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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过期白月光 第23节 (第2/2页)

比起远在华山的宋晚玉,霍璋虽也因身边少了说话的人,略有些不适应,但是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事实上,霍璋猜到宋晚玉身份的时间比她想得更早一些,但真正确认她身份也是在萧清音来府的那一日。

虽说一开始时,因着身上有伤,精神不济,他将宋晚玉错认作府中侍女,以为对方是因着容貌太盛,而被别的侍女嫉恨排挤,方才会被安排到偏僻的西院来看顾自己这么个废人。但是,宋晚玉她实在不像个侍女,哪怕她自认为的认真掩饰,言行举止之间仍有许多引人怀疑的错漏。

待得霍璋恢复了些精神,身体也好了些,随着与她的日常接触,自然也就觉出这里头的不对,心知她绝不可能会是侍女。

对于宋晚玉的身份,霍璋心下有过许多猜测:秦王安插的眼线?或者便是那位昭阳公主为了看他笑话,故意安排的人?

......

只是,这一个个的猜测都被他一个个的否决了。

到了最后,反倒是那个最不可能的猜测渐渐的浮出水面,令他不敢置信的同时又满腹怀疑:倘若她真是昭阳公主,那么以两人如今身份,她想要什么只需吩咐便是,何必又要假作侍女身份,整日里为他做那些侍女才会去做的小事?

霍璋也曾被许多人喜欢或是爱过,自然也明白宋晚玉看着他时那明亮的眼睛代表了什么。但是,时隔多年,他又经历了那些事,自问已不是当年的霍璋,并不知道如今的自己究竟有什么资格值得对方这样的注视,这样对待?

所以,哪怕他隐隐猜到了宋晚玉的身份却也始终没有真正确定,哪怕时开口试探,话到一半便又顿住了,仍旧是故作无事,维持着表面上的成绩——他不知道,倘若真的确定了宋晚玉的身份,两人又该如何相处下去?

只是,当萧清音亲来公主府见他时,霍璋终于能够彻底确定心下的那个猜测,也再不能自欺欺人下去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萧清音的虚伪与势利,倘若不是真正威胁到了她,萧清音是绝不会委屈自己来见霍璋这么个已经成为过去“废人”的。

而,能够威胁到萧清音的,显然不是如今的霍璋,而是当今天子的独女昭阳公主。

第32章 你喜欢吗

真正确定宋晚玉身份的那一瞬间,震惊与诧异甚至冲淡了他与萧清音再见时的复杂情绪。

当时的霍璋已经想起了自己与宋晚玉的初见,但他仍旧觉得奇怪,觉得无法理解——他与宋晚玉当初不过是一次巧遇,前后甚至只说了几句话。而今,她乃天子独女,受尽宠爱,何必要假作侍女身份,在他跟前受罪?

霍璋自幼便随父亲在军营历练,半生的光阴里最多的是金戈与铁马。他曾有满堂客,也有许多爱慕者,但他从未喜欢或者爱过一个人。哪怕是萧清音这自幼定亲的未婚妻,一向也是以礼相待。

感情于他乃是最虚无缥缈的存在,而他父母也如世间平凡夫妻一般的相敬如宾,相看如冰。

所以,霍璋并不十分明白宋晚玉究竟是怎么想的?更加无法理解她的喜欢。

宋晚玉的认真与小心,霍璋自然能够感觉得到,也曾想过要试着回报她真挚好意,但他身无长物,一无所有,实在是无以回报。更何况,他有时也会心下生疑:或许,宋晚玉喜欢的仅仅只是她想象里的、被她记忆和时光美化过了的霍璋。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她就会发现霍璋其实并不值得她的喜欢,更不值得她这些年来的念念不忘......

因此,霍璋还是压下了心中的种种思绪,依旧如故的与她相处,隐晦的试探着她的态度。

仿佛自欺欺人,又或者是下意识的掩饰逃避。

就连霍璋都有些鄙视这般卑鄙的自己。

所以,宋晚玉这个时候去了华山,留他在府里,不必去面对那些反复的情绪,一直紧绷着的心反倒稍稍的缓了口气。

与此同时,整个西院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府里的人都知道昭阳公主极看重西院的这位“霍公子”,平日里自是十分恭谨,但也是敬而远之的恭谨,根本无人敢与他多说什么。

自然,霍璋也并不想与人说些什么,情愿安静些。

只是偶尔,他沐浴后,披衣而坐,看着窗外的明月时会想起宋晚玉当初编来骗人的假名,会不觉一笑,笑过后又觉得自宋晚玉去了华山,整个公主府蓦然的安静了下来,竟是有些不大适应。

*******

宋晚玉在华山的日子可谓难熬的很。

十二月才到华山,还未至中旬,她便已经快要熬不下去了,吵着要回去。

这一回,天子倒是没惯着她,斜晲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这样急着回去,可是长安有什么叫你挂念的?”

宋晚玉噎了噎,只好撒娇:“我是想着,二嫂好容易又有了身孕,偏二兄出征在外,我都答应二兄了,要替他看顾二嫂。如今我们来了华山,二嫂她一人留在府里,既要照顾高明儿又要顾着肚里的孩子......唉,我这一想起来便觉得不大放心。”

天子也不知信了没有,不置可否的道:“我已派了太医在秦王府盯着,不会有事的。”

宋晚玉还欲再说。

天子便又转口问她:“再说了,你不总爱写信回去,真要有事,你二嫂必也不会瞒你,早便写信来了。”

宋晚玉:“......”

宋晚玉被噎了一下,只得眨着眼睛,欲言又止的看着天子。

天子只当没瞧见她这可怜模样,又道:“我瞧你平日里也没这样惦记你二嫂,今儿倒是难得了......”

宋晚玉神色不变,脆声应道:“那是我以前不懂事,现下懂事了嘛。”

天子似笑非笑的看她,忽而转口道:“既是懂事了,那便好好与阿耶说一说,你与卢五郎如今怎样了?”

宋晚玉:“......”

宋晚玉真有些怀疑萧清音可能把霍璋的事情告诉了天子,要不天子怎么能一句比一句噎人?只是,这念头才升起,宋晚玉自己便给否了——萧清音与霍璋毕竟订过亲,且先前还是借了萧老夫人的病瞒着天子去见霍璋的,真要是泄露一二,萧清音自己便得不了好。

这般想着,宋晚玉心头稍松,看了天子一眼,理直气壮的道:“我和他连话都说不了几句,又能怎么样?”

说起来,这卢五郎也是真的烦人。

对于天子安排的这些人,宋晚玉的态度一直都是没有变,始终强硬且冷漠,不曾有片刻软化,拒绝到底。如郑八郎与王三郎这般的世家子,平日里也多是被人奉迎惯了,到底还是做不惯热脸贴人冷屁股的事情,骨子里也有世家的清高和傲骨,眼见宋晚玉这般态度,到底还是半道放弃了。

反到是卢五郎,宋晚玉初时瞧这人似乎也颇有些小聪明,算是个知进退识大体的,结果这人也不知是不是倔驴投胎。宋晚玉越是给他冷脸,他便越是有动力,简直是愈挫愈勇。

想起他晨间折花,晚间送香的这些事,宋晚玉真真是烦的不行——虽然他可能自觉风雅,可宋晚玉还真不喜欢这一套。

所以,此时天子问起,宋晚玉说起卢五郎也依旧没什么好声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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