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玫瑰的人 第46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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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婚车早已停好,主婚车是辆科尼赛克,后头跟着一水十八辆超跑,十九辆车,每一款都不重样,叫谁看了都要掉下巴。梁月往后头看,有几辆她见过,认得出来是蒋泊舟的。指不定都是他的,陆和渊身边,哪里还有另一个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
梁月将何绵绵的裙摆妥帖地铺好。此刻的何绵绵,坐在婚车里头,一手抱着捧花,一手在陆和渊的手心里头安放着,已经补了妆的脸上精致可人,一双眼睛红通通的带着微肿,倒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陆和渊扶着方向盘,抬眼看了梁月一眼,点了点头,梁月合上车门,婚车的发动机响起来,蓄势待发。
她自然也是要上车,只是彭城风俗,此时伴郎与伴娘还是一辆车,跟在主婚车后。
紧跟着主婚车的那一辆法拉利,梁月再熟悉不过。好好一辆炫酷跑车,车子四角都贴上了彩条装饰。身后蒋泊舟走上来,将副驾驶车门拉开,站在车门边上等她。
梁月往前走,伸手拉开了第三辆车的车门。
第47章 第47朵玫瑰
第三辆婚车车门被打开,梁月靠在椅背上的蝴蝶骨又轻微耸起。鼠尾草香气清冽,梁月如何不认得。梁月头都没有偏,伸手要扳开车门下车,蒋泊舟却是先一步进来,将车门落锁。
外界的声音被隔绝开去,车里也没有放音乐,只剩下呼吸声。
“今天是绵绵的大日子,我不想跟你吵架。”
蒋泊舟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按着车手刹,手指微动,终究没有向前伸去。
“我没想跟你吵架。阿月……”
“好,那你就开车吧。”
梁月将臂弯里搭着的小外套穿上,扣好安全带,侧身偏头闭目面向窗外,抬起右手抵在车门处,撑在额头侧面,彻底拒绝跟蒋泊舟说话。
握着手刹的指节收紧,蒋泊舟一声没吭,汽车发动,车队往前开去,车窗外的景物向后倒去。
车队开向的是陆和渊在彭城的房子。陆和渊并不是彭城人,父母从老家飞到彭城暂住一段时间操办婚礼,将陆和渊的房子当做婆家行礼。
陆和渊的住处离何家不远,平常不过半个小时就能到。可今日车队招摇,没有一个小时下不来。
梁月闭目养神,明明白白表示自己打算就这样沉默着等着车队到达目的地。
车子遇着红灯,缓缓停下。
“阿月……”他的声音压低了下来,带着剥不开除不尽的软,便是此刻,也摄人心魂。
梁月眉头微动,没有睁眼,没有转头。只太阳穴突突地跳。
干燥温暖的触感覆上她的手背。梁月浑身一凉,天灵盖都麻起来,立刻抽回自己的左手,一双眼警觉地亮起来,看向驾驶位。
梁月拧眉瞪他,抿着唇不说话。蒋泊舟还想伸手过来牵她的手,被她防备着躲开去。那明明白白的拒绝,一分一毫情面都没有给他留下。
是,是他活该。
红灯熄灭,绿灯亮起,车向前行。
蒋泊舟喉头滚动,将情绪压了压。“我跟薄绛现在什么都没有,我现在身边只有你,真的只有你一个。我再也不会见薄绛,再也不会了。我再也不会气你,惹你难过,真的不会了。好不好?”
梁月喉头一哽,浑身在一瞬间紧绷着冰冷下来,只僵直着坐着。
蒋泊舟偏头来看梁月,可他下巴一动,梁月就扭头看向窗外,双手抱在身前,转过身去侧靠在座椅靠背上,不给他一分一毫的理睬。唯有留给蒋泊舟她背后那双高耸的蝴蝶骨。
车内一瞬安静下来,梁月呼吸轻,贴着车门坐着,手里捏着小挎包,眼睛闭起来。
车队停下来,梁月睁开眼,往车窗外头一瞧,是到了。车门锁弹起来,梁月伸手打开车门,往外头走去。
“阿月……”蒋泊舟的声音在后头追。
梁月手未停顿,车门关上,她踩着小高跟,往婚车那边小跑过去。
新人在婆家的礼数倒不繁琐,不似在娘家那边要过五关斩六将,只是由陆和渊领着,新娘子去见了陆家父母,敬茶改口喊了爸妈,领了改口红包,听公婆说几句嘱咐的话便算礼成。
陆家虽然不比何家富贵,可陆和渊的母亲面相和善,透着爽朗大气,行事也是阔绰,一见新娘子,二话不说先是送了一双赤金雕花攒珠龙凤镯,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满眼都是对何绵绵的疼爱。
拜见了公婆,已经是将近夜幕起的时分,车队重新启动,驶向婚宴场地。
一到了目的地,梁月便跟着新娘子走向后台换婚纱换婚鞋,补妆换发髻。婚宴的流程都是陆和渊操办的,何绵绵只定了地点和菜式,陆和渊也是想着婚礼一天下来何绵绵跟他都累得不行,婚宴上还得敬酒,所以将婚宴上的流程一切从简,只留下两人宣誓以及双方父母和好友致辞的环节。
致辞一结束,舒缓的音乐便响起,大厅里头的幕布播放着两人的照片和之前拍摄的短片,酒席上的菜品依次传上来。
梁月一手拿着口红,一手拿着筷子等在一旁,一面小口小口地往自己的口里夹菜,一面看着何绵绵狼吞虎咽地垫底。
何绵绵抬眼看了陆和渊一眼,低下头再巴拉两口,彻底将碗推了出去,将嘴里的东西嚼了两下往下咽了,接过梁月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抬起头就让梁月给她补口红。
“你这么快就吃好了?”
何绵绵嗯了一声,等梁月给她补了口红,却对梁月说,“你吃多点呀,他们等会儿可不会少灌你的。”
梁月从口袋里拿出两片解酒药就着可乐吞下,摇了摇头,伸手将旁边的一个盛着嫣红液体的高脚杯递到何绵绵面前,何绵绵拿起来一闻,却没有酒味。
“陆和渊备的,我随身带着一瓶,蒋泊舟也带着一瓶,刚开始那圈能挡一下,你记得别让别人给你倒酒,酒杯空了就找我,或者,找蒋泊舟。”
何绵绵笑着点点头,端起酒杯往陆和渊身边靠过去,陆和渊伸手在她的唇角擦了一下,跟她一块站起来,抬手拍了拍身边的蒋泊舟,往场下走过去。
蒋泊舟伸手抽出来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巴,伸手从桌底抽出一瓶红的,拿起酒杯往新人那边走过去,梁月同样,从桌底抽出一瓶红的拎在手里,跟在蒋泊舟身后,往陆和渊跟何绵绵那边走过去。
婚宴最叫人欢乐的不就是此时,彭城可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闹亲习俗,有的只有婚宴上一杯杯醉人酒液。新郎新娘由着伴郎伴娘陪着,至少要给宾客敬酒敬两圈才能算礼成。红的白的黄的,这帮七大姑八大姨,玩得比酒吧里头的年轻人可要狠得多。
陆和渊准备是准备了,可是怎么可能逃得开被灌酒的命运,大家都是吃过结婚酒的人,哪里会不懂几个年轻人准备的这些弯弯绕绕,第一圈算是放过他们,嘻嘻笑笑地,由得他们用汽水来跟自己的红酒捧杯,但第二圈已经将他们的小伎俩全都撤下去,再不让蒋泊舟和梁月给两个新人倒酒,直接真刀真枪地跟他们对起来。
高脚杯里是宾客亲自拎着酒瓶子倒满的酒液,红酒黄汤,看得何绵绵双腿打颤。都是第一次结婚,往年都是看着一对对新人被灌酒,如今轮到了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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