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炮灰寡嫂 第26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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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这顿宴来的热闹,去时悄静,林云芝见久未有传,忙活在前后院惦记时,让馒头去瞧瞧,结果只得了银钱回来,没见着人。
“奇怪,走也不吭声”
阿斗道:“许是有要事,不好显露”
林云芝想在理,又叫后厨折腾催,笑了笑道:“兴许吧”
也是这头风波过,日子一日复一日,总算等到元宵,水云坊的大事,朱韫前头有马车来迎,管来去安稳。
作者有话要说:听我说,1 2 3 我跪了,实在困了,三千没办法了
第46章 、意料之外的生辰
十五元宵那日, 老天爷给了水云坊一份体面, 旭阳和风,叫镇里被寒风打蔫吧的,前后出门走动, 趁着机会驱驱身上窝养了一冬的霉味,迎迎这立春回暖的苗头。气候巴适。
林云芝终于能褪去厚厚的冬衣--前些日子冷,褙子夹袄不顶事只好一件套一件, 衣服穿多了, 整个人像是沃地里丰收的大瓜瓤, 前圆后更圆, 每回迈步子, 好似脚上栓套着铁球,没过几步额角虚虚往外头冒汗。
为显出尊重, 林云芝点了淡妆, 身上选的素色褙子, 下摆则挑了条明黄绉裙,发髻是常挽的堕马髻, 应着寡妇的身份, 佩饰唯有一粗浅的银簪做衬, 满身虽未描金绣花,却由姣好的面容眉眼撑着, 有股子春风过林梢的“俏劲儿”。
陶家兴与她两厢在后院遇上,前者不经多留意两眼,林氏如此模样甚是少见, 她平常衣着多为酱棕两色,素容模样似古画蒙着层阴灰,朦朦胧胧。
旁人不经意瞥过能在心底留个“颇美”的念头,再细一深究,大体又会一笑置之“美人无状,在皮不在骨,尚不及倾城绝代”,如今揭去那层晦暗,这深究后的“美人无状”又该在口中变转,毕竟群花娇妍百态,少株赏错轻怠也是常有的事。
林云芝想起今儿这事不会太轻巧,先开口道:“坊内初立,虽说有过准备打点,但耽搁手脚这事谁都说不准,掐在酉时或是戌时,就不大说得准了,你与娘不用干等我,留一份喜头元宵便成,成衣寻裁缝的事,怕要往后头拖拖”
陶家兴想着自己藏在屋里的红灯笼,好与不好总要见一回世面:“不忙,衣裳何时都不赶,家中事我同娘会做主的”
后顿了顿,得见真诚:“团圆饭没有不齐先用的说法,不吉利,因而也望着大嫂心里记挂着,夜里马车孤行,我与娘放心不下”
林云芝心头微暖:“我心里记着呢”
许是上辈子元宵,各单位早忙活开了,加班的加班,出差的出差,自己忘吃汤圆也是常有的事,是以会有方才的一通说辞,现下一咂吧便明白过来里头的不适当:“我尽早往回赶”
能推迟的一律堆推给朱韫,虽说有些对不住他吧,往后想些法子补偿就是了。
出门上马车时,食肆挤在门庭外挤满人,按理林云芝并非头回出门,交代两句谨慎话足以,但陶家兴相送着出来,李全、阿斗没主见的跟着,李氏与馒头纯粹是见人站满了,少不得自己,因而林林总总在门口“蹲”了排“望夫石”。
阿斗觑见陶家兴颦蹙的眉角,店里正好闲着,有些沉在肚里的话不免往上翻涌,心底自斟自酌一会,张了张口道:“家兴”
这不才过一夜,阿斗不该有的老父心,已经不知操过凡几,想着最不是人面的场景,小娘子真心扑在沈寒身上,死心不改,那如此陶家寡妇的名头便是个大文章。
顶着寡妇的头衔,如此权且不如下堂妇来的体面,与沈寒更无可能,自己如今先同陶家兴有过招呼,虽说有些不人道,总归比突兀冒出来惊吓到众人的要好。
因着糊灯笼而打下不浅的交情,这一唤,人先停了脚步问何事,阿斗与回望过来的目光略一交付,他抿了抿唇角:“有些事同你说说”
“成”陶家兴未有犹豫颔首
水云坊是县府老爷幺子盘下的店面,选址门面自然极好,两处人流鼎盛,漆红色的门户朝内洞开,里头修葺粉饰皆系出自瓦匠行当里的名流之手,四下陈列四面橱柜,上头零星摆着不大圆润的瓶瓶罐罐,用红条封着,蝇头小楷书着名,如“东阿阿胶”|“茯苓膏”“赛雪膏”之类,管是从未听过的名。
“秦娘子倒是稀客啊,早想约你出来,又怕邀约抵不到你耳朵里,如今可算开年头一回,一会儿可得好好叙叙”
“刘娘子贯会说笑,咱们姐妹少有说笑,感情远着该寡淡生疏了,趁今儿亲近亲近”
场中如此谈话的笔笔皆是,客套中又不免打量,明明三两句能明来意,非要打场面话,好似如此这感情才能延续下去。
今日登门的多为云鬓锦绣的贵妇,满头珠翠罗绮,有同闺友三两成群的,亦有揽着魁梧俊朗丈夫的,济济站满一堂,谈笑风生,但真正打量架上之物的屈指可数,眼尾多往东角一处望。
倒不是哪处有真金白银,原是对和睦相称的夫妻,男者身躯伟岸,阔额胆鼻,面相不大有长处
缀在他边上的妇人,模样生得明媚端正,半老徐娘的年纪,一对翡翠描凤耳铛,缕金百蝶穿花明黄洋缎窄褃袄,外罩着石青色银鼠褂,虚虚揽挎男者的臂腕,启春斋的头面璎珞光辉夺目--众人都紧着瞧,自有道理,妇人是堂尊夫人温氏,边上跟着县老爷朱正年。
温氏极宠朱韫,往常没理没由,尚且护着,如今自家孩子本事出息,温氏大张旗鼓办起来也算师出有名,招朱韫到跟前,螓着笑道:“这孩子不吭不响弄了好些养生的方子,我还细问他缘何要与胭脂粉店抢生意?你们猜他如何回?”
围着的本就是来看温氏显摆的,适才露出疑惑:“如何回?”
“他说自己主营的是那些滋补的方子物什儿,水粉一应养肤颜膏,不过是全我的面,省得我眼巴巴要去胭脂店里排号”
这是把孝顺应在老子娘身上,众人皆道温氏养了个好儿郎,继而又数落起自己家的皮猴,闹心一通话,反倒叫温氏眉开眼笑。
“你家儿郎许是还没到年纪,再大些他自己也就通窍了”
有人说:“那便依您吉言”
朱韫置办门面,权且是县太爷眼界高挑,今日也难得换上和颜悦色,人前花红,在场正经来锦上添花的少,多为攀上朱家这座官宅门第,他不擅委蛇,他老子娘越拿自己说事,脚下越立不住,等下头长随来报,贴耳说两句。
朱韫面色一松,转头与温氏道:“娘,我管去接人”
自家儿子先头朝自己兜过底,温氏晓得是他那所谓的师傅,笑着摆手道:“去吧”
母子两打哑谜,边上攀关系的听得心痒痒,能叫县令家公子亲去接,来头排场定不会小,再瞧温氏快咧到耳后根的笑
暗下心里活络些的妇人,猜忌多半是谁家府上的贵女,指不定要许与他家小子做正房夫人,没瞧见小公子展眉舒笑的模样吗?有人自以为触及真相,与温氏委蛇时,难免出言打探。
等朱小公子真领着进门,屋里头不晓得多少双眼睛巴巴往外望,瞧清来者容貌身形,暗流底下格外精彩,半数往上心里为她扣上朱家未来新妇的名头。
林云芝朝朱正年夫妇见过礼,温氏倒是热情拉着她的手说贴己话:“这一路可得受不少累,下头有沏好的龙井,你且尝尝”说着,吩咐边上的丫鬟伺候
“劳烦夫人费心”
茶是好茶,若不必应付跟前的宝黛香粉,林云芝想或许会更明朗。
七品虽叫芝麻绿豆官,但在穷山沟里,足以摆摆土皇帝的款,往来无白丁这话,从不为空穴来风,照着“土”字当头,在座的也能称得上是“世族勋贵”,大朝有大朝的过法,小朝亦有小朝的门道,大体有一样不变,就是佶屈聱牙的规矩,钱为权挪地!
来时她在想,好歹月里红利自己占头不小,甩手掌柜不当做得太明目张胆,来后才知道以自己龟缩的性子,她还是老老实实当甩手掌柜吧,并非她蠢笨,而是骨子里没那股虚与委蛇的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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