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妇产圣手 第43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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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雨侧过头,琢磨着杨树湾小学到底哪儿能腾出地方来。这些小弟弟小妹妹的确得有人管啊。
余秋清清嗓子, 直接转移话题:“婶婶, 咱们地炉挖在哪儿?”
杨树湾人不知道托儿所好吗?可是办托儿所难道不需要钱?这钱又从哪儿出呢?
城里头的托儿所大部分依托工厂存在, 少部分则是街道负责。农村几乎没有工业, 这么多人从地里头刨食, 连饭都吃不饱,哪里还能奢求其他。
禾真婶婶倒是乐观的很:“以后肯定有的。咱们杨树湾现在不就有小学了嘛。地炉啊,地炉就挖在大沟边上,不怕烧了稻子,取水也方便。”
其他三个姑娘跟着高兴起来,还有人大声背诵:“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我们昂首迈进共.产主义社会。”
余秋默默地看了她们仨孩子一眼,在心中叹气。
面包牛奶的确会有,乡村托儿所估计没有。别说托儿所了,村小学撤并关门的比比皆是。情况好点儿的直接成为城镇居民,次一些就是坚持求学的霜花男孩,最糟糕便是早早辍学。
田雨她们可不管这些,她们只想努力让自己插队的地方变得更好些。
女知青们跟在禾真婶婶后面挖地炉,夏天土壤湿润且松软,虽然她们力气不大,但一人一锹土,还是很快就挖出了一米深的坑。
禾真婶婶的地炉结构并不复杂,她只在坑底垫了几块石头,并不砌炉壁,就直接丢了树枝进去烧。
这树枝也是社员上山背的。理论角度上属于偷。因为现在山林也是归公家所有,私人就是去捡一捆柴,往大方向靠,都算走资本主义道路。
可老百姓总要生活,稻草是生产队的财产,麦秆也不能自己拖回家,再不让他们靠山吃山的话,岂不是得活活饿死。
所以当地的守林人跟村民就形成了无声的默契。他们定期修剪树枝,村民去捡,他们撞到了也当做没看到。
这总比逼得农民们深更半夜偷偷去砍树毁了山林来的强。
余秋觉得这里人挺有意思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大家在生活智慧的指导下,形成了人与自然的和谐。
柴火丢下坑,上面支着大铁锅,大沟里头打来水,齐活了。到时候一桶桶凉茶煮好了也不必再挑到田头,木桶直接走水渠就好。这样还能快点儿让凉茶冷下来,好叫大家伙儿赶紧喝到。
禾真婶婶大大地夸奖小知青们:“还是你们聪明,瞧瞧这活干的都漂亮。”
田雨兀自不满足:“得让胡杨给我们在这儿也安个水车,直接抽水上来,省得我们拎水了。”
陈媛笑着戳她的后背:“我看你跟胡杨待久了,要成懒汉了,一点力气都舍不得出。”
“不出力才好。”
河岸边有风,柴火烧的旺盛,禾真婶婶也趁机坐在风口子上吹会儿凉风,“我真巴不得什么力气都不用使呢。最好拖拉机、播种机、插秧机、收割机、打稻机统统自己动,我们在边上看着就好。”
郝红梅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那可真是共.产主义生活了。”
禾真婶婶跟着点头:“就是啊,我等到这一天的话,立刻闭眼睛埋到地底下也能笑醒咯。”
郝红梅犯难地摇摇头:“恐怕不行。现在都提倡火葬,不让土葬的。”
余秋没憋住,直接扑哧笑出声。她前头还没看出来,原来郝红梅才是真宝藏女孩。
禾真婶婶笑得直摇头:“你们现在年纪小不知道厉害,咱们这一块的妇女,都被人称为黑屁.股。”
余秋好奇:“为什么?”
臀部黑色素沉着,是因为长期坐着不站起来运动,臀部经常摩擦凳子所导致的,这跟当地的妇女的生活模式好像完全扯不上关系。
她们一天到晚屋里屋外忙进忙出,几乎就没有停下来坐着喘口气的机会呀。
禾真婶婶淘气地眨眨眼睛,语气诙谐:“因为屁.股撅得老高,晒黑的呗。”
众人抬头看田头割稻子的农民。可不是,为了方便干活,他们个个身体几乎对折成两半,屁.股正对着大太阳晒。
郝红梅傻乎乎地冒出了句:“穿着裤子呢,晒不黑的。”
她满脸认真,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田雨更是直接笑得前俯后仰,直接倒在了余秋身上。
禾真婶婶忍不住摸摸郝红梅的脑袋,哭笑不得:“你哟,城里娃娃嫩生生。重生活干多了,女人连娃娃都生不下来的吋,那才真要人命呢。”
所以乡下有点儿家底子又心疼女儿的人家宁可让姑娘少拿几个工分,家里头其他人帮贴着养,就是希望她们长身体的时候能养好了,将来找婆家生孩子少受罪。
郝红梅终于晓得害怕了,她下意识地躲到了陈媛怀里。
燕子姐生个孩子差点儿没命的事,已经将这小姑娘吓得不轻。
陈媛摸着她的脑袋安慰道:“不怕,只要咱们实现四个现代化,贫下中农就不用这么吃苦了。”
水烧开了,余秋赶紧放清洗好的野菊花跟蒲公英下去。再滚一遍,她们便将茶水打进木桶中,直接放入沟渠走。
禾真婶婶留下来看着几个又烧上水的地炉子,余秋她们负责押送茶水。
九个木桶连成列,中间用担水的钩子接在一起。
余秋给生产队发灭蚊药水跟帮孩子打预防针的时候,几乎用脚板丈量完了整个杨树湾,所以她领头带路。
田雨在四个姑娘中力气最大,正好拿着草叉子在后头推。
陈媛跟郝红梅每人手里牵着根绳子带着第五桶的两个耳朵,一左一右居中压阵。
茶水队伍浩浩荡荡往前走,哗哗的水流跟木桶碰撞到一起发出的沉闷声响,压得大柳树上拼命扯着嗓子叫的知了声都清爽了不少。
饶是不吃力,走在太阳高高的夏日田野,周围半点儿风都没有,余秋仍旧热得满头大汗。
这种天气不戴草帽晒死人,戴着草帽又要闷晕人,真是走在独木桥上,前有狼后有虎。
“咱们就走走路,都要中暑了,他们还在地里头干活,该多辛苦啊。”郝红梅忍不住发出一声感慨,“农民真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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