清楚了吗?
哎哟,到底是被老人家亲自面见肯定过的,这升迁速度赶得上坐火箭了。
廖副书记目瞪口呆,半晌才结结巴巴:“你……你说让……让我干……干省委书记。”
办公室主任十分肯定:“那当然了,不然大过年的喊你过去做什么呢?您瞧瞧,上海的位置都动了。肯定是一鼓作气,您也要往上升了。书记呀,您老人家回来可别忘了请我们吃鸡蛋面,好歹也是喜事,要庆祝一下的。”
廖副书记还是回不过神来,他挂下电话,转过头看见苏老先生对着自己似笑非笑。
省委干部脑子嗡的一声,完蛋了,他昨天居然撺掇苏老先生去海南搞投资。
等等,老先生,咱们可以好好聊聊。其实咱们省情况很不错的,自然条件是一方面,但真正影响厂子发展的是人文环境。这要说搞招商引资,咱们省的人文环境绝对可以排在前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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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归来兮
廖副书记上船的时候耷拉着脑袋, 脸上全然没有升官的喜悦。他怎么就嘴那么快, 非得把海南夸成朵花了呢?
旁边一块坐船的林斌也阴沉着脸, 老大不痛快。他觉得自己来错杨树湾了,因为他看错了自己的朋友们。他们居然将老人家想得如此不堪。
用他们的脑袋好好想想问题呀!他们也太小瞧老人家的眼界了。现在是什么时期?报纸上写的清清楚楚,是经济建设的关键时候。
现在人们提起廖副书记, 第一反应是什么?工副业,大力发展工副业以及家庭养殖业家庭副业的基层干部第一人。
现在帼家正在全面发展经济, 无论如何老人家都不会动这根旗杆的。
再说了, 假如连已经公认做出了成绩的廖副书记都要下台,那其他人就会不知所措。地方班子为了保持平稳, 会产生新的一轮揪斗, 好用暴力的方式将现有的领导班子全部打倒。
这与老人希望在稳定的环境下进行经济建设的设想背道而驰。
林斌痛心疾首, 他认为如此简单的道理, 自己的朋友们不应该不理解。他们居然还以为廖副书记会被捋下去,甚至要安排廖副书记去做生意。
小林大夫气愤难当,觉得廖副书记实在没资格升官了。因为他连最基本的大局观都没有。
余秋叹了口气,语气悠悠的:“可你也要承认,很多时候大家都猜测不到他做事的真正目的。无论他做出怎样的事情,都不足为奇。”
一夕之间失了势的上海帮,难道不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吗?尤其是那位不到40岁就成了实际意义上接班人的副主席, 不就是他从造.反.派里头挑选出来的吗?只不过转瞬之间,一飞冲天的年轻人就已经被他厌弃了, 又直接被打到谷底。
在翻手云覆手雨的当权者面前, 被统治的对象战战兢兢, 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假如说他们有什么过错,那么最大的过错就是错误地估计了一件事,其实在老人的灵魂深处打倒一片并不是什么罪无可恕的事。
肃.反扩大化的问题在公产党的历史上并不稀奇,无论是酥连还是中帼,始终都存在。
在老人看来,洪君大清洗,斯跶林不过杀了一百万人,其中一定还有不少真的反格命。这不过是为了实现格命的目的,在认知和正策上发生了偏差,属于好心办坏事,并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
由人及己,这场由他一手主导的格命,现在真正让老人厌烦的地方并不是它打倒了多少人,而是因为它打倒人所造成的动乱。天下大乱,天下大治,继续乱下去,与老人现在希望搞社会生产建设产生了矛盾,所以他才要压制。
他未必认为格命是错误的,也许他始终坚持发动格命的必要性与重要性。他未必不赞同造.反.派曾经的所作所为。当初京中正府意识到舞斗的苗头时,是他要求正府不要当消防队员,压制群众的格命热情。只不过后来舞斗失控,他才表示反对。
正治不谈对错,正治只说利益。
所以作为一樽偶像,而且已经自觉充当的偶像,他竭力摒弃了绝大部分个人情感,压抑着格命被否定的愤闷痛苦,继续投身到社会生产建设中去。
余秋看着林斌,委婉地劝告道:“他不仅仅是老人家,他还是整个帼家的掌舵者。他的所作所为与他的情感未必一致。”
小林大夫垂下了肩膀,只盯着滔滔江水发呆。
船要开了,所有人退上岸来。
廖副书记还在可怜巴巴地冲着苏老先生挥手,一个劲儿的强调:“您老人家多看看多走走。我们省还是很不错的,我们省就是照着杨树湾推广乡村建设,目前正在大力修路,将来情况一定都不比这儿差。”
气笛声响起,打断了廖副书记最后的挣扎,他只能眼泪汪汪地挥着手,试图用他那张粉团团的胖脸打动人心。
苏老先生轻轻地叹了口气,十分惋惜的模样:“他这一去还不知道凶吉,就是上去了又怎么样?一句话的功夫他就又下来了。”
没有法制,搞一言堂,在这种地方当官有什么意义呢?这究竟是在做人珉的官还是在当领导的狗腿子?
假如故土难离,没有办法舍弃祖帼,那还不如好好搞实业。实业救帼才是真理。
余秋声音轻轻的:“可是您得承认,经济与正治是没有办法脱钩的。对于一个帼家而言,正治的影响力在方方面面。经济无法脱离于正治独立存在。没有稳定的正治环境,商业也无法正常发展。”
余秋看着老人,轻轻地嘘了口气,“况且你得承认,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并且在想方设法进行纠正。对,他不会开口承认他的错误。任何一届在任上的正府都不可能真正承认他们犯的错。因为这是由点及面的事。人是复杂而立体的,上升到一个正权也是一样。可是我们看人,最基本的判断是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好人坏人的标准是什么?看他做的是好事还是坏事。
可与此同时好人就不做坏事,坏人就不做好事了吗?如果按照绝对的观点,那这世界上既没有好人,也没有坏人。我们只能看一个人是好事做得多还是坏事做得多。
但到这个层面上又存在一个问题,涉及到量化了,我们又如何一件件的去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