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我入睡 第15节 (第2/2页)
祁柚心中泛起涟漪,接过创可贴刚要开口道谢,就听乔椹琰说:“以后不要逞强了。”
逞强?什么逞强?祁柚不服气地挺直身板,“你的意思是我今天走的不好咯?”
刚才那点儿感激和好感瞬间烟消云散。这男人到底知不知道今天有多少男人眼睛都巴不得长在他未婚妻身上,而他却觉得她在逞强?!
她不管,她今天就是场上最靓的崽!不接受任何反驳!反驳就是你没眼光!
乔椹琰有点跟不上她的脑回路,他原本的意思只是想告诉她以后别穿那么高的鞋子。
他揉揉眉心,也不愿多解释,“算了,你先处理一下伤口。”
祁柚不接受他的直男式让步,把创口贴捏在掌心,负气地扭过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乔椹琰侧头看着她,哂笑勾唇,“难不成想我帮你?”
祁柚还是不搭理他,可下一秒他还真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弯下腰,大掌握住她的脚踝,将她的小腿搁在自己的膝盖上。
祁柚吓了一跳,扶住椅背缩了缩脚,“别,我自己来。”
乔椹琰手上力道渐松,祁柚舒了一口气,绷直脚背把脚缩了回来。
她低着头撕开创口贴,柔顺的长发垂下来,恰好遮挡住了她逐渐发热的脸颊。
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一个异性碰过她的脚,这种感觉……很奇怪。她没来由地有些心跳加速。
这狗男人真是的,干嘛动手动脚的,弄得人怪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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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来临意味着又有一群人的青春即将散场。月底,毕业生的论文答辩全部完成,院里组织了各系学生办理离校手续。
离校那天,气氛有些伤感,看着空荡荡的寝室又想起了刚初学那天大家恣意飞扬的笑脸,不知道接替她们搬进来的会是一群怎样的小学妹。
何萍萍成功考上了研究生,办完离校手续之后,四年来独来独往不怎么和室友交流的她主动提出请她们吃饭。
因为知道她家境比较普通,祁柚和陈今安不想让给她破费便选了一家商场里的火锅店,人均消费不算高,味道也还不错。
吃饭的时候,贝蕊问起大家今后的计划,何萍萍表示自己打算先安安心心读完研究生,如果能在帝都找到一份安稳的工作自然最好,实在不行就回老家当个人民教师。
陈今安说:“我们公司准备和几家娱乐公司合作,承包他们的舞台设计和搭建,我这人没什么远大抱负,只要能顺利转正,在现在的岗位混吃等死我就满足了,知足常乐嘛。”
贝蕊点点头,又看向祁柚,搅拌着自己碗里的调料问:“柚柚,你呢。”
祁柚涮着一片毛肚,慢悠悠地说:“我啊,我还是想做自己的品牌,不过工作室的筹备急不得,我还是先把自己的婚礼搞定吧,没想到结个婚这么麻烦。”
何萍萍推了推眼镜说:“说真的,我们想到你会是我们寝室最早结婚的那个,你在我眼里一直挺有个性的。”
祁柚支着下巴,怅然感慨道:“是吧,我原本也这么觉得。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孽缘来了挡都挡不住。”
陈今安斜了她一眼,“你就知足吧,嫁了个又帅有多金的老公,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贝蕊始终沉默着,眼神呆滞,拿了只勺子在锅里搅啊搅,半天没见她捞上什么吃的。
祁柚小声提醒道:“贝蕊,你想什么呢?”
贝蕊回神,把勺子搁回碗里,迟疑地开口:“柚柚,我听说了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什么?”祁柚不甚在意,专心和美食作战。
贝蕊:“我听公司的同事说,乔总的奶奶好像得了什么病,乔总很孝敬奶奶,所以才按照奶奶的意思和你联姻……”
祁柚拿筷子的手一滞,没吃完的半颗牛肉丸子滴溜溜滚到了桌下。
贝蕊立刻拿了张纸巾帮她擦裙子,一脸抱歉地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种事不该瞒着你。”
她打量着祁柚的表情,见她不说话,继续说:“虽然我知道在你们圈里商业联姻挺多的,但越是这样为了利益而娶你的男人越让人捉摸不透。指不定他心里就藏着一道白月光,万一哪天他的白月光回来了他要和你离婚,你得不偿失。”
见祁柚面色越来越冷,陈今安握住她的手,一个劲儿地给贝蕊使眼色,“什么白月光不白月光的,都还没有的事,你说它干什么!”
贝蕊有些委屈,低着头说:“我也是不想柚柚吃亏啊,我真把她当朋友才这么说的,毕竟人心隔肚皮,万一他有天真的后悔了呢?”
陈今安愤愤道:“你就不能说点好的?哪来那么多万一不万一的……”
“行了。”祁柚厉声制止了她们,她将垂下的长发挽到耳后,深吸了一口气,面色恢复了平静,她说:“贝蕊,你的心意我明白,不过还没发生的事,我们就不要提了。我也不是任人摆布的傻子,我会为自己做好打算的。”
“那就好。”贝蕊讪讪一笑。
毕业前的聚餐在各怀心事的氛围中结束,祁柚回到家,空荡荡的客厅只剩老保姆在打扫卫生。祁盛远带着乔寻洵去参加酒会了还没回来,祁燃刚回国,最近私人聚会不断。
她心事重重地上了楼,没有开灯的房间一片寂静,黑暗中她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撞在桌角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开了灯,蹲下身查看,从床底下摸出一只龙猫造型的陶艺雕塑,微微愣了愣。
这只雕塑有些年头了,久到祁柚都快忘了它的存在了,大概是法拉利从哪个角落叼出来玩的。
祁柚用纸巾轻轻擦去龙猫上的灰尘,拿在手里细细端倪,思绪被拉回了很多年前。
乔椹琰有没有白月光她不清楚,而她心底却是有那么一个无法忘怀的少年存在的。
祁柚妈妈去世的早,爸爸又常年忙于事业,10岁之前她和外婆外公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外祖家住在远郊,她也就理所当然地在那边读了小学。
虽然没有妈妈,但家里长辈将她保护得很好,祁柚从小是被爱包围着长大的,心性特别单纯,别人对她有五分好,她便会还以十分。
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天真活泼的她在学校里依旧被小伙伴们孤立了,没有人愿意和她做朋友,现在回忆起那段日子,祁柚的心里依然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