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玫瑰的人 第26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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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会议已经散场。技术部和策划部的负责人抱着文件走出来,满眼写着好奇,却也只是朝蒋泊舟点点头,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庞戈在后头扶着门,覃勤先走出来,瞧见他,脸颊早已没有泛红,将怀中的笔记本抱紧,目光从梁月离开的方向收回来,喊了一声,端端正正公式化:“蒋总。”
庞戈将门关上,双手抄进裤兜,目光在蒋泊舟脸上转来转去,被他狠狠剜了一眼,扭头问覃勤:“要带你逛逛吗?”
覃勤就要点头,却听见旁边蒋泊舟咬着牙开口:“我带你逛逛吧。”
覃勤一秒脸色苍白,就要哭出来,“不,不麻烦了吧。”
第25章 第25朵玫瑰
车子沿着路弯弯绕绕,终于要到目的地。天色已经有些暗,周围灯光幽深,衬着终年翠绿的细叶梧桐,气生根茂密,显得更加阴森,说得上生人勿近。
司机缩了缩脖子,看着前头的路,忍不住跟坐在后座上的梁月抱怨几句:“这片儿都是西关大屋保留区,也幸亏是我接了单,以前来过一两次。刚刚是商业旅游区,还能走,但前面是私人住宅圈,有门岗守着,车子开不进去的了,只能在那里下车了。”
“您往前开吧,师傅。进得去。”
司机师傅狐疑,倒也没有说什么,只缓缓往前开,瞧着那黑漆金饰的铁门越来越近。
铁门前的门岗处,穿着制服的人走出来,将车子拦下。梁月放下车窗,将手机和身份证递出去给守卫。
也没两句阻拦,守卫只看了一眼证件和手机屏幕,就朝门后的人打了个手势,铁门随即打开,将路让开。梁月接回手机和证件,扭头回来,正好瞧见内视镜里,司机投过来的目光,惊叹混着好奇,叫梁月发觉,立刻收了回去。
车子开过旁边的拦路木,往内里深处开去。
青砖石板接着柏油马路,左侧是江水门前而过,南下入海,右侧是青砖房屋门廊朝外,骑楼高耸,西洋雕花油画装饰不见一点斑驳。
车子走到中段的一座大屋前停下,侍者黑色西装不见一丝褶皱,迎上来开了车门。
职业套装套着大衣,还是白日里的装扮,不过是唇妆眼妆经过修饰,更显艳丽。梁月下了车,低头付了订单,转身跟驾驶室里头的师傅说:“您原路出去吧,谢谢您了。”
司机诺诺连声,偏头看了一眼那西关大屋的门廊,两扇及腰高的矮脚吊扇门大开,内里的横木趟拢也全部被拉开,红木大门开了一半,印着秦叔宝的门神贴画朝外,梁月跨过高高门槛,另一侧大门随着关上,尉迟恭和秦叔宝又成双成对。
司机抬手揉了揉一直挑高吊起的眉头,撇撇嘴,调转车头原路开出去。
红木大门以内,绕过门口玄关影壁,走过门官厅,登时灯火通明,一方天井装着月光,男男女女五六个,听见门口的响动,都扭头过来,瞧见梁月进来,一时竟没一个人敢呼唤。
“哎,阿月回来啦!”
是蒋嘉雪最先反应过来,将身边陪着说话的人尽数丢下,朝梁月走过来,牵住她的手,这才将她带进着天井中的天地来。
“蒋老师,真是不好意思,刚刚开完会才过来,都有些晚了,衣服也没换。”
蒋嘉雪拉着梁月的手看她,半分不满都没有,“什么呀,这样挺好看的呀!你舅舅也在,被他们那几个男孩子缠住了,聊这聊那的,我带你去看他。”
天井中央仅仅放着两张八仙桌,桌上摆着些热茶点心,天井两侧房里头都亮着灯,每间房的门框旁边都挂着一块桃木板,上头写着彭城、扬都、蝉城、锡城……都是临近城市的名字,透过雕花木窗看进去,每间房中仅有一张红木圆桌,字画花卉陈设一应俱全,古色古香,其中人影幢幢,都在谈天说地。
蒋嘉雪却一间房间都不看,挽着梁月的手就往大屋后院走去。两人绕过影壁,前院的人声登时弱了下来。
“他们呀,知道了你回来,怎么都要聚一聚,你不要觉得不自在,跟着我就行,有我和你舅舅在,没人敢让你难堪。”
“我也没有以前那么软包子让人欺负了,您别那么担心。”
蒋嘉雪拍了拍梁月的手背,叹气声轻轻,却在寂静之中一清二楚。
另一片天井院子,又是两侧一样的房子,只有两间房亮着,人少了些,也没了那一块块桃木门牌,该是屋主人自留的地方,平日不对外待客。
西侧的房子里头摆着一张大长桌,餐厅样式,人来人往忙活不停。
东侧的房子安静,蒋嘉雪和梁月走到门口,拉着上面的小门环敲了敲就推开门走进去。
门后的人皆定住,看着蒋嘉雪领着梁月进来。梁月抬眼就看见梁蒙析,面上表情有些凝滞,还是笑着点头喊了声“舅舅”。
梁蒙析“嗯”了一声,将手上捧着的那架复古相机交到旁人的手中,“回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你。比从前瘦了很多,在外头吃了不少苦吧?
梁月还没回答,周围围着的那几个男人中,却有一个笑眯了眼接话,“梁厅长说的这是什么话,我看梁月在国外转了一圈回来,可是变漂亮了!”
梁月眼睛一亮,笑道:“哎,谢泽霖,怎么你也回来了?不是说去跟拍亚马逊,三五七年不回国吗?”
蒋嘉雪眼睛只在谢泽霖脸上又转了两圈,抓着手套,在谢泽霖肩膀轻轻一打,嗔道:“你跟梁月还有联系,还来特意让我叮嘱梁月来?怎么回事?耍我呢?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班主任放在眼里?”
梁月笑得爽朗自然,“一年前跟朋友去玩儿的时候撞上他的,还是在机场,他那时跟了个摄制组飞去亚马逊,也不过加了个微信。”
谢泽霖挠挠头,嘿嘿一笑,“亏得你还记得我认得出我。”
“不记得谁也不会不记得你,还得谢你借数学作业给我抄呢!”
谢泽霖作势把食指往唇前轻轻一嘘,将声音压底,“你收语文作业不记我的名字嘛,应该的!”
蒋嘉雪一拍谢泽霖手臂,“呀,这么多年,胆子肥了,敢直接在老师面前这样说!”
一旁的人尽数哄笑,险些把谢泽霖手中的相机碰掉,还是梁月去扶了一把,没叫那相机摔了个粉碎。
蒋嘉雪挽住梁蒙析的手臂,“陪我去看看菜好了没有,都快六点半了,再不吃,你胃病该犯了。”说完,还点了点周围的几个人,“你们几个,去把前院的孩子们叫去餐厅!”
梁蒙析随手往柜面的相机上一指,说:“泽霖,你把这些相机归置好,都是你说要来看的!阿月,你替我监督他,别叫这小子顺走了。”
兄弟们笑的笑,咳嗽的咳嗽,临出门还不肯挪步子,一步三回头,恨不得把眼睛留在屋里,只叫谢泽霖想把手中的相机扔出去。
人都走了,只剩下梁月跟谢泽霖两个在屋里,空气都冷下来。梁月抬起眼皮,瞧了瞧谢泽霖的脸。他这一下也看向她,却是歪着脑袋抿着唇,笑得暖,蓦地将一室尴尬冰释。
谢泽霖性子活泛,捧着相机过去一台台摆好,却是止不住回头朝梁月这边看,将话题先挑起来。
“你出国都十年了,像是昨天的事情一样,一点都好像还没有变。上次在机场,一眼就认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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