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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我是反派 第77节 (第2/2页)

来人怒了:“放肆,你敢拦老子?”

“嘭嘭”声响起,似乎两人交上了手。半晌,来人气喘吁吁的声音响起:“好小子,身手恁的好。”

重山的语音语调和之前比全无变化:“求还请王爷体恤,休要伤了和我们大人的情分。”

又是一阵“嘭嘭”声响,来人的声音喘得更厉害了,气冲冲地道:“罢了,老子打不过你,就给他一个面子。”脚步声离去。

外面重山目送来人身影消失,松了一口气。

片刻后,屋里年年目瞪口呆。

“你功夫再好,还能拦住老子?做梦。”有意压低的声音打破了屋中的寂静,雕梁上跳下一人,落在屋中,得意洋洋地开口,“老子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脸的小妖精将老子的准女婿迷得五迷三道的,连我家六娘都看不上。老子……”声音戛然而止。

年年头痛欲裂地看着突兀出现在屋中,铁塔一般,满面虬髯的劲装老者:“定北郡王?”

定北郡王一瞬不瞬地看着年年,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

年年神情戒备,声音冷漠:“王爷做梁上之客,擅自闯入,有何贵干?”悄悄抚上了戴在左手中指上的赤金镶红宝石戒指。

之前大意了,没有戴上这枚在系统商城中兑换的迷幻戒指,以至于面对段琢和他的暗卫,生死一线之际,她全无自保之力。等到回来,她立刻找出这枚戒指戴上了,这不,就派上了用场。

定北郡王浑然不觉,大步走到她旁边,铜铃般的眼睛中满是激动,仿佛怕吓到她般,语气和蔼地开口:“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正要发动机关的年年:???他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聂轻寒从养心斋出来,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都察院都御史栾崇义是个不管事的,他名义上虽只是副都御史,实则都察院的实务都压在他身上,又掌了专管刺探、查举的龙骧卫,事务之繁杂,可想而知。

除此之外,延平帝和内阁议事,虽不用他列席,但每逢大事发生,延平帝都会特意把他叫去,让他旁听。

今儿急召他来,为的是两桩大事。第一件事是西南百夷人叛乱,广南卫发兵平叛,请求朝廷支援粮草;第二件事是洞庭水患,官仓存粮不足,湖广总督唐自真八百里加急上奏,请求朝廷拨粮赈灾。

叛乱要平,灾民要救,两件事凑在一起,朝廷的粮草库便显得捉襟见肘起来。

最后,延平帝指了户部尚书,次辅吴仲麟主持,负责从四川、两广就近调粮,又命聂轻寒为巡查御使,代表朝廷,前去赈灾。

救百姓于水火,义不容辞。可想到家中那受了伤的小姑娘,他就头痛欲裂:她受了伤,不能同行。他此去不知将有多久,他的小郡主,到现在还没有认他。等他回来,她会不会已经跑了?

长河匆匆走了过来。

聂轻寒见他神色不对,微感讶异:“怎么了?”

长河禀告道:“大人,定北郡王带了一拨人,要把窦姑娘抢回去。小公子和重山他们快要顶不住了。”

第79章 第 79 章

聂轻寒跟着来搬救兵的长河匆匆赶回栖梧园时, 抢人大战已经结束。

院中枝叶折了一地, 一片狼藉。重山灰头土脸地跪在他面前:“大人,小的失职,请大人责罚。”

聂轻寒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门口, 眼神晦暗, 开口问道:“人呢?”

重山道:“被定北郡王接走了。”他迟疑了下,嚅嚅解释道, “窦姑娘自愿跟着郡王爷走, 小的实在拦不住。”

她主动要走的?聂轻寒的心仿佛被一根无形的尖锥刺了下,疼痛起来:这么久了,还是捂不热吗?她猜到了他的身份, 第一反应还是害怕,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他吗?

他蓦地仰面向天,闭上眼:她还是不信他。

许久,他的声音方再次响起:“愉儿呢?”他问。

重山道:“小公子不放心, 陪着窦姑娘一起去了红枫苑。”

红枫苑, 是定北郡王父女暂居之所。

长河窥聂轻寒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 我们要不要去把窦姑娘和小公子接回来?”

聂轻寒眉宇间疲色尽现, 他又抬手, 摁了摁眉心,神情冷淡:“不必,我还要去和吴阁老几个碰个头。”水患之事刻不容缓,赈灾的银两、粮食关乎人命, 必须尽快协调到位;他马上要离京,都察院的差事也要暂时交接给栾崇义,千头万绪,□□乏术。

长河心头一紧,不敢再提。

等到忙得暂告一段落,已是暮色四合,繁星满天。吴仲麟和其他人早已离开,偌大的都察院临时值房,除了守门的内侍,只剩了他和长河主仆。

桌上饭菜已冷,长河愁眉苦脸:“大人,你晚上什么都没吃,要不将就着吃点吧。”

聂轻寒摆了摆手,自己提了灯:“先回去吧。”纵然此时又累又饿,他却依然没有什么胃口。

长河无奈应下,收了饭菜,抱起食盒,忧心忡忡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夜已深,一路孤灯相伴,虫声阵阵,整座行宫都沐浴在淡淡的月光中。主仆俩沉默地行走着,快到栖梧园时,聂轻寒忽地停下脚步。

长河一愣:“大人……”

聂轻寒将手中灯笼塞给长河,淡淡吩咐道:“你先回去。”

长河讶道:“大人你要去哪……”“儿”字还未来得及出口,聂轻寒身形一晃,已经不见了踪影。

红枫苑,顾名思义,整座宫苑都掩映在一片枫林中。秋日未到,枫林一片青翠,在银色的月光下恍若一片片青碧的玉石。

连片的屋舍灯火熄了大半。聂轻寒翻墙而入,辨别了下方向,径直往灯火未熄的屋舍走去。

查看到第三间时,他目光凝住。

屋中锦幔低垂,布置华丽,雕花精美的圆桌旁,斜靠着一副拐杖,少女乌黑的长发如瀑披散,一身月白华服,一手支颐,杏眼半阖,坐在石凳上,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盹,牛奶般的肌肤在暖黄的烛火下仿佛在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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