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妇产圣手 第381节 (第2/2页)
李红兵欣喜若狂,一叠声地跟在后面追问:“真的吗?小胡会计你也不走?”
比起小田老师来,小胡会计才是正儿八经的金凤凰呢。
就一个会场,他们卖了好多口太阳能锅灶,现在还有好多订单没有交货呢。
胡杨想了想,认真地加上了补充条件:“嗯,除非是有人侵略我们,国家要打仗,我得上战场,否则我肯定会在杨树湾完成自己的事业。在此之前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他说的这么详细又具体,可算是宽慰住了李红兵的心。
少年郎眼睛亮晶晶的,转过头来盯着余秋:“小秋大夫,你也不走吧,我们给你盖大医院。”
余秋哑然失笑,故意逗这崽子:“哟这会儿知道好啦?前头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是谁呀?这会儿晓得舍不得啦。”
李红兵害羞起来,一个小爷们儿居然扭起了身体,可怜巴巴地追问个不停:“你不考试吧?你不走哎。”
余秋点点头:“我当然不考。我事情还没做完呢,怎么能走?”
李红兵高兴的一蹦三尺高,直接在窑洞里头翻起了跟头。可惜这崽子虽然身手灵活,却高估了窑洞的光线,直接撞到了墙上,发出了咚的一声,脑袋上鼓了好大一个包。
田雨在旁边咬牙切齿:“你就不能消停点儿吗?本来这脑袋瓜子就够呛,这回我看你连初中都考不上。”
李红兵企图狡辩:“谁说的,说不定我这一撞就开了窍,直接打通了任督二脉呢。”
田雨毫不留情地揪李红兵的耳朵,拖着人往外头走:“还任督二脉,你又看什么鬼东西了?一天天的不知道学好,我看总有一天你会被腐化毒害。”
李红兵嘴里头哎呦呦的叫唤,眼睛一个劲儿的朝胡杨飞,企图指望自己的大师兄赶紧来搭救他。
可惜重色轻友是人类的本能,小胡会计的求生欲远远超乎李红兵的想象。他才不管这小崽子的死活呢。
小胡会计视而不见,嘴里头说着他要赶紧去找陆师傅,直接抬脚走人。
李红兵都恨死了,感觉大师兄实在不是东西,就连撒谎都这么没诚意。
还去找陆师傅呢!明明陆师傅跟余教授正从外头走进来。他就不相信小胡会计的眼睛已经瘸到了这份上。
田雨一声冷笑:“你师傅来也没用,不信我给你问问,看你师傅要不要我管你。”
说着她就扯起嗓子喊。
陆师傅正在跟余教授说话,眼睛都不看一下自己的学生,直接挥挥手:“好好管教,不听话就给我打,直接打服了为止。”
李红兵立刻嗷的一声叫,抱着脑袋就逃跑。他到底是造着什么孽啊?他干嘛非要跑过来自己找罪受?
田雨在后头追着:“你给我站住,再跑一步试试,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李红兵嗷嗷叫唤:“我要上课啦,我得回家拿书包。”
小田老师这才一拍脑袋瓜子,是啊,都被这小子绕晕了,她也得赶紧拎着黄挎包去学校。
热热闹闹的知青点总算送走了这一波热闹的人。
然而来的访客也不是安安静静的。
陆师傅很是激动:“就应该这样,考试选拔才是最公平的方式。历史早就证明了科举制度创造了我国辉煌的历史,实现了阶层流通,彻底断绝了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可能。
就算后来科举制度出现了问题,但有错的也是具体考核内容,而不是考核方式。
所谓的举荐制,那是本末倒置,最终只会沦为当权者垄断利益的工具。如果社会是一潭死水,没有上升的空间,那这个社会终将腐朽灭亡。”
余教授在旁边听得不时咳嗽,暗示陆师傅说话小心,千万不要犯了忌讳。
余秋则是在旁边上下眉毛跳舞,感觉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陆师傅要是知道近半个世纪后,国内有专家提议高考推荐制,不知道会做何感想。据说这还是打破应试教育弊端的良药。
反正余秋自己本人是应试教育的获益者。
假如没有高考,没有分数论英雄,她也没办法从个苦哈哈的小城孤女(反正爹妈有了等于没有)成长为省人医的主治医生以及医学院的讲师,从实际层面上实现了阶层逆袭。
所以应试教育弊端再多,她也不能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因为她再清楚不过,假如没有高考选拔,而是经过学校推荐,那么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她进入985大学。
毕竟在没有硬框框做标准的时代,凭借举荐者的良心做事,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一切依靠道德来进行管理的社会,所有人都会变成最没道德的人。当然,他们的口号喊得最响亮。
陆师傅看着余秋,言辞激动:“小秋,你好好准备考试。你跟田雨还有胡杨的情况不一样。你爸爸的情况你清楚,推荐上大学,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你的,可要说起考试,你肯定不怕任何人。”
陆师傅虽然没有专门考察过余秋,可是平常说话讨论问题,他就能看出来,余教授家的这位千金接受过非常良好的文化科学训练,她的知识层面绝对不会逊色于现在的一些大学生。
余秋笑了起来:“陆叔叔谢谢您,可是我并不符合高考的招生要求啊。”
这次招生对象,只限于知青、青年农民、解放军等在“三大革命运动”中有两年以上实践经验的“工农兵”。
所以不管外头多波澜壮阔,实际上这件事,跟他们这批下放知青没有任何直接关系。
这就好比高二的学生看待高考,无论如何都算不上迫在眉梢。
更何况这高考到底能不能进行,还是两说呢。
陆师傅愣了下,旋即拍着脑袋懊恼不已:“你瞧瞧我这记性。”
他的语气难掩失落。
说实在的,虽然按照现在的规定,明年小秋就能参加高考,可是陆师傅却忧心忡忡。
他已经被这个国家的政策搞怕了,朝令夕改,说的就是现在。
昨天还是做上宾,今天就是阶下囚,一次次的运动已经让他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