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见你 第40节 (第2/2页)
很快,热水被送过来,放在安娜的脚下。谢菲尔德挽起两只手臂的袖子,将她充满肉感、趾头纤长的脚掌塞进热水里:“不嫌弃,但你应该洗脚了。”
与她被晒成蜜褐色的胫骨不同,安娜的脚掌白得接近刺眼,脚背牛奶果冻似的幼嫩丰满,似乎用粗糙的大拇指按下去,会被富有弹性的肌肤弹回来。
他的先生没有做这么轻薄的动作,单膝跪在地上,专心致志地帮她洗脚。
雅各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不离开,自虐一样站在旁边,看着谢菲尔德的手指抚摩过她的脚背、脚踝、脚趾和有些红肿的脚后跟。安娜“嘶”了一声,小声说:“鞋子有些不合脚。”他每个月都会给她添置新衣新鞋,却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
谢菲尔德垂着头,轻揉了揉她的脚后跟:“怎么不跟雅各布说?”
“买来的时候是合脚的,但我好像长高了,”她抬起脚,扭了扭脚趾头,得意地说,“脚也变大了。”
谢菲尔德将她不规矩的脚按了回去,继续清洗:“那也可以跟他说,这是他的职务。”
雅各布本想附和一句,却觉得没什么好附和。安娜不是索要衣物都会脸红的姑娘,说不定鞋子非常合脚,脚后跟红肿是在什么地方磕碰到了,对谢菲尔德这么说,只不过是想得到谢菲尔德的关心罢了。
果不其然,听见谢菲尔德的关心后,她咬着鲜红的下嘴唇,大眼睛弯成一条缝,脸上的喜悦怎么藏也藏不住。
洗完脚,谢菲尔德没有把安娜的脚丢在一边,让她自己擦脚,而是把她那双细嫩的脚放在自己膝盖上,用干毛巾仔细擦干。
果然,这个世界上唯有爱情与咳嗽是藏不住的。尽管他的先生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痴迷或动情的神色,但以他的身份,为一个粗野、淘气的少女洗脚,就已经透露出他对这个少女动情的事实了。
只有涉世不深的安娜,才会为他的态度患得患失。实际上,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谢菲尔德已经为她神魂颠倒了。
假如谢菲尔德对她的感情没有到这种程度,他还可以留下来争取一下,等安娜有一天看见他的心意,退而求其次选择他。
但谢菲尔德已经爱上了安娜,接受她只是时间问题,他再待在她的身边,只会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今天的经历——站在旁边,看着她对谢菲尔德撒娇,脸上闪现出一种与他毫无关系的、快乐又满足的、多情而娇媚的红晕。
谢菲尔德帮她擦完脚,顺手用那张毛巾擦了擦手掌,拿出红木烟盒,抽出一支烟,衔在口中,垂头准备划火柴。
安娜却烦人地把脚伸过去,踢了一下他划火柴的手:“不是说帮我揉脚吗?”
她的动作再慢一些,说不定就被划燃的火柴烫伤了。雅各布看向谢菲尔德,他的先生脸上没什么表情,拿下口中香烟后,和火柴一起丢在桌子上,然后伸手扣住她的脚腕,有些粗暴地把她扯了过来。
安娜用鼻子哼了一声,扭过身,想要逃跑,但不知是扭得太着急,还是假装的,她的嗓子里发出一声短促痛苦的叫声,身子蜷缩起来,“呜呜”地说:“脚……抽筋了!”
很明显,这是拙劣的勾引。
但他们都对她故意裸.露出来的、蜜黄色的、有些凸起的脊骨僵了一下。她的肌肤并不是杂志上那种绝对光滑的皮肤,有一些细小的鸡皮疙瘩和浅褐色的汗毛,却比那种经过处理的完美肌肤更加令人口干舌燥。
谢菲尔德走到她的身边,弯下腰,单手撑在她的身侧,似乎在问她哪里抽筋了。
雅各布猜得不错,这确实是拙劣的勾引,因为下一秒钟,安娜就勾住谢菲尔德的脖子,活力十足地说:“抓到你了,快帮我揉脚!”
雅各布看不下去了。刚好,办公时间到了,他终于有理由离开了。
临走前,他忍不住看了安娜最后一眼,她正靠在谢菲尔德的怀里,面带甜苹果似的微笑,完全没注意到他的离去。
这样也好,他可以放心离开了。
这么想着,他却看了她一眼,又一眼,每一眼都是最后一眼。
她的脸庞在夏日炽烈阳光的照耀下渐渐虚化,剩下幽黑的眼,鲜红的唇。她尽管浑身都是缺点,粗鲁又野蛮,但是鲜活、可爱、生气勃勃,让人无法不迷恋,无法不疼爱。
她无需为他付出什么,也无需对他动情人似的感情,只需永远维持这样快乐的微笑,对他来说,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作者有话要说:嚯,想不出骚话,继续掉落50个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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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安娜度过了入夏以来最快乐的一天。
她还处于发育期, 不仅个子拔高了不少,胸围和臀围也增加了许多。她迫不及待想让谢菲尔德看见她的变化,兴冲冲地跑回卧室, 换了一件雪白的泳衣, 拽着谢菲尔德走向泳池。
再保守的泳衣, 浸水以后都会变得性感起来,更何况,安娜本身就是一个性感尤物。
谢菲尔德拿着威士忌杯,站在岸上, 看着她两条湿漉漉的胳膊在水里上下扑腾。泳池是亮蓝色的, 她徜徉在里面, 就像是一朵活力充沛、明媚鲜嫩的白色雏菊。谁有办法不爱这样的小姑娘?
谢菲尔德喝了一口威士忌,下一秒钟, 脑中突然闪过雅各布临走前看她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 身体像被入侵地盘的雄狮般紧绷了一下。
就算雅各布没有提出离开安娜, 他也不会让雅各布在她身边久待。
因为太过高兴, 晚餐的时候,安娜不小心吃多了,必须要瘫在沙发上,才能安抚肚子里还未消化的食物。
谢菲尔德本想去花园抽一支烟,见她这样, 只要压下抽烟的冲动,走到她的身边,低头问道:“这么疼?要不要我把医生叫过来。”
“不要,”即便到了这时候,她也不忘对他撒娇, 只不过是有气无力地撒娇,“你帮我揉揉就好啦。”
“揉哪里?”
“肚子。”安娜闷声闷气地答道。说完,不等他的回应,她直接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扯到旁边坐下,拿起他的手盖在自己的肚子上。她就是这样的女孩,主动热情到他无法逃避,不管他把她推开多少次,她都会露出甜甜的酒窝,不知疲倦地朝他靠过来。
她现在还小,有用不完的热情和真情。再过两年,她就会明白热情有多么难得,真情有多么可贵。到时候,她会后悔把青春浪费在他的身上吗?
玛莎的死告诉他,人生有太多事情无法预测——前一天还坐在一起谈天说地的、精神状态不错的人,第二天就躺在了簇拥着鲜花的棺材里。