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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主的炮灰寡嫂 第4节 (第2/2页)

“是因为我把东西藏在屋里头,我是去拿东西才被铁牛看到的”馒头偷偷看他娘,又看他爹,支支吾吾道:“就是上次跟母换,我没舍得吃掉,又怕娘发现。娘每天在屋子和厨房,我没地方藏,家里只有西边屋子奶不让娘进,我就想着藏在里面,我没有撒谎”

馒头说完蹬着小短腿跑进屋子,捧了两个上下倒扣的碗出来,翻开来给人看,里头面筋条连碗底都盖不住。林云芝哭笑不得,又不是什么珍惜玩意儿藏这么严实。

“不是说想吃便来找母,怎么还藏”人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我知道石头不值钱”

这是不好意思了?林云芝朝黄氏道:“娘,您瞧我说的没错吧!”

黄氏迟疑:“话是说开,原是个误会,可到底还是打坏了两罐,真没事?”

大儿媳能给她画大饼,每月五六两银子,黄氏嘴上不信,心下当然盼着是真的,老大媳妇煎饼卖出这价钱,十有八九靠得是陶罐里的酱料,现下坏了两罐她不禁忧心。

“又不值钱,坏了再酿,只要馒头不给我都砸喽,能摆上摊便没事”

“尽说胡话”黄氏指着人的脑袋呸了两句,旋即失笑。

事不大,解释开也就过去,黄氏给老二媳妇赔了两句礼,李氏囫囵应下,不然还能跟长辈顶?黄氏觉着老脸有些挂不住,拉着馒头进里屋去

刘氏跟着上前说好话,李氏脸子却拉下来,黄氏她得罪不起,但刘氏又是什么见风使舵的货色,怪她往日瞎眼,拿人交心:“三弟妹能有什么错,是二嫂不是东西,教着房里小子手脚不干净”

刘氏讪讪,知这会气头上,多说无益,扯开两句笑便走开,心怪这样人都能翻盘,祸水东引没等淹死黄氏反倒泼她满身不是。

铁牛前头瞧见馒头偷摸往西边屋子钻便告他娘,刘氏对分家一事百愁莫展,听完娃儿的话心头忽地起心思,李氏同黄氏不大亲厚,可却不会随便叫她套去。

黄氏近些日子,渐渐偏向大房,若此刻李氏因西屋事闹起来,吃亏的必定会是她,等有了是非,她再提嘴分家,名不正言倒顺。不曾想私底下大房同二房要好,证据确凿大房依旧不肯发难,看来家里会灌迷魂汤的不止大房啊。

天井里人散的散,偌大的院子独余下两人,李氏窘迫涌上脸,先头她总拿话呛林氏,想不到她还帮自己说话,两句谢偏偏说不出嘴。

林云芝不甚在意,拉过人手道:“之前我说的话没有要故意防弟妹,你也知道大嫂嫁妆那么点东拼西凑才置办好家伙,这不也是怕出差错,耽误生意,不成想闹出笑话。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往后这屋子弟妹想进便进,只盼看在大嫂面子上,轻拿轻放,免得后头酱没开始做,损破前头的,大嫂闲下来便要同你抢厨下活儿”

李氏支支吾吾应答,林云芝再进一步:“如此我当弟妹同意了,中午我揭豆皮,你来不来?”

早心痒西屋里头东西,李氏这下想也不想点头道:“成,正巧闲着没事”

林云芝拉个帮手,等过晌午见李氏连带拉着男人过来,人说:“咱们女人力气小,扛挑还得男人来”

莫名其妙吃了把狗粮,林云芝表示她一点都不酸,不就是男人嘛,等以后有钱一定要体会把山阴公主的快乐,现下还是算了。

平安村芝麻绿豆大地,三条腿的人凑起来还围不满陶家院子。说实话林云芝对自个要找什么样没有太大想法,但好歹脸要过得去,标准吗?

她脑海里兀自浮现陶家兴那张俊秀脸,怎么滴也不能比他差太多吧。

林云芝甩开跳脱边缘的想法,专心磨豆子揭豆皮。其实能做辣条的材料很多,林云芝选用豆皮因为便宜,不比现代豆子做法多,除开点成豆腐,只是煨煮,越烂越好。

有时不过想尝一次,小半捆柴便搭了进去,控不好焯水分寸易麻嘴苦涩,且黄豆性凉贪多容易闹肚子,所以富贵人家瞧不上贫穷人家又嫌麻烦,黄豆身价一低再低,倒给林云芝行了方便。

李氏也纳喊,没多问,等豆子泡得差不多,喊来陶老二推磨,李氏在旁往石磨里添豆子。男人气力大,推起来不怎么费劲儿,十几斤豆子,两个多时辰便磨完了。

剩下的便是精细活,点卤水,林云芝上辈子曾经采访过某大家,人对豆腐这一国粹深有研究,豆腐除开本身的黄豆要选好,最大功夫应在卤水上,点多点少分寸都有规格,多则软,少则老。

林云芝要的是豆皮,因而拉了条麻绳缠在左右手上,点过卤水,她手便抖开,蜻蜓点水般在面上揭豆皮,不可谓不快,因晚了这玩意聚成块,出来的就是豆腐了。

李氏外行不懂门道,看得眼花缭乱。豆皮接完去水,用粗盐,陈酒郁入味,过后便是煎炸,后入锅热油将先头准备花椒、桂皮、八角、姜、糖、花椒面煸香,而后闷煮入味。

“这也太香了?”李氏给锅里添柴火,边吸溜两口,说来这味道呛鼻得很却让认上瘾。

林云芝见怪不怪,辣条这毒物便是如此,逾闻逾香,嚼着上头,不然怎么能虏获泱泱大国人民,她道:“这不是精巧做的,还有用精面的,入味后改刀成骰子大小块,一次吃一嘴,更有嚼头,往后得空做些”

第7章 马甲掉的猝不及防

有过馒头挨训的事,林云芝原本没想过藏拙,这回索性大大方方亮出来,她倒不怕二房三房偷师,手艺门道里功夫深,俗常看客眼会七分,动起手来成品往往不尽人意,其中火候先后,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知馒头在旁嘴馋,林云芝每回会匀出来小半碗做零嘴,陶家谁撞上都能贪两筷,黄氏好清淡外,其余人皆被勾去馋虫,两小辈叫长辈抢先两回,懊恼不已,因而往后次次她开锅前,灶台边总蹲着两个萝卜头。

从泡黄豆到出锅,半刻钟轮询问,恨不得一回吃个够,也因贪心,两个小的上火哑了嗓子,再来讨吃的,叫林云芝好一通训

“再贪嘴,仔细告你们老娘,不拿竹条抽你们屁股开花”

两萝卜头灰溜溜跑开,没过半天蔫哒过来赔罪,撒娇耍泼讨自个开心,等把林云芝哄笑,结结巴巴问:“那等我们嗓子好全,母还给吃吗?”

屁点大小孩有奶就是娘,“给,想要多少都有,且一边玩去”她笑着院子让去院外野。

李氏念前头恩,虽待自己不热枕,好歹没冷言挖苦,时不时会给自己添把手,林云芝在陶家日子过得舒坦。

农闲日子过得快,来年农事忙活起来,再进镇便只有她自己,好在同左右摊位相处渐熟,需搬抬东西都愿意搭把手

辣条煎饼名声越来越响,好处是林云芝一盆盂面糊,赶在晌午前能卖完。

平常不揭豆皮,林云芝便捡地里头疯长的灰条菜,圆茄,西葫芦做干菜。

葫芦条滋味最好,从地里摘来新鲜的西葫芦,削去皮儿,用镟刀把葫芦肉镟成筷子粗细的长条,用盐,糟郁入味,挂在通风口晒干,吃时用水发软,剁碎包饺子也好,有韧性不腻,正合“贴秋膘”的传统。

农家菜实则不比山珍海味差,且还要看时令,正如三月鲥鱼,四月芋艿,干腊之物于夏为至宝,移至冷冬贱物也,时令不对,精华已竭,便是珍馐也如搴裳旧去,无滋无味。

真正的厨师敢于用不值一文的原料烹饪出人间美味,而是整天摊煎饼。

林云芝手脚麻利把热乎煎饼递给客人,心里轻叹自己到底还是让资本支配了手脚,得尽快攒钱,临近入冬天,手脚冰冷,人骨子容易懒,生意不好做,最起码得有个小店遮风挡雨,煎饼小打小闹,做不长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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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胡同巷子,学堂今日冷清,先生告假一日会友去了,那股热乎劲叫东风吹进后院,厢房里的童生嚷嚷着要出门寻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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