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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看书 > 超高校级的审神者[综] > 52.捂不住的马甲

52.捂不住的马甲 (第2/2页)

接连两个星期,她都觉得自己怎么拍都不对劲,照片删了拍拍了删,压力最大的时候登出了上次大赛的获奖名单。

这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时江清楚她是陷入了瓶颈期,挺过去也许能找到胜过小泉的办法,可龙门哪是那么好逾越的,每代不知有多少艺术家栽死在了这上面。屡战屡败下,她也难免生出了“可能我并不适合摄影”这样的念头。

“我是不懂你们这些天才的心气啦。”

松沢挠了挠他那翘得乱糟糟的黑,“再考虑考虑怎么样?”

“申请书我收了,”他拿过那张纸,“但三天内我不会签,到时候如果你没改主意——”

声音一停。

她没改主意他也不想签。

“那就三天。”

一心惜才的松沢还在纠结是不是该把这时限定长点,那边的水落时江没给他任何反悔的机会。

“这期间的部活我还是会按时报道的,”她开门时回头跟松沢阳向比了个“OK”,“明天见啦,部长!”

一直到下了楼梯,水落时江才渐渐放慢步伐,她深吸一口气,往后撩了下有些乱了的丝,不掩失落地跟等在门庭的好友打了声招呼。

“抱歉让你久等了……五月。”

“真是的,小时江有什么好道歉的啦。”桃井五月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了点什么,“……真退部了?”

“难道你以为我开玩笑?”

时江摸了摸腰侧的单反,“我是认真在考虑要不要放弃的,但部长让我过三天再做决定……提前问一句,你们篮球部还缺人吗?”

“这不是缺不缺人的问题啦。”

桃井顺着她的动作也看过来一眼,“小时江要放弃真的很可惜,就算别的都不说,你的相机不是新换的吗?”

“没关系啊,”水落时江一脸的无所谓,“看我今晚就把它挂亚马逊跟论坛上。”

犹豫地张了张口,桃井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反正这价位的单反挂着一时半会儿也卖不出去,她不确定地想,也许这期间小时江就改主意了。

“别用看青峰那样的眼神看我啊。”

时江叹了口气,“我跟他又不是一回事。”

“是是。”

桃井苦笑。

言谈间,两人早已走出了学校。

开学一个来月,樱花尽谢,三两支蝴蝶姜招摇地从绿叶中探出头。不知是谁刚帮忙浇过水,嫩白色的花瓣尖尖上坠着晶莹的几滴,时江习惯性地摸向腰间的单反包,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后不由一僵。

……旧习难改。

但从今天开始也没有举起相机的必要了。

她不动声色地把手从包上移开,桃井正似有所感地看过来,水落时江不想自己的动作显得太突兀,顺手抽出了旁边兜里的手机——就好像她一开始真打算这么做似的。

这不看还好,她在看清锁屏上的提示时一愣。

“……啊。”

“怎么了?”桃井关切道。

“不……”时江纠结着要不要解锁,“没接上赤司的电话。”

手机调到了静音模式,电话打来是在五分钟前,她那时应该刚出摄影部的活动教室,一派沮丧中根本没觉。

就她对他的了解……

“应该没什么急事。”

“先走吧,”时江拿定主意,“反正十多分钟就到了,等我到家再打回去。”

人行横道边上的红绿灯还亮着禁止通行的红色,信号灯显示的红色人形旁边堆砌起计时的方块。等方块累积到屏幕顶端,人形转为绿色,她跟桃井五月朝着马路对面的车站走去。

“但话说回来。”

桃井不知想到了什么。

“小时江跟赤司君相处的方式还真是和我们不一样呢。”

心知她说的“我们”是指她自己和青峰大辉,时江眨眨眼,疑惑道:“哪里不一样?”

“很多方面啊,”桃井掰手指细数,“比如——”

有时候,日常的终结只需要一瞬间。

并不止是在桃井的点算中心不在焉地侧过头,在一切还没来得及生时,水落时江确实感觉到了那么一点不太自然的动静。比如说轮胎摩擦过柏油路面的震动,又比如司机隔着驾驶室玻璃隐约传来的喊声。

然后,她看到了。

明白自己躲不掉的那一刹那,时江下意识将眼前的人狠狠一推。

“危险——!”

桃井踉跄向前跌去,与此同时,钢铁重重撞上肉体的声音传来,她惊慌回头,“小时江?!”

被撞飞的瞬间,水落时江看到了司机同样慌张的脸。刹车失灵的卡车紧接着打了一个弯,车头撞歪了路边的围栏,直到一路栽进花坛。

巨大的惯性带得她的身体在落地时都接连翻滚了好几圈,狠狠在粗糙路面上蹭破的皮肉都在其次,她清楚地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响动。脑袋昏昏沉沉,时江挣扎着想要起身,自觉用尽了全部力气,可最终也不过是手指动了动。

好冷……

她不知道到底折断的是哪里的骨头,只觉粘稠的液体在身下漫开。

相机飞出去了吗?

时江迷迷糊糊地想。

如果她就这么死了,妈妈会怎么想?

有其他汽车急刹车时的尖锐摩擦声,她也听得见有人在哭着打急救电话——被血糊住的耳朵听不大清声音,她只觉得那像五月。水落时江想张口呼救,半晌只咳出一口血沫。

嘈杂的人声中,一道幼嫩的声音突兀地刺了进来。

“完了完了完了,居然是这样的展吗……”

“为什么偏偏这时候只剩下我轮班啊!”带着哭丧似的哀嚎,“呜哇啊啊啊您不能死啊!您要是死了我们怎么办啊?!”

水落时江:“……”

这是在说她?

她还差一口气呢……

开始涣散的视线中出现四只爪子,她竭力想从模糊的视野中辨认出那是什么动物,可隐约只看得出好像是一只脸上纹着红色斑纹的狐狸。

她的眼里还有神。

意识到这一点,狐之助眼睛一亮。

“请您再坚持一下!”它高声叫道,“您不能死在这里!”

看着新推特下一条条刷出的评论,水落时江满心典型的老母亲式欣慰,一得意踢上桌脚,红肿的脚腕撞上桌腿又不由疼得龇牙咧嘴。

她倒抽着冷气碰了下热敷着的水袋,觉得自己简直不能好了。

脚踝肿得一挨地就疼,时江单脚撑着想往床上蹦。

“诶?!”

正好侧身推门进来的和美见状吓得赶忙把托盘放到一边,这就来扶她。

“您小心点啊,”她嗔怪道,“万一磕着碰着或者再把另一只脚也扭了怎么办?”

“不会啦不会。”

水落时江满不在乎道,对上和美责难的眼神时自知理亏,老老实实让她帮忙换掉用来消肿的热水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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