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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要以身相许? 第10节 (第2/2页)

“我年纪大了,只得生了这么一个儿子,你呢?后面还有七八个儿子,新鲜的女人南来北往的人给你送过来,儿子死了,你就让我去死,行吗?我死了,就如了你的愿。”

完颜乞力支撑起身体,吼道:“给我把完颜兀著那个畜生给叫进来!”

多罗看见他叫了完颜兀著,暂时停了嚎啕,却不停地流泪,那默默地流着的眼泪,显示着她哀痛的心。

完颜兀著在家里寻思他爹离开时候的神情,哪里还有心情吃晚饭?今日他看见完颜无弃输了的时候,刚开始心里是兴奋的,一个丢了大金脸面的皇子,以他爹的性格是不可能让他再继承皇位的。

但是听到他爹要斩杀完颜无弃的时候,他是震惊了,他没想到他爹会如此的无情,即便是丢了脸面,把他关了起来,以后在战场上别人可以替他找回面子来。可是他爹坚决地下了处决的这个旨意。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还是不了解自己的父亲,这是他一直最疼爱的儿子啊!他怎么可以下得了这个狠心?他的父亲远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冷血可怕。

而他临走前的那一句,现在思前想后,如今让他觉得恐慌,他爹认为他和苏熠辉串通一气,做下这个局?从头到尾他都只是顺势而为,甚至连推波助澜都没有。

听闻传召,他整了整衣衫,叹了口气,后宫里的女人再多,他爹对这个大妃也是特别的。跟着进了宫里,对着完颜乞力行了大礼道:“儿子见过父亲!”

“知道我传你进来是为什么吗?”完颜乞力法令纹深邃,说出的话,让完颜兀著心里一阵悲凉。

“知道,为了二哥的死,父亲是怀疑我与苏熠辉串通一气。儿子没有!”完颜兀著说道:“从头到尾,儿子都没有做过任何事。”

多罗从后面走出来,用尖锐地声音骂道:“你这个黑了心肠的混账连自己的亲哥哥都算计啊!”说着就要上前拳打脚踢。

完颜兀著让过了一些,说道:“原本方才儿子就想辩驳,可是辩驳什么都无法安慰父亲失去爱子的痛心。所以儿子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对于苏熠辉,儿子只有惜才之心,并无其他意思。他若是能为我所用,必然能让我大金如虎添翼。只是他不愿意,他跟儿子说清楚了。儿子也就歇了这个心思。二哥男女不拘,苏熠辉是南方人,比我们这边的女子都长得更加柔美些,所以二哥一直对他有不该有的想法。而苏熠辉这个人看上去他长得俊俏却是顶顶的男子气概的一个人,那里受得了二哥几次三番的折辱。二哥这般折辱一个人实在不应该。”

哪怕完颜兀著说的每一句都是实事,这个时候别说多罗,就是完颜乞力也不愿意听,他说:“所以都是他的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是吗?”

“是!”完颜兀著抬头看去,他答地干脆。

完颜乞力本来就因为失去爱子心痛,被多罗闹地心烦,此刻见他撇地干干净净,心里真是怒极,将桌子上的一个镇纸扔了下去,完颜兀著本能地躲开。

看他还敢躲开,更是心头恨意难解,走过去,用脚踹他道:“你个忤逆不孝的狗东西,我今日杀了你,权当没有你!”

“权当没有我?父亲什么时候心里有过儿子?父亲的心偏了这么多年,哪怕儿子这么努力,哪怕儿子全心全力的去拼杀,最苦最难最危险的总是我来,吃现成饭的总是二哥,我损兵折将,他坐享其成,这么多年的军功,他有多少是凭着真刀真枪干出来的?他的那些所谓的勇猛之名,是名至实归吗?那日我实在赶不过去,只能让苏熠辉过去解围,他呢?他感激过人家没有?还当街侮辱一个救了他的人。父亲,我说他是咎由自取,难道错了吗?”完颜兀著跪在地上问道:“这样的人,您总是维护着他,而我呢?尸山血海中为您拼杀,您有认真看过我一眼吗?”

“你还对我有怨言?”完颜乞力咬牙切齿地吼道。

“南朝总是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可您也不能只让我被雷劈,从来不给降点雨吧?”

“你想造反吗?”

完颜兀著说道:“二哥是自取其辱,与别人无关。我想要父亲看明白,别再偏心了。”

多罗拿起刚才被完颜乞力夺下的匕首,冲过去要扎完颜兀著道:“我杀了你这条恶狼!”

完颜兀著站起来,扣住了多罗的手,夺下了匕首道:“二哥的死,是您,多罗大妃,宠出来的。是你自己让他不知天高地厚,是你让他自以为是,是你让他嚣张跋扈,才有了今日让大金受了这等奇耻大辱。才让父亲动了杀心!父亲您今日心境不稳,儿子告退了。”

“你敢走!”

“父亲,等您心境好了再和您商议。”说完转身就走,那魁梧坚毅的背景,看在完颜乞力的眼里。

“孽子!”完颜乞力此刻突然觉得自己就如同草原上老了的狼王,而自己的儿子已经成长为了新的,想要取代他的首领。

第17章

现在柴徵正在两难的境地,天色黑了下来,她冲澡冲好,往炕上一躺,等他进来已经有了轻微的,不算是鼾声,就是熟睡的呼吸声吧?。

柴徵这些年虽然已经十分的随意,到底是宫里出来的,他从来没有跟人同塌而眠过,他看着炕上的人,正在犹豫不决,是不是要地上铺个什么东西,他打个地铺就行,可他的这个屋子的地面全是泥地,高高低低,若是没有铺上厚厚的稻草再加上席子,根本没法子睡。这会子上哪里去找稻草?

苏熠辉睁开了眼,看见柴徵踟躇着站在炕前,她说:“都是大老爷们,一块儿挤挤就得了,咱们回去的路上这么挤的日子多的是。别矫情!”

听她这么一说柴徵觉得也是,脱了鞋,收了脚往炕上一躺,双手放在腹上,闭上了眼睛。可这身边有人的感觉实在怪异,而且感觉有些不对劲,身边的这个人一身白色的中衣,敞开着领口,一股子澡豆的清香之外,好似还有似兰非兰,似梅非梅的香气,让这样夏末的夜晚有些热地过头,他侧过了身体往外,门缝里月光透了进来,丝丝缕缕地洒落在地上。

“娘子!”一声叫唤,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腰上。这……柴徵将她的手拿开,自己站了起来,打开了门,到了院子里坐在凳子上看着天上的圆月。

里面苏熠辉挑了挑眉,转过身去把脸对着墙壁,女扮男装,哪怕如她这般爷们地过分,还是会有穿帮的风险,既然与他要同行,那么必须让他先入为主,不能生出丝毫的疑惑之心。

等柴徵再进来的时候,看见炕上的苏熠辉已经脸侧向内里,睡得正酣,他这才躺下来,自己侧向外边,闭上眼睛。

翌日,苏熠辉起来在院子里打拳,柴徵做了早餐,两人坐下喝着粥,吃着柴徵摊的饼,柴徵说道:“你倒也吃得惯。”

“行伍出身的人,什么吃不惯?”苏熠辉说道:“啃一口雪,吃一口干粮的日子都有,更何况这热气腾腾的粥。我家娘子说我除了四条腿的板凳不吃,还有什么不吃的?”

“赵家五娘?”柴徵问她。

苏熠辉想起他们应该是在宫里遇见过,抬头说:“你认识我家娘子吗?”

“略有印象。”

“我家娘子容貌极美。”

“听闻赵夫人年轻时候在京城是有名的美人,想来苏夫人是像了赵夫人?。”

“是啊!端庄贤淑,温柔可人。”苏熠辉对于表扬自己从来不遗余力。

却见眼前的柴徵张开了嘴,又合上道:“果然是女大十八变,我记得她儿时却是活泼地很。”

“有吗?”苏熠辉听下来却是觉得他是对她有印象的,问道:“好多人都跟我说,我家娘子小时候略微有些调皮。”

略微?那是略微吗?把王太尉家的小公子按在地上,让他的脸贴着地皮说道:“要不要我给你摩擦摩擦?”若非当时被及时制止,那王家小公子就破相了。当然那件事情王衙内,有错在先。一想起这处事风格倒是与眼前之人,昨日的处事风格如出一辙,都是抓住了机会飞扬跋扈地很。柴徵微笑道:“活泼灵动。”

“哦?那我期望这一胎是个闺女,这样我能瞧瞧我家娘子小时候是什么样子了。”苏熠辉那满脸的期待,看上去就是一个记挂家中娇妻的丈夫。倒是让柴徵有些难过,若非是他,也不会让她涉险。

“殿下!”苏熠辉看他发呆,叫了他一声。

柴徵回神过来道:“你一定要回去,孩子和娘子都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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