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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瑾抱瑜 第22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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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伍世青只说要来挑马去游玩,未说是给怀瑾挑的,常育衡心里虽奇怪未听说老板有这爱好,但也未多想,便让付春挑了这匹威武健硕些的,不想竟是给怀瑾骑的,如此似乎便有些不合适了。

常育衡难免要奉承道:“如今会骑马的小姐不多了,小姐好生厉害。”

怀瑾道:“您抬举我,我不过是幼时骑过,也骑得不好,慧平骑得好,而且她属猴,也不怕高,您这匹筋斗云配她倒是正好,便给她骑好了,只是要劳驾您与付管事另外给我挑匹矮些的。”

这便是说笑了,慧平顿顿脚,脸颊泛红,道:“我刚听了这马的名字,便知今日定要被你打趣了!”

怀瑾闻言却笑道:“那倒是我随了你的心意,你非得谢谢我。”

说着话,付春从马厩里又牵出一匹马来,只见那马毛色雪白,鬃毛蓬松,昂首挺胸,目光清澈又明亮。

付春道:“不瞒小姐说,这一匹并非赛马,原本是一位小姐托咱们为她从外边引进的,没想着马到了,那位小姐不要了,所幸当时这位小姐下了一半的定金,都赔给我们了,便用这笔定金将它养着在,平日里无事便让它在场子里跑跑,脾气是再好不过的,纯血白马,骑出去也是极体面的。”

听了这话,伍世青扭头往自家小姑娘一瞧,果不其然自家小姑娘哀悯的看着那马,心疼得不得了!

【就是一匹马罢了!】

【唉!女子啊!】

身世这般凄惨的的马,怎么可以拒绝?!如此怀瑾的马也就定下了。

付春道:“因为总想着将它卖出去,又没卖出去,也没个主,这马一直没起名,劳驾小姐便给它赏个名吧。”

怀瑾往这白马看去,见它毛色纯净,皎皎如月,便道:“那就叫它明月吧。”

不料话音刚落,却听一旁伍世青点头道:“这倒是好。”又接着对付春与常育衡道:“名字都给起了,回头这马的饲料钱你们单独找小姐要。”

怀瑾知这是打趣她,扭头看了伍世青一眼,道:“我出便我出!”说完又道:“我还养不起一匹马么?”

那自然是养得起的,自家大小姐可以誓言旦旦男人宅子孩子都自己养的人。

伍世青未再说话,总归不能在人前让自家这位大小姐下不来台。

随后怀瑾与慧平皆上了各自选的马小跑了一圈,两匹马确实如所说的温和乖顺,如此周末怀瑾与慧平跑马游玩时用的马便算挑好了,眼见着夜色也下来了,四人便准备回府了。

临了走的时候,慧平拿出一盒胭脂,递给付春,道:“你挑的马,小姐很满意,你差事办得好,以后爷自然不会亏待你,那是你们爷们的事。但另外一头,不管怎么说,也没有说让你白白请安的,如今是新政府了,我们也不说赏,送你太太一盒胭脂,你替她先收下,回头替小姐转交给她,可好?”

那如何能不好,付春自然是双手捧过胭脂,连连道谢。

如此四人便上了车,只是待到车门关上,齐英发动了汽车,一边儿往外开一边儿说道:“这小子今日撞大运了,您二位手里的胭脂可都不便宜,只怕回头当了,能当聘礼把相好的娶进门做姨太太了。”

这话一出,怀瑾与慧平皆是一愣,慧平道:“我指明了是送他太太的,他还能拿去当了娶姨太太?”

齐英道:“那怎么不能,也不一定拿去娶姨太太,也可能一个晚上在赌桌上便输光了。东西都给他手里了,如何处置还不是由他?”

这如何能由他呢?此时车子已经几乎快开出跑马场了,怀瑾却道:“齐英你将车再开回去。”

然后,待到齐英将车子开回去,便见慧平摇下车窗,冲着准备进马厩的付春说道:“付管事,这胭脂是洋货,与寻常胭脂的用法有些不同,回头我将用法写好了,寄到您府上给您太太亲启。”

那付春闻言一愣,随后自然还是连连道谢。

而车子内,齐爷回头与后排的五爷快速的对视一眼,又快速的各自扭头,扶额,开车窗,点了一支烟。

忽然有种下半辈子爷们的日子会有些难过的预感,怎么办?

第35章

水生是在怀瑾和慧平与同学跑马的那日回的。

那一日天公作美, 虽然进了腊月,难免寒冷, 却出了个大太阳,连带人心情也好起来。

怀瑾与慧平幼时本就喜欢骑马, 又赶上好天气,自是玩得尽兴而归, 进了城,与各自回家的同学告别后,两人也不急, 慢慢的遛着马往伍公馆去。行至火车站前,车马渐多, 难免更是慢了下来, 然而, 也就是此时, 见着一个黑衣男子从火车站里走了出来。

那个男子穿着对襟的黑色驼绒上衣,戴着一顶圆顶羊毛毡礼帽,提着一个大皮箱,显是刚下火车的样子,看着年纪不大,却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来接他的司机小跑着过去,弯着腰连着鞠了几个躬,道:“白爷一路辛苦了。”他点头回礼,将行李递给那司机。

而另外一边骑在马上的怀瑾一看, 这不是水生又是谁?!扬手便喊道:“水生!”

如今在上海,以伍世青的地位,已然近乎没有直呼他名字的人了,而水生作为伍世青手下与齐英齐名的人物,直呼他名字的人也不多了,忽然听到一个女声唤他的名字,难免意外,寻声望去,竟是怀瑾与慧平,原本冷着的脸顿时笑了笑,走了过去。

怀瑾见水生走了过来,便与慧平一起下了马。

水生走过去,两人刚下马,便听慧平笑着说道:“我一直以为你姓水,听那司机喊你,才知道原来你姓白?!”水生听了原想说哪里有人姓水的,不想还未开口,却见怀瑾也笑着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我也一直以为你姓水。”

如此,水生还是要说:“还有人姓水吗?”

哪知说完却见怀瑾与慧平齐齐点头,异口同声的笑道:“这是真的有。”

“这样?”水生笑道:“是我见识少了。”

慧平又问道:“所以你全名是叫白水生?”

“不是,我叫白耀祖。”水生道:“水生是我小名,因为最初跟着爷的时候是一个远房亲戚引荐的,他叫的我小名,爷也就叫我小名,后来就都这么叫了,不过大多数人还是知道我姓白,只是一直没跟小姐说。”

白耀祖,好正经的名字,听着一点儿都不像是帮派大佬手下的刽子手。

怀瑾和慧平忍着没笑,嘲笑人名字是不好的,但水生道:“你们想笑便笑,也没什么。爷此前也总说我起这名至少也要读个大学,留个洋,出来混帮派实在是有负祖辈的期望。”

这话一出,怀瑾与慧平自然是又笑了,怀瑾忍不住挤兑那位爷,道:“他就知道让人去读书!!!”

三人打了招呼,闲聊一番,怀瑾与慧平知道水生一路辛苦,也没多说,上马扬手便走了。

怀瑾与慧平上了马,怀瑾道:“他这一去近一个月,连元旦也没回,也不知道做什么要紧事去了。”说完又道:“咱们这位爷就是欺负他没个家眷,不然这般一走近一个月,人太太可要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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