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我入睡 第68节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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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椹琰的爸爸乔堃是家里的唯一的儿子,也是当时乔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
年少时的他意气风发,凭着优秀的成绩和卓越的能力深受老师和长辈的赏识。
据乔老太太回忆,乔堃年轻时模样生的比乔椹琰还俊朗些,长了一双及占便宜的桃花眼,说话做事又会讨人欢心,很招女孩子喜欢,在他很小时候,大院里的那些小姑娘就都喜欢围着他转。
乔堃的性格不似乔椹琰这般淡漠,全然相反,他仗着自己生了一副好皮囊,四处沾花惹草,和许多女孩子都保持着暧昧关系。
大学毕业后女朋友更是换的比衣服还勤快——这样的情况在他遇见了乔椹琰的妈妈白姝后才慢慢有所收敛。
白姝出生于书香世家,虽然家世比不上乔家,但她自小性格坚韧,生得温柔娴静,乔堃自见到她的第一眼,便喜欢上她,扬言要追求她做女朋友。
因着乔堃在圈里是风云人物,他的感情经历白姝也有所耳闻,那时的白姝对他避之不及,没有想过要成为他众多女友中的其中之一。
可到底是年轻没有谈过恋爱,抵不住乔堃一而再再而三地热烈追求,很快陷入爱河。
和白姝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乔堃像变了一个人,身边朋友都笑话他浪子回头改邪归正了。
在他交往过的所有女友中,白姝也是唯一一个被他带回家里的女孩,可以说他是真心爱她的——至少那时候确实是这样。
在一段时间的相处过后,乔老太太很喜欢白姝这个儿媳妇,甚至把她当亲生女儿般的疼爱。
后来结婚生子,一切都发生得很自然。
在乔椹琰小的时候,爸爸和爷爷的工作总是特别忙,忙到一周都挤不出一个小时陪他说说话、关心他的生活,照顾他的永远只有妈妈和奶奶。
爱情总在进入婚姻之后归于平淡,生活变得琐碎无味,在一次又一次的摩擦过后,喜欢激情的乔堃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他身体里那些不安分的因子重新开始作祟,那段时间他经常几天不回家也不给妻子打一个电话,就算回来也是深夜,浑身都是烟酒和廉价香水的味道。
那段时间,乔椹琰总能在半夜起床时看见妈妈一个人在房间抹眼泪。
年幼的他不懂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父母之间矛盾越来越深。而他面对妈妈的日益消沉是那样的无能为力,原本还算开朗的他从那时候开始性格变得愈发沉默。
后来长大他在知道,那时的乔堃死性不改,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初初知道这件事,性格要强的白姝当即提出离婚,可家里的长辈都劝她,为了孩子忍一忍,男人嘛谁还没犯过错。
为了儿子,白姝打碎了牙往肚子咽,乔家长辈也答应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离婚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迫于乔宗明的威压,乔堃和当时外面的女人断了联系,但信任就像一张白纸,皱了便再难抚平过去的痕迹,即便每日还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白姝和乔堃的感情再也回到从前。
而出轨这件事,只要原谅了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在后来的几年时间里,乔堃又在外面断断续续交往过3个情人,其中最小的一个年纪也不过25岁。
那时的白姝得了严重的抑郁症,每天以泪洗面。她本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当她的富太太,继续活在美好婚姻的假象中,可偏偏那一天乔堃养在外面的女人将与乔堃的床照发到了白姝的手机上。
白姝疯了一般的与乔堃闹,在隔壁房间写作业的乔椹琰清晰地听到两人争吵声、妈妈的哭泣声,紧接着是爸爸摔门出去的声音。
乔堃离开没多久,白姝也到处寻找车钥匙,不顾乔椹琰和老太太的阻拦开车追了出去。
令她没想到的事,在两人激烈的争吵过后,乔堃仍是去了那个情人那里,开着车无事发生般地去商场吃饭。
隔着几米的距离,白姝能清晰地看到丈夫与情人在车上的亲密举动,这令她几乎丧失了理智,猛踩油门拼命追赶,最终在跨江大桥上撞上了乔堃的车尾。
宝马车猛转方向盘躲闪,却不料被迎面驶来大货车撞出好几米远,白姝所驾驶的小轿车也失控地撞向了江面,卡在护栏上摇摇欲坠。
看着丈夫的车子着火,路人不敢靠近只能焦急地拨打求救电话,白姝不顾好心人的提醒,绝望地晃动车身,连车带人地坠入冰冷的江水之中。
第61章 六十一颗甜柚
跨江大桥上的车祸一经报道, 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后来媒体深挖,爆出在车祸中去世的是乔氏集团的继承人与妻子。
尽管乔宗明后用了很大一番力气将相关的新闻报道压下来, 但乔堃去世的消息仍然引起了商界的轩然大波。
那段日子对于整个乔家而言是昏暗的, 乔老太太病倒了,乔宗明不仅要处理儿子的身后事、安抚受害司机的家属,还要应付公司里那群存有异心的洪水猛兽——
他们巴不得趁着乔家发生变故将整个公司从乔宗明手中夺走。
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与此同时,白家也将乔家告上法庭,以乔堃婚内出轨为由,争夺乔椹琰的抚养权。
其实那时乔椹琰已经16岁了,要不了两年就成年了。白家这么做除了要给女儿讨一个公道,也为了惩罚乔家, 不惜鸡蛋碰石头, 硬生生和乔宗明进行了一场漫长的拉锯战。
可乔堃一死, 乔家只剩下乔椹琰这一个独子, 乔家的未来都在他肩上,乔宗明哪里会放他走,便趁着白家还未有所察觉, 暗自安排将孙子送出国。
而乔椹琰在听完爷爷这个决定后,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不可否认, 那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刻。
才将将16岁的年纪里,见过父母失败的婚姻,他对于“爱”这个字有着与同龄人不同的定义。
初到国外的那几年,在偌大冰冷的公寓里,没有父母,没有朋友, 只有一个定时来打扫的外籍保姆,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一个人熬过来的。
时至今日,他仍会不时做着同一场噩梦,梦见父母在隔壁争吵,他拼劲全力阻拦妈妈出门,却总是以失败告终。
他还会梦见妈妈被打捞上来时苍白水肿的面容,而他站在岸边只是看着,一滴泪也掉不下来,就像这荒唐的一切与他无关。
后来,关于父母,成了他决口不谈的禁忌。
不提起不是因为忘记,而是他至今都无法原谅乔堃对妈妈和自己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