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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祭无忘告乃翁 第61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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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谭生隐下楼,又碰到了李逵,他抱着包袱,在和药童讨价还价,问药童能否便宜点,再住两日,说他再住两日就走,药童板着脸,完全不给面子,谭盛礼看不过去,大夫悬壶济世,此番唯利是图的行径未免令人心寒,让谭振业扶着谭生隐,他下楼找大夫说说。

刚到楼梯间,就听楼上闹了起来,嚷嚷着不在这医馆治了,趁火打劫,有何名声可言,纵使大夫妙手回春,宁死也不屈。

谭盛礼回眸,就看他们互相搀扶着往楼下来,大夫听到动静,忙过来安抚,并呵斥了药童,床榻是供给病人休息用的,何来收钱的说法,饶是这样,读书人也是有风骨的,纷纷离馆,拒不再进去,有少数惜命的舍不得走,但读书人尽数离去,自己留下,日后也是受人嘲笑奚落的。

别无他法,只能撑着离开。

今年乡试,这件事算是人们嘴里最津津乐道的了,医馆名声扫地,大夫逐个登门赔罪,读书人不领情,不到半个月,医馆往日的肮脏事也被爆了出来,不到半月就因臭名昭著关了门。

谭盛礼听说此事,脸上无甚情绪,倒是和谭佩玉说徐冬山提亲的事眼底有柔色,进绵州数月,他遇到很多事,也看到很多人,论人品,少有在徐冬山之上的。

“他为人宽厚,品行端正,你若有心,多留意留意他,要合适,这门亲事就应了,要不喜欢,这门亲事就算了。”

这件事谭盛礼以前不告诉谭佩玉是他没有仔细打听过铁匠的事,邻里眼中的他虽好,为人夫为人父是不同的,谭佩玉以前过得不好,他希望她的夫婿能真心实意地待她。

无关过去,无关家境,看到佩玉的好,发自心底的对她好。

谭佩玉愣愣的,脸上渐渐泛起红晕,“有..有这事吗?”难怪父亲日日去书铺,竟是为这事?过年后,两人偶尔在巷子里遇到,他在前,她在后,只感觉那人好高,能挡住迎面来的风......

她小声说, “我..我想想吧。”

“好。”

再到巷子里看到徐冬山是傍晚,她牵着大丫头去私塾接乞儿回家,徐冬山挑着水,慢慢往外边进来,不知哪儿来的胆子,谭佩玉抬头看了眼,其实他长得不难看,可能身形高大,直觉给人压迫感,以致于人们忽视了他的长相。

交错而过时,徐冬山突然抬起头来,谭佩玉心头紧了瞬,好在他不曾说什么,谭佩玉又放松下来。

他,其实很好。

是自己配不上。

不知道为什么,谭佩玉就生出这样的心情来。

作者有话要说:长姐要定亲了,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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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

她心里装着事, 面上多少会透出些许, 谭盛礼问她可是不满意。若不满意,不应便是。

“父亲,女儿...女儿自认配不上...”这几日,谭佩玉悄悄观察过徐冬山,他为人热忱, 邻里有事, 随叫随到, 极有耐心,他秉性纯良,守着书铺, 却不以此牟利,闲暇时就在书铺抄书,她进书铺看过,内室和库房堆着很多书, 都是他自己抄的, 那样的人, 值得更好的女子, 谭佩玉垂着头, 声音仿佛窗外的风,轻得人听不清。

谭盛礼坐在窗边, 望着院子里的新叶开遍枝头的槐树,沉思不语,见状, 谭佩玉鼓足勇气道,“父亲,这门亲事,我觉着算了吧。徐老板人好,女儿...女儿配不上...”

她嫁过人,可能生不出孩子,徐冬山家世清白,又是独子,该找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才是。

“他也和你说过同样的话。”谭盛礼叹气,“那日我出门接你,他追上来与我说他配不上你。”

谭佩玉震惊,澄澈的眼里尽是难以置信,“怎么会?”

“外人说这话许是谦虚客套,我观他神色真挚,不像作假...”在郡城时,邻里不是没有为谭佩玉说亲的,得知她被休后都打了退堂鼓,待他们考上秀才,又因门第悬殊不敢提了,而平安街巷子里的老人们,不曾因她的过去就低看她,也不曾因谭家的门第就生出卑微避而不谈。

徐冬山的人品,他看在眼里。

谭盛礼又道,“热闹时,他微笑地看着众人笑,冷清时,他默默做自己的事,坚守己心,不骄不躁,这份心智胜过旁人太多。”谭盛礼少有称赞人,便是陈山和赵铁生,谭盛礼称赞他们时多有叹息,唯有徐冬山,谭盛礼称赞就是称赞,谭佩玉怔然,面庞蒙上忧色,“我会不会拖累他。”

“你若担心,不妨问问他,无论你在哪儿,于人都不是拖累,有的话父亲不曾与你说,你善良勤劳,温婉贤惠,将弟弟妹妹们照顾得很好,没有你,他们走不到今日,我亦如是。”

谭家有今日,谭佩玉功不可没。

“父亲..”谭佩玉攥紧衣衫,低低道,“佩玉是长女,应该的。”

听到这话,谭盛礼心头泛涩,有女如此懂事明理,谭盛礼却无端酸楚难忍,他道,“佩玉,父亲还在呢,你用不着那么辛苦,有喜欢的事就去做,别总为谭家活着...遇到事,多想想你自己,你过得好,父亲会为你高兴的...”

“父亲。”谭佩玉咬着唇,声音颤抖,“女儿很高兴...”

有父亲,有弟弟妹妹们,有什么会不高兴呢?她明白父亲想说什么,在郡城时,父亲常给她们买书,多的是巾帼不让须眉的故事,佩珠看得热血澎湃,她却无甚感觉,她这辈子没有什么抱负,只想父亲和弟弟妹妹们过得好,过得好就行。

至于徐冬山,她沉默许久,“父亲,我能问他吗?”

“嗯。”

想到那扇宽厚结实的背,谭佩玉脸上慢慢染上了绯色。

窗外,飘起了雨。

雨丝细腻,仿佛晨雾,落在身上没什么感觉,谭振兴他们日日出门挑水卖,乡试结束,城里的读书人放纵玩乐,乐不思蜀,他们却没什么变化,生活照旧,只是偶尔会遇到巴西郡的读书人探讨几句学问,有时回来得早,有时回来得迟。

今天,朦胧中看到巷子口站着两个人,谭振兴以为眼花,费力的眨了眨,不确定地问身边谭振学,“长姐和铁匠在说话?”

细雨绵绵,视野不甚清晰,谭振学没有细看,斩钉截铁道,“看错了吧。”

谭振兴不信,定睛再看,又只有铁匠了,谭振兴揉揉脑袋,霎时露出惊恐之色,“你们说我不会感染风寒出现幻象了吧?”

这半月以来,城里诸多人感染了风寒,有两个读书人病情过重连命都没了,吓得谭生隐到现在都不敢出门,便是他们,卖水也不敢去人多的地儿,就在旁边几条街转悠。

“大哥气色红润,声音浑厚,不像生病的征兆啊。”谭振学端详着谭振兴,回答地尤为诚恳。感染风寒者多头晕脑胀,浑身乏力,高烧不退,谭振兴能跑能跳还能卖力吆喝,他如果是病人,那也太精神了点。

闻言,谭振兴心下稍安,挑着空桶,大摇大摆地往前去,只看徐冬山站着不动,待他们走近了,有礼貌地拱手,谭振兴斜嘴哼了哼不欲搭理他,奈何谭振学和谭振业礼数周全地还礼,他只得不情不愿的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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