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手指修尸手册 第70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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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今早的动静的确不小,刀剑敲击声极碎了清晨的冷意,此起彼落的喝斥和欢呼添了不少人气。
妙音谷的女弟子以乐入道,一张桃木琴轻灵婉转,莹莹抚弄的纤手似能凭空生花,捻手生香,变化出姝景跃于敌人眼前,却在下一秒,突然千军万马奔踏而来、灭山搅水,袭卷出杀戮之气。
对面弟子不敌,体内灵气大乱,当场吐了一口鲜血,便被跌跌撞撞震下场。
另一边北峰梅雪涯的弟子以剑悟道,每每登场都是白衣舞剑、皓气凛然,但却也都皮糙肉粗、固执顽强,好似不知弯曲的铁剑,最后基本不论输赢都遍体鳞伤。
还有西峰百鹤园的御兽师唤来无数蛇蝎毒虫,把台上台下的人都弄得鸡飞狗跳。
每三个月一次的峰会选在天地灵气最为清纯之时,九极门各峰峰主身旁陪侍数名内门弟子,不时有峰主指示几个弟子下场切磋,只见刀枪剑戟,灿若霜雪,玉石锵锵相撞声扰动灵气涟涟,一时间战意未酣。
“这届弟子都还不错,有几个已经炼气大圆满,筑基指日可待,没在妙音谷的贵客前丢脸。”
北峰峰主贺一梅面容端丽,做道姑打扮,她巡视着这些各有千秋的弟子,长年紧绷的面容罕见添了几分笑意。
“但还是远远不如当年少寒三人。”
一旁的贞彤道君刚说完,就心道不妙,立刻住了嘴。
果然贺一梅面色一黯:“的确,傅莲是他们三人中最秀慧的人物,即便现在也难以超越。”
贞彤道君本来心生愧疚,听了这话就有些替自家弟子打抱不平道:“傅莲的确是难得的英才,不过我也记得当年少寒和青莲少君最爱打打闹闹,少寒可是没有输过一场,更别说十五就铸有剑种,这次他和他师妹出使霁国,独立护送鸳鸯镜。”
贺一梅见她如斗鸡一样护短,不由得觉得好笑。季少寒的确天赋极佳,但性子过于耿直,虽正是这种个性才适合以剑入道,但再坚硬的剑也有极限,迟早会有不堪承受而断裂的一天。
而傅莲却是如他的名字,当真秀外慧中的人物,如若未死,其成就绝对远超季少寒和安如瑶。甚至,贺一梅想过培育他超越当年的紫瑶仙子,
哪怕过了数年,她想起来还是免不了一声叹息,那秀美娴静的少年如昙花一现,只留下百寿堂一缕香火的遗恨。
她随口道:“是呢。有他陪在安如瑶身边才令人放心。”
贞彤道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过论起天赋,我老实说,怕是都不及真君的徒儿,瑶儿闭关这几年,越发有当年紫瑶仙子的风范了。”
季少寒年轻,还是可造之才,但想到另一个少女,贺一梅不禁摇摇头道:“资质不过决定起步的速度,不代表一切。”
贞彤道君皱眉道:“不过比起紫瑶的确还缺些火候,记得当年山头电火行空,雷奔云谲,那雷声似是能震眩山川……”
像是要回应贞彤道君,天空突然破出数道狰狞的闪雷,打断了正如火如荼的比试,满空幽紫冷光,诡谲异常,众人不由得心下一骇。
二人对看一眼。
“仰星台,九霄真君!”
贺一梅动作极快,随即唤剑飞奔而去雷声骚动之处。贞彤道君乘坐朱鸟,紧跟在其后。
九极门的东峰乃龙脊山最高峰,也是灵气汇聚最胜之地,设有仰星台和仙器金锁乾坤罗盘,以观天地异象之变。其主九霄真君元琅,是紫瑶仙子的师兄,也是曾与其并肩齐驱的存在。
贺一梅二人沿路寻来,只见锋顶灵云汇聚,仙鹤似有所感,翩翩起舞,隐约间听见铿锵巨响,那是罗盘镶的玄针金剑交锋的动静。
金锁乾坤罗盘竟是启动了?!
这就彷佛老天亲自开了口,若是吉,便是仁兽明君出世;但若是凶的话……
二人心慌如麻,一眨眼功夫就落地锋顶。
只见一俊美郎君玉冠貂衣正端坐瑶台。他眼极黑,肤极白,眉眼冷峻,就如其所镇守的那高不可攀之峰,是毫无温度的星月冷光之貌。
“真君受伤了?”
贞彤道人见朱鸟躁动,不由得提起心脏。
“不是我。”
元琅抹去拇指上的鲜血,没等二人反应,便丢出一颗震撼弹:
“霁国政变,他们二人受了波及,承风上君被囚,瑶儿身受重伤。”
贞彤道人听到爱徒被囚,顿时方寸大乱:“岂有此理!?这是不把九极门放在眼底!真君,我们要立刻行动!”
元琅沉重地点点头道:“本君也是这么想,新君如此残暴无礼,德不配位,此举无异于九极门宣战。”
贺一梅比较冷静,很快劝解道:“霁国以帝珠选王,新君登基无可质疑,此事与我九极门本就无关,我们尽早让他们交人,另外给如瑶一个交代,其余的事还是不要多加干涉。”
“是篡位。”
元琅看着贺一梅,缓缓起身,露出身后的岩壁。金锁乾坤罗盘就镶嵌在其上,宛如一面巨大的铜镜,其上倒映着日月星山河等天地方位,其中天池方位写着一字:
【凶】
“瑶儿冒死逃离,她昏迷前告诉我是皇女们毁掉帝珠,杀害摄政王,强行篡位。”
“我记得大皇女端木宓是明月太君的爱徒,不如先扣下妙音谷的弟子,此事定要太君给个交代!!”
贺一梅想说什么,她直觉此事并非如此单纯,其中错综复杂,一不小心就会使整个北麓陷入战火,但一切对上金锁乾坤罗盘都显得苍白无力。
元琅不再看她,只是转身看着那凶字,淡淡道:
“不日本君将开紫瑶衣冠冢,本君要对外正式宣布,瑶儿为紫瑶仙子传承弟子,她将继承紫瑶留下的一切,铲除妖魔奸邪,恢复北麓之正风。”
“开冢仪?”
“是的,尊位难道不是来参加的修士吗?”
小ㄚ头边说,边偷看身后的轿子,显然是受主子所托,过来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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